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一时竟有些羡慕病房里的那个女人。
已近午夜,望海潮进入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段。
初依半醉半醒地走出旋转门,险些踩空脚下的台阶。
门童机灵,扶了她一把,认出初依后惊讶道:“依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初依摆摆手,没说话,只是胃中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想吐,她踉跄走到摩托车前,只觉得眼冒金星,钥匙锁孔凭空多出来好几个,她怎么插都插不准,门童看她不对劲,忙追过来,抢下她的钥匙。
“你都喝成这样了就别骑摩托了,我帮你叫辆车吧。”
初依确实喝多了,她对门童的好意置若罔闻,执意要骑摩托,任门童如何阻拦都没用。
她说:“我没醉。”
这话当然是胡说八道,醉没醉明眼人心里都有数,门童半搀半扶把她带到路边打车,车没打到她先四仰八叉地躺下了。
虽然午夜路上车辆少,她一双腿横在路上依然很危险,门童手忙脚乱地把她带到安全地带,然后就看她躺在盲道上昏昏欲睡。
恰在这时一辆黑色路虎停在路边,司机落下车窗,朝门童吹了记口哨,门童俯身望向车厢看见一个俊朗的男人。
男人说:“初依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她。”
门童正愁不知道初依的居住地址,眼看救星出现,忙把初依抱上了后车座。
载她回工地的路上,谢皖江把车开得很慢,道路空旷无车,初依因为酒精作用渐渐睡得沉稳。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她睡梦中的侧脸,直到交通灯跳转都没有察觉,而他身后再没有其他车,等他回过神来,倒计时已是最后几秒钟。
傍晚他等穆西瑭睡下就走了。
他本想回工地看一眼,途中收到宋钊的电话,他说初依几个小时前来过,他按照吩咐诱导她去了中心医院,顺利的话她应该已经知道穆西瑭的存在了。
谢皖江挂了电话再三思量,调头去了望海潮,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初依脚步踉跄,浑身酒气。
他莫名就有些心疼。
从前她的头发长至腰间,说话轻声细语,别人随便一个玩笑就能把她的脸惹红。如今她却剃寸头,在望海潮那种地方工作,每天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不怵分毫。
这么多年过去,她与从前判若两人,可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一点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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