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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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和行行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去想,又忍不住去想,他独自喜欢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最开始和行行保持距离,是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前,学校大扫除,班上的拖把坏了,我和劳动委员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店里买新拖把。

劳动委员跟我关系很好,也是当初军训的时候跟我住在一个寝室的女生。

我们走在路上,正好看到行行班上的一群人抬桌子回教室,匆忙间,我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再一回头,就看见身旁的女孩子脸颊红了。

她踌躇地跟我说了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

女主角是她自己,而男主角就是烈日下帮我们拎水瓶的行行,虽然当时帮她拎水瓶的是另一个男生。

我比了个“OK”的手势,给她打预防针:“不过季景这个人特别‘正’,看起来不太好追。”

“没关系呀,反正都要等高考以后再说。”

话是这么说,但为了避嫌,我再见到行行,就开始下意识地躲他,连上卫生间都去离他们班比较远的那一个。

因为学校不大,但后面的一个多月,我们几乎没再碰过面。

到了十二月底,圣诞节的时候,远在几公里之外的高中上学的C君来我们学校的公交车站等我,给我送圣诞礼物,还是用一个爱心盒子装的。

一脸惊吓:“哥,你醒醒,我们是兄妹啊!”

他闻言比我还害怕:“什么兄妹?!你算什么女生!你和毛球都是我兄弟!”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为什么用爱心盒子装礼物?”

他怒吼道:“我怎么知道那个营业员是怎么想的,我跟她说了是送兄弟的,她还一副‘懂了懂了’的表情,结果就给我用这种娘兮兮的东西装!我已经被毛球笑过一顿了,还要来受你的侮辱?”

直到打开盒子,发现一个游戏手办模型,我才确认我们之间还是纯洁的兄弟关系,毕竟没有人会给喜欢的女孩子送一个枪模吧?

在我和C君看来无比纯洁的交接礼物的场景,放在从旁路过的行行眼里,就是另外一种全然不同的含义了。再加上我之前的刻意疏远,一切好像都只有一种解释。

很久以后,我终于和行行谈起这段过往,他和我说:“那个时候我很骄傲。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了别人,那就代表在她眼里,我没有那个人好。那就服输吧,离她远一点儿。”

所以后面再碰面,他都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走过,既孤高又冷傲,让当时自尊心同样很强的我,也不愿再贴他的冷脸。

我们就这么走散了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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