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我又没有防卫过当……但我好像扎到了什么柔软的位置……舒野……”
郎妄仰头看着舒野眼眶微红。
“我，我怕我杀(人)，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清扫了实验室，把血迹都擦干净了。”
“…………”
舒野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放开郎妄的衣领手臂微微颤抖地后退，脸色难看瞳孔收缩，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性。
如果那个人只是受伤，郎妄大不了就是个正当防卫，甚至那人敢不敢报警都是一回事。
可万一那人死了……
郎妄这辈子都完了。
就算打官司胜出，肯定也会影响他的前程！
怎么办……怎么办……？
一滴汗顺着舒野的额头滑落。
舒野跟人动手都极有分寸，更从没有用过武器，所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人命关天，沉重的压力落在两人的肩膀上，令寂静起来的空气都充满紧促的压迫力。
自首？
报警？
但是——
舒野看着毫无血色，蹙眉仰视自己的郎妄。
这件事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郎妄同样是无辜的！
他们谁也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变态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动了杀心！
说到底，在情理上郎妄所受的苦都是因为他……郎妄可是医大法医专业的招牌，前途无量，要是因为这个就……
舒野骨子里带着一种匪气的江湖道义。
欠人情，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脸色几经变化，片刻稳定在凝重上，无焦点的视线也落在郎妄包着纱布的手上，嗓音沉而低：
“你确定……打扫干净了吗？”
“……？！”
郎妄猛地死死盯住舒野的脸。
舒野舔过自己发干的下唇，眯眼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愿意和你一起瞒着，如果他死了，大不了劳资还你这个人情替你去坐牢，如果他没死，我量他也不敢报警！”
“舒野——！”
郎妄突然站起来紧紧拥抱住舒野，脸埋在舒野的脖颈看不清表情。
不过他的声音在细微的哽咽。
“谢谢你……如果真有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为我冒险顶罪……”
“……以后我们就是有共同秘密最亲密的人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也不会借此威胁你，但你可以拿这件事死死攥住我的一切。”
“舒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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