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这样,袁玉玲也没有取消心理治疗的预约,这让苏情生有些意外。
(6)
那时他的承诺,是当一个好人
再一次面对面坐在咨询室内,没有用浓妆遮盖,袁玉玲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苏情生因而问道:“最近休息得不好吗?”
袁玉玲轻应了一声:“嗯。”
“还是睡不着?”
袁玉玲迟疑了一下,“是不想睡,怕睡着了,又会见到不想见到的人,想起一些想忘记的事。”
“什么事?”
袁玉玲抿了下唇,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又似乎是话到了嘴边又强忍了回去。
这样的场面在心理治疗中并不少见,苏情生看出了她内心的犹豫,“虽然有些话可能不好开口,但那可能恰好是你问题的关键,如果对此闭口不谈只会是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袁玉玲双手交握,用力之大指节都有些泛白,内心的矛盾显露无余,半晌,她才道:“苏博士,你知道我们今天的所有谈话内容都是受法律保护,不能外泄分毫的吧?”
法律保护,她接下来的话需要提到法律,也就是说……可能会与W有关!
苏情生握着笔的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了几分,面上却还是平静的样子,“我会严格遵守保密原则,您说吧。”
袁玉玲这才似放了心,又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道:“我曾经订过婚,说来也巧,那个人和你是同行,现在在你们圈子里好像还挺有名的。”
果然。
苏情生应了一声:“应该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吧?”
“是啊,他来给我们讲座的时候一眼喜欢上他,为了接近他不惜假冒是小时候被母亲抛弃过的人去当他的求助者”,她说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那个时候真是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
那个时候的W虽然不如现在的盛名,但也已经崭露头角,而他待人又有些冷淡,想要接近是很难的,她思来想去,想出来假装求助者去找他的这个馊主意,特意去了解了W接收求助者的规律,给自己编了个被母亲再婚后抛弃的俗套故事,没想到竟真的骗过了W。
咨询的时候,W总是很沉默地在听她说,她本来就心虚,怕哪里没编圆被他看出来,偏偏他还特别严肃,于是她每叙述完一句自己的“悲惨遭遇”,就撒娇似的问W:“哎,我都这么惨了,你能不能安慰一下我?”
W面无表情道:“我要听完你的经历,才能知道什么样的安慰对你的心结最有效。”
她当时想:我的心结是你啊,大面瘫!
但对着W还要连连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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