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第一次来墓园看望谢皖江的家人,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文字描述中的模糊形象终于有了具体的面部轮廓。
原来他父亲过世那年本该退休,安享晚年。
原来谢婉照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孩,过世时前已经订婚了。
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车窗玻璃,城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稻田,远山笼罩在雨雾中,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样子。
初依这些日子都在忙巧巧的葬礼,很多事谢皖江想替她代劳,可她偏要亲力亲为,白天已经过劳,晚上她也睡得不好,连日来黑眼圈越来越重,看着怪心疼的。
“到市里还得半小时,累就睡一会儿。”谢皖江说。
初依望着车窗外模糊不清的乡间雨景,过了一会儿,她收回视线,背靠座椅,说:“我还好。”
谢皖江看她心事忡忡:“在想什么?”
她若有所思:“你知道巧巧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让我救救魏承轩,劝他去自首,这样或许会从轻处罚,免他一死。”
谢皖江目视前方,道路两旁都是新种的树苗,在风雨中摇晃,坚韧且富有生命力。
他略微沉吟:“如果是别的罪行,或许有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初依自然会懂。
她叹了口气,问:“警方找到他了吗?”
“还没有。”
言止于此,他没再透露更多。
她咬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蓦地开口:“听说前几天纪楠找过我?”
“嗯,说是想了解一些魏承轩的情况,当时巧巧刚走,你忙着置办丧葬事宜,我觉得不妥,帮你婉拒了。”
“只是这样?”
谢皖江没说话。
初依看着他,车厢一时间陷入沉寂。
自从警方开始逮捕魏承轩,她就像站在天枰上的人,偏袒任何一方都是过错。
不管魏承轩做过什么,伤害过谁,都是她和巧巧的恩人,如果接受警方的问话,她无意说出不利于他的线索,她就是忘恩负义,将他逼上绝路。
可是如果因为她未能及时提供的线索,间接为魏承轩提供更多出境时间,导致他逍遥法外,那些等待已久的受害者家属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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