屈云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滞,他伸手,在悠然还没准备好反抗的时候就将她扶起,等她站稳后,才将手放开。
他的眸子,如同幽静的潭水,映着悠然的影子:“不管今后怎么发展,但只要我在,我就会扶。”
说得真好听,悠然想,当初,不就是他将自己推入最大的泥潭吗?看着自己的狼狈,悠然怒火骤升,她将身上的泥点,尽数往屈云的外套上擦,她的力气很大,将手脸的皮肤都擦红了。擦到最后,屈云的名牌外套被揉得皱兮兮的。
悠然擦累了,气也发够了,便停下,等着看屈云的反应。她希望他会生气,希望他会恼怒,甚至郁闷一下下也好。
但是没有,屈云只是安静地等待她发泄够了,接着,他脱下外套,露出衬衣,说了一句话:“用这个擦吧,干净些。”边说,边将手放在悠然的脸颊上,轻轻拭去她眼角下的泥点。
悠然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退后,离开他的手掌。接着,她踏出泥地,走上水泥大道,向自己的宿舍走去。悠然明白,屈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可是她不再回头。
等回到宿舍,室友都睡了,悠然站在黑黢黢的阳台上,静悄悄地往下看——宿舍大门前,屈云的身影伫立不动,高挺的身形,优雅出尘,像一只美丽而危险的兽。
悠然走了回来,躺在床上,伸手抚摸着床帘,凉滑柔顺。
“悠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对面的室友丙睡眼惺忪地问道。
“我……遇到个泥潭。”悠然道。
“啊,没事吧,掉进去没有?”室友丙打个哈欠。
“没。”悠然在黑暗中无声地笑着,“以前掉过一次,所以长了记性,死都不会再掉了。”
“这说明啊,以前那次掉得好,以后你走路就会安全多了……不说了,睡觉吧。”室友丙翻身,重新寻觅着梦乡。
“是,就算再美,也不会掉入了。”悠然抚摸着床帘,喃喃道。
是啊,再也……不可以掉进去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悠然自认为平静的心情又受到了波澜,而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却恰恰地应了老祖宗的那句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承远的电话到了。
“你爸要做手术,妈让你快回来。”
听见这话的刹那,悠然浑身一震,马上问道:“我爸怎么了?病情严重吗?”
“回来你自然就知道了。”古承远淡淡地笑,笑中带着一种凉意,“再耽搁下去,你可能就连你爸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说完,他便挂上了电话。
悠然又惊又恨,气得浑身发颤,立即给父母打电话,却是双双关机。她再也等待不下去,不顾高昂车费,立即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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