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查过。”谢皖江说,“虽然明面上这两家公司毫无关联,甚至都有推到台面上的决策人接受媒体的采访,但这些人不过是模糊大众焦点的傀儡,幕后的老板实际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姓程,大家尊称他为程先生,只是他从未公开露面,真正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纪楠打断他:“我曾经和程先生打过交道。”
谢皖江皱眉,等待他的下文。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谢婉照进入望海潮一个月整,也是星期五,我们照例约定好下班坐九点钟的地铁,在车尾最后一节车厢见面,找机会互换彼此掌握的信息。通常我会比她早一站上车,可是那天临时出了一点状况,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接到部门领导赵总的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取一份文件送到望海潮。
“那时组织给我拟定的身份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职场新人,每天做着琐碎冗杂的小事,工作上并不出彩,让我送文件正常,但是毫无戒备点名让我去望海潮就有些故意为之了,除非真的是巧合,否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试探我。
“我很规矩,没动什么心思,顺利把文件送到。进入望海潮需要通过一道安检门,早有人等在门口知道我会来,他把我带到楼的套房,示意我进去。套房很大,程先生正在和朋友玩牌,陪着的是赵总和望海潮的四叔,还有一位万老板。他们身边各自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是望海潮新来的服务生,其中就有婉照。”
纪楠说到这里有些不忍心,抬眼看向谢皖江,他心弦微颤,隐隐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底怒意,说:“你继续说。”
“那天晚上……婉照没有出现在地铁站,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来。再见到婉照我发现她的手臂上出现了勒痕,问她,她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从那以后每个星期五她都变得很不准时,有时候来得晚,有时候干脆不来赴约,我也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忙或者从望海潮撤出来,她拒绝了,还再三央求我……不能告诉你。”
谢皖江觉得心疼得简直要滴出血来,他咬咬牙说:“她是怎么出事的?”
“她一直跟我说,她会想办法窃听到程先生的电话内容,我觉得太危险,劝过她别冒险,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程先生似乎很喜欢她,只要去望海潮都钦点她作陪,她出事前一天,程先生带她去了江景澜苑赴宴,听说参加那场宴会的人都是做不黑不白灰色生意的商人,她当天晚上十点多还给我传来一条信息,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直到……”纪楠艰难地回忆,“直到两天后她……她被渔民从江里打捞上岸,我才确定她是真的牺牲了。”
谢皖江一口气哽在胸口,浑身难受,他勒令自己冷静,问:“你对那个程先生了解多少?有照片吗?”
“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一道背影,听声音不像外界传说的五十多岁,婉照也说过他很年轻。婉照曾试图拍下他的照片,可是每次服侍程先生都必须搜身交出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连耳机都不许留,她也只好放弃了。”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辨识度比较高的特征?”
纪楠想了想:“婉照以前提过,程先生的肩胛骨有一个文身,寥寥几笔,但能看得出来,文的是一个长发女孩的侧脸。”
谢皖江皱眉,他还想说什么,放在茶色玻璃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是宋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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