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的短信紧随而至:“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连带刚刚那条短信,罗一毫不犹豫清空了整个收件箱,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放,拉开被子准备睡觉,床的另一侧已经空置了一个礼拜,李栗不说,她也不会去问,盘根究底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再捉襟见肘的日子也有它的过法,再破绽百出的婚姻也有维持下去的方式。
她只是视而不见。
擦眼霜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李栗那副不合时宜的眼镜,福至心灵的一瞬间,有些异样跟反常强烈地浮现在眼前。她笑了笑,对着卧室墙壁上他们两个的结婚照。然后关灯睡觉。
她不在乎,一点都不。
没有人听,当然也没有人信。
罗一的无动于衷反倒激怒了罗嘉,她发这些照片给罗一的初衷就是为了让罗一难受,使罗一不快,岂料臆想中的对手这样沉得住气,再加上罗嘉一贯被娇宠,宠得性格跋扈刁蛮,于是软硬兼施逼罗一出来跟自己吃饭,并且处心积虑安排时间地点,制造了罗一跟照片女子的偶遇。
那女子有一瞬间的尴尬,当她们在会所走廊相遇的刹那,幸好平时训练有素,女子很快恢复正常,微扬下颌,在精致妆容的武装下,向罗一呈现一个极具放肆意味的笑容。
罗一低着头,脸色绯红,连带着耳朵都开始发烫,这才隐约明白罗嘉刚才硬逼着走这条走廊的深意,眼下动不得走不得,不自觉地往后退,身体贴住了墙壁还觉得不够,只恨不得缩到最小。那女子仿佛真的视若无睹,擦肩而过,走了两三步才又回头,清楚明白地叫了罗一的名字。
罗一像被符咒定住了身,慢慢回过头,她的表情一定很狼狈,像是遇见了债主,不不不,那比债主更加可悲。因为女子似笑非笑地反问她:“干吗这副表情,我又不是鬼,还能吃了你不成?”
金倩熟稔地从手包里抽出一盒女士香烟,斜眼看了看她,笑了:“要吗?”
罗一只会傻乎乎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莫名地一笑:“我昨天见过李栗。还是老样子,你知道你老公什么时候最英俊、最讨女人喜欢吗?”
她吐出一口烟气,含着过滤嘴的唇际轮廓线清楚艳丽,连带着一缕意义不明的笑意。她俯身凑近来,在罗一耳边幽幽道:“当他把眼镜戴上,一声不吭来脱我衣服的时候。”
她没有将话挑明,“脱我衣服”那四个字有形无音,单用口型做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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