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寂静。
发现很多人向自己投来质疑的目光, 六长老连忙解释,“启禀宗主, 这万鬼噬魂幡乃一件半神器, 是我宗传承数万年的镇宗之宝,绝非赝品,请宗主明鉴!”但无论他怎么说,噬魂幡上的灵光正慢慢散去, 最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白布。
祁泽哂笑道, “这张噬魂幡的确是好物,只怪我使用不当, 与你无干。”
要怎样“使用不当”才能把一件半神器瞬间毁掉?这位祁宗主也太高深莫测了些!众位大魔心里自有计较,面上却都滴水不漏。他们再傻也不会相信千尸宗竟敢把一件赝品当面献给魔主夫人, 人家好歹也是第一炼器宗的少宗主,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既然噬魂幡不是作假,那魔主夫人的修为肯定大有问题。这样一想, 众人这才彻底打消对祁泽的轻鄙, 显出几分敬畏来。
“噬魂幡已毁, 阴煞阵该如何排布?”误会消除后, 六长老忧心忡忡地问道。魔人向来各自为政, 不喜抱团, 这次之所以聚拢在魔主麾下,也是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那弑天宗主虽然修为比不得魔主,但万剑宗的剑阵却威力巨大,数十剑修联合起来便能轻易斩杀上界玄仙, 不可轻忽。
据说当年布下结界的那位上古仙人正是万剑宗的开宗老祖,留下许多绞杀魔人的法门。不把万剑宗除掉,魔人真是寝食难安。
“毁了便再做一个新的,又有何难?”祁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白幡。
“您是说您能重新炼制一张噬魂幡?”六长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又道,“新炼制的噬魂幡若品级不够,并不能撑起阴煞阵,也是白搭。吸收天地煞气化为阴兵,此乃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唯半神器或神器不能成事。”
其余大魔亦露出忧虑的表情。阴煞阵能不能成关系到这场大战的胜负,对魔界而言至关重要。
乔装改扮的年轻剑修却暗喜在心,默默传音道,“先前还担心他们布下此阵,如今再看,天道却是站在我们这边。一件半神器何等珍稀,他们又能上哪儿去找替代品?那祁泽好大的口气,说要再炼制一个,却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少主且勿武断,我看那祁泽的修为很是古怪!方才他弄破噬魂幡的一刹那,我等皆感受到一股极其骇人的威压,境界至少在渡劫期以上,更甚者连散仙也不逞多让。你看那魔主,表面只是元婴期修为,实则战力堪比上仙,再看祁泽,气息竟与他一般无二,这两人一定有古怪!今日我们怕是得不了手,还是先回去把消息禀明宗主再说吧!”
“我们对那魔头的来历全然不知,但祁泽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还不了解吗?他如今才十五六岁,天赋再高又能强到哪儿去?莫要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我看那张噬魂幡不过是件破烂货,应是魔头故意做戏,给祁泽长脸来了。”年轻剑修不屑道。
“不管真相如何,我们且离开此处再做打算吧!”几名长老已萌生退意,见魔头们移步内殿商讨购买灵武事宜,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弑天收到消息,果然对阴煞阵十分忌惮,吩咐几人留在两界处,继续盯着祁泽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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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泽与严君禹在各个位面游历数百年,手里的资源应有尽有,莫说供应魔界,便是再来几座大陆也完全不怕消耗。但他们可不会干亏本的买卖,想要好装备可以,拿天材地宝来换。魔界虽然贫瘠,但由于环境特殊,孕育出的毒物却十分不凡,与祁泽现在的炼器路数正好相合。
“这是本座的藏品,诸位可以看一看。”祁泽广袖一挥,殿内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器,五彩斑斓的宝光齐齐放射,差点闪瞎众魔头的眼,而法器聚集所形成的威压也十分骇人,若非祁泽开启了隔绝法阵,整个太玄神造宗都会被庞大的灵气和魔气冲垮。
“祁宗主竟然能炼制魔器?”一名魔头死死盯着地上的灵武,呼吸变得急促。如果他眼力未曾退步的话,其中几件魔器似乎是半神级别,威势极其恐怖。
“灵器、魔器皆是器具,对我而言无甚区别。”祁泽平淡道,“诸位可以竞价,卖与不卖全看你们的诚意,我只收上品魔晶、天材地宝、特殊毒物,别的不要。对了,我这里还有许多上品灵武,可供给诸位的弟子使用,要多少有多少。”
众魔头呼吸又是一窒。万没料到这祁宗主既如此豪阔,光是半神器就有数十件,上品灵武更是取之不尽,莫怪修真界倾力追杀他,原是觊觎他的家业。幸亏魔主未曾将他煮了,反倒得了他的真心,否则魔界哪能占到这么大的便宜!
庆幸之下,众魔头对这位魔主夫人已是心悦诚服,连忙走上前挑选自己心仪的法器。哪怕再贪婪,他们也不敢当着魔主的面打劫,封锁了此殿的威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顷刻间就能落下来将他们碾成肉泥。
挑挑拣拣几个时辰,又相互竞价一番,众魔头这才满载而归,素来看不出好颜色的脸庞一个二个冒着红光,竟颇有些慈祥之态。麾下魔人尚来不及揣测宗主的心思便接到通知,让他们去领新一季的俸禄,拿到手里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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