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麻烦都解决了, 乾隆悠悠然走到西藏贡马的围栏边,负手, 看着圈内或躺,或卧, 或奔驰的骏马感叹道:“看不出来,这西藏贡马虽然体型瘦长,但速度却丝毫不逊于那些彪壮的大宛宝马,难得!”
“是啊!可惜刚刚死了一匹。”永d跟在自家皇阿玛身后,一副肉疼的表情感叹道。
他那一副割肉的拧巴表情实在太过活灵活现,惹的在场众人内心暗暗憋笑,乾隆则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摸摸他的脑袋, 心里喟叹,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单纯实诚的孩子。
克善世子则再次默默捂脸。这孩子,忒给他丢人了!
傅恒忍笑了一会儿,才顶着一张憋红的脸上来, 拱手道:“皇上, 这批马品质上等,不如并入刚才的那批战马,下发到各大骁骑营去如何?”
乾隆略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
克善正专注的观察着围栏内每匹马的情况,转回头听见两人的对话,行到乾隆面前, 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他道:“皇上,这批马有问题,若真要启用,起码还得再观察四个月。”
这批马乾隆刚刚也仔细相看过,并没看出什么问题,但说话的是克善,他不疑有他,不由自主的就重视起来,此刻也凝重了表情问道:“克善看出什么问题了?”
“回皇上,这批马来自西藏,西藏地势高,空气稀薄,那里的人和动物只靠稀薄的空气却能支撑一天的活动,故而气息绵长,耐力惊人。到了我们这里,有了充足的空气,这种特性则更加明显,这就是强巴丹达为何能用一匹马,连赢福尔康和五阿哥的奥秘所在。”克善说到这里,停了停,见众人都是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又继续开口。
“但空气充足也会致使他们的身体适应不良,出现相应的水土不服之症。譬如嗜睡,易怒,多动,严重时往往还会突然昏厥。这些症状一般要等到四个月之后才会慢慢好转。”
克善边说边朝圈内的马频频指点。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些马昏昏欲睡,看着很没精神;有些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争斗,撕缠;还有些马则毫无缘由的顺着围栏一圈一圈跑动,全无停止的意思。
乾隆见状忙招了负责照顾这批马的役使来询问,听见他说几天来,这批马都是如此,甚至还有三匹无故昏倒时,乾隆满意的颔首,将役使挥退。
“世子看来对马很有研究,竟然连这种极其少见的状况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役使走后,傅恒看向克善的眼里满是欣赏。
克善对傅恒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我以前也养过一批西藏来的骏马,故而得知,实乃侥幸。”
世子说的是前世,但此时端王已经没了,这样解释,别人也无从考证。
乾隆听了世子的解释,含笑走到他身边,稍弯下腰,盯着他的眸子问道:“克善很喜欢马?”
克善点点头,嘴角微勾,寒星般的眸子闪过愉悦,“恩,很喜欢。”
看见少年眼底的愉悦,乾隆内心一动,拍拍他的头说:“既是喜欢,去朕的御马场挑几匹好马送你。跟朕走。”
话落,乾隆不顾克善满脸的错愕,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朝御马场方向带去。
在场众人听见帝王的话,看向世子的眼神又有了不同的含义。御马场可不是谁都能进,皇上也是个爱马之人,很少将自己的宝马赏赐给别人。能得他一匹宝马,那是天大的恩宠。这克善世子,只怕今时不同往日了。
永d不像别人那样心思内敛,听见乾隆的话,忍不住羡慕的惊叹了一声。
听见永d满含羡慕的惊叹声,乾隆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低低一笑,也拍拍他的头道:“叫什么,跟皇阿玛走,你也有份儿!”
永d这回不惊叹了,而是直接欢呼起来,那直白的可爱表情惹得乾隆大笑连连。笑完,他转身路过刚刚强巴丹达摔倒的地方,看见地上还未清洗的一畦血水,脸色又凝重起来。
“哼,这个强巴丹达是西藏未来的土司,却狼子野心,若放他归去,西藏日后必成一患!傅恒,你可有办法不着痕迹的将他除去。”
乾隆这话并不避着两个孩子,其教导的意思不言而明,傅恒是人精,也不在意,上前几步沉吟道:“回皇上,容奴才仔细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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