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看了一眼沈慕言和他手里还没开罐的酒，沈慕言一个激灵，赶忙摇头道：“我不喝，我开车。”
开玩笑，若是平时，喝点儿酒是情趣，可以眼前顾北城的状态，要真的喝起来，沈慕言估摸着自己就要交代在这了。
听到沈慕言这样说，顾北城拿酒的动作顿了一下，许是觉得一个人喝酒无趣，又许是想起喝酒也解不了愁，他转身又看向了江面。
夜已深，路上鲜有行人，时而有车呼啸而过，也是各有归处，只有他们二人在这里徘徊，看着江面映着路灯的光芒显露出的波光。
也不知顾北城沉默了多久，沈慕言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强忍住自己连打五个哈欠的困意，也不绕那么多弯子，直接问他：“拿回离婚协议了？”
顾北城没说话，是默认了。
“你打算怎么办？”
顾北城还是没说话。
沈慕言又是一声叹息，想来想去，也只能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顾北城却是一声冷笑，“我的人生似乎从来都只是尽力了，情生她以前总说我无所不能，可其实我一直都无能为力。”
无论是当年顾家的火灾还是现在他和苏情生的境地，他都是那么无力。
明知道顾北城说的没错，沈慕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安慰他：“会好起来的。”虽然就连沈慕言自己都不相信。
从明天起，顾北城就是一个没有亲人、没有家的人，有着恨了十年的仇人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样一无所有的孤独与绝望，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我知道放弃情生才是正确的选择，可这是我做过的最难的抉择。”
听到顾北城的话，沈慕言不知道该接什么，而顾北城也没有想要等他的回答，他继续道：“我会等情生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这会是我从明天开始，对生活仅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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