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我刚想告诉他,其实我对他的生意一点儿都没兴趣,是不可能接他班的,可是被他适时打断了。
“现在什么都不要讲,先把你感情的事处理好再说。”老鹿提高了声气,“行吗?”
“哦!”我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竟然没有再反抗。
老鹿突然举起三根手指头,说:“三年,接下去三年,我会给你足够的空间,让你自个儿在生活里摸爬滚打,如果你真蹚出一条路,那么我会尊重你,也会支持你;如果你不行,就要答应听我的,从此不再瞎折腾。”
然后他不等我回答,收起手指,紧握成拳,伸到我面前,紧盯着我的双眼,一字字地强调:“这是我能够作出的最大让步,你不是一直强调自己已经成人了吗?你不是一直喜欢和我对着干吗?好,这就是我对你发起的挑战,是男人,就应战,有能耐,战胜我,敢不敢?”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都到这份儿上了,老鹿还不忘以退为进,和我做“交易”,可不得不说,他的提议合理且诱人,他的“挑衅”更是让我血脉偾张,从小到大,我一直反抗他,这一次,我更要让他刮目相看。
我嘴角露出笑容,同样紧握拳头,在空中和他的拳撞碰,然后大声说:“成交。”
3
不管如何,顺利“解决了”老鹿这个最大的障碍,剩下的事虽然麻烦但不棘手,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和弗兰克的道别,竟颇为令人感伤。
说起来,弗兰克算是我在荷兰的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同性朋友,我一直没敢告诉他我要回国的事,甚至想过干脆等回去后再说,但又觉得逃避不是办法,还是勇敢面对吧,他那么洒脱,朋友又多,不会太在意的。
万万没想到,当我约他出来,含蓄地告诉他我要退学回国时,哥们儿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当时我第一反应:假的吧,我又没死,这家伙也太能演戏了。
可是他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哭得还特别伤心,整得我都紧张了,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
“鹿安,你什么意思嘛,有你这样的吗?”好不容易停止哭泣后,弗兰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开始控诉起我来。
“不是,我怎么了我?”
“你说走就走,你把哥们儿放哪儿了?哥们儿处处为你着想,还我怎么了?”
“对不起,我真的是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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