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天在镇上的小酒馆家借了辆老式桑塔纳去了阿勒家里接人。
我让九天去买了点新鲜的水果给老人送过去,“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摇头,“我可不像个好人。”
半年多,我身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戾气,九天上个月问我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能这么说。
阿勒和我们一起过的年,大年夜吃火锅喝点二锅头,惬意的很。
九天也似乎找到了在北京大院里的感觉,“小时候舔着二锅头长大的!”
九天吹着牛,我不准阿勒喝酒,阿勒这会还没服气。
“你什么时候成年什么时候让你喝!”我道,“对了,阿勒什么时候生日?”
阿勒眼睛里突然暗了,“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捂着脸使劲搓了搓,难为情的说,“上头!”
“九天你不是说你回家过年吗?”我又问九天。
“你又不走,我也不走!”
我狠狠打了个哈欠,一暖和就犯困,拿出烟,叼了一根,阿勒好奇的看着我抽烟。
我抡了他脑袋一下子,“不许抽,敢碰打断你的腿!”
“我才不信!”阿勒小声嘟囔了一句。
气得我又抽了他一巴掌。
烟圈,酒气,火锅热气腾腾的冒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我感叹。
九天看了看外面,和我碰了一杯。
“下雪了!”阿勒喊了一句。
落地窗外小雪花飘飘洒洒的,很是应景。
手机突然想起,阿勒起身要去给我拿,我忙拦住,“坐着坐着!”
我拿个手机也累不死。
来电是陌生号码,“你好?”
“酒吧还有酒吗?”电话里问。
“年三十,不卖酒!”我准备挂电话,大年夜谁给你卖酒?神经病!
“我想你了!”听筒里很小声的一句,我的酒意消了两分,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对面接着重复,“我想你了!”
“营业了再买酒吧!”我挂掉了电话。
我回到饭桌上,九天问道:“什么人这时候买酒?”“一神经病!”
我和九天喝的醉醺醺的,阿勒要收拾餐桌,我让他停手:“大半夜的,收拾个屁,去给奶奶守岁去!”
我和九天互相搀扶着上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年夜王旭站在‘音乐孟婆’前,呆了半夜,直至身上的大衣挂满了一层雪。
彼时,我已有一年未见他。
大年初一,阿勒大早晨跑去放了几挂鞭炮,我被吵醒,下了楼。
心里暗骂这酒是真上头,再也不喝了。
“文哥,新年好!”
我不戴眼镜有点模糊,揉了揉眼屎,“新年好!”
阿勒眼巴巴的看着我,像个机灵的小鹿,弱弱的问了一句,“红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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