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铭南相比,他的弟弟才是那个真正让季清韵满意,真心喜爱的孩子。
找回贺铭南后,季清韵无法阻止自己拿他和贺云雁相比。
贺云雁处处都好,他从小弹钢琴,拉大提琴,脾气是全家人里最好的,总是慢声细语劝慰季清韵不要生气。他的教养,他的仪态举止,处处都透着他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与他身后的财富相匹配。
这样的贺云雁季清韵怎么能不喜爱,不挂念?
其实户口本上贺铭南跟季家人姓,但他没有用过那个名字。唯一能够缓解这样尴尬的巧合,大概是他父亲也姓贺,他坚持用“贺铭南”,也不算突兀。
到港岛之后,贺铭南更是孤立无援,他不会粤语,语言不通,做了一阵子的聋子哑巴,好在他很快学会了,宅子的用人才停止用方言背着他说他的坏话。
贺铭南不怪他们势利眼,看碟下菜人之常情,季清韵不待见这个儿子,也难怪用人对贺铭南轻视怠慢。贺铭南不在乎,他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在港岛的这段时间,他拥有了前所未有
的物质条件,但也被前所未有的孤独包围,他卧室的窗可以看到蓝色的海岸,海鸟掠过海面,迎风张开翅膀。
他总会想起在林城私立高中的日子,恍如隔世。
一次,吵闹的音乐声传入他的房间,季清韵邀请了商业伙伴来家里办舞会喝酒。偌大的别墅,花园泳池一应俱全,在寸土寸金的港城无异于一座金屋,连脚下踩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黄金。黑胶唱片里传来乐队的爵士乐,美丽诱惑的女伶在泳池边摇曳,一展歌喉。
贺铭南躲在楼上,从窗帘后,望见水波荡漾,灯光迷人,他如同一艘迷航的夜船,驶进了海妖的黑暗海域。
他猛然拉开房门,想要出去,结果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住:“少爷,季总请你待在房间里不要胡乱走动。”
贺铭南挑眉:“是吗?但我要上厕所。”
看门的愣了一下:“房间里面不是自带洗手间吗?”
对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本地口音,一听就很高级,至少比他这个见不得人的“土味少爷”高级。
贺铭南靠在门上,抱着膀子漫不经心地说:“哦,但是马桶坏了。”
看门的男人愣了一下,傻傻地问:“坏了?我帮你看看。”
贺铭南看着他走进房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傻得他都不忍心对他做什么。
于是他简单地走出门,把门反锁,钥匙拔掉。看门的回头一看,他被反锁在房间里了,他机关枪似的说了一串粤语
,又气又急。
贺铭南把钥匙往兜里一揣,潇洒地抬腿。
当他走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正在和人说笑的季清韵顿时笑容尽失,看着他语气凌厉:“你下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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