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了一声,傻呆呆地看着他。他于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两件衬衫你觉得哪一件好?”
她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卧室墙壁上悬着的石英钟,十点一刻,也没再继续问她的意见,掀开浴巾果断把衬衫换上。他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身材保持得很好,麦色肌肉壁理分明,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出于礼貌,她垂下眼睛,浓长的睫羽静悄悄地覆盖在眼睑上,落下两片暗色的阴影,显得格外心事重重。
他只当她因为来不及回娘家而忧心,假装看不到更深的原因。
他嘴上不说,动作明显加快,穿好衬衫、毛衣、风衣,又主动替她拿了手包,礼物都放在一楼客厅,临走前交代阿姨晚上不用过来给他们做饭。
罗家的祖宅在城北国定路那边,幸好大年初一也不算堵,只是红灯多,开开停停,她大概是累了,头一直靠在车窗上小憩,只在手机振动的时候才直起来看——今天她收到的短信似乎有点多。
他也不作声,年纪上面她比他还要小几岁,对她的态度中纵容大过宽容,总觉得就跟养小孩一个道理,别拘着她就行,于是随口提醒她道:“别总玩手机,伤眼睛。”
不过寻常的一句,却惹来罗一敏感的一瞥,她很快解释:“都是同学的新年短信。”她本科毕业后保了本校的研,还在念书。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他逗她。
其实她班里的同学他都见得七七八八,他经常开车去学校接她,专门恭候在教学楼下。那时候结婚没多久,被狐朋狗友张容博的话吓出了冷汗,老婆太漂亮,不得不防,所以有事没事去溜一圈,他哄女孩子的花招向来多,经久不衰,开学没几天连导师都知道她已经结婚,老公是小开,家里开公司,长得也帅气。
她轻声道:“是同系的一个师兄。”
他哼了一声,半晌才道:“手机拿来我看看,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当然不会去翻她的手机,罗一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惊出了一身汗,手机里相关的短信早就删得一干二净,却还是本能地按下home键,将界面调回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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