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告诉他，那人是南国人。
顾暮狼狈的站起来，“既然知道，为何不杀我。”
“他寻了你六年，疯了六年！不！不止六年，他从南国回来后他就是个疯子！”太后情绪失控的吼道。
“我与他，素未谋面！”
“他是跟着商队偷偷去的，那时，应是七月，回来以后还非要种糯米滋。”
七月……
商队……
糯米滋……
林…卓越…
林朝……
“原来……南国的士兵因我而死……我的母后…因我而亡。”
“原来我才是……亡了南国的人……”
“原来我才是……该死的人。”
顾暮闭了闭眼，温热的液体流下，却是笑的狰狞，笑的悲惨。
29.世间再无我软肋
29.世间再无我软肋
太后看着跪瘫在地，双眼无神，像一个死人一般，只有眼泪滚滚而流的顾暮，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顾暮面前。
“你若恨他，便杀了哀家罢。”
顾暮抬起头，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后，她的皮肤依旧如同少女般白嫩，只是眼角多了几丝尾纹，眼里是当年不曾拥有的温柔。
“放过哀家的朝儿，哀家的命，随你。”
“带兵攻占南国的是林朝，杀害我母后的是林朝！”他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眶泛红，他所恨之人，亦是他若爱之人。
又滑稽又可笑。
“那他也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
“你可知！可知哀家的朝儿有多爱你！”高高无上的太后终是红了眼眶，声音沙哑，“朝儿不让哀家告诉你，可这对哀家的朝儿未免太不公平！朝儿为你付出这么多，哀家不允许你不知道！”
*
林朝从南国回来便整日泡在书房里，太后以为是林朝安下心来学习，直到她突然闯入，专心作画的林朝并未察觉。
画中是一个大约十四五的白衣少年郎在树下乘凉。
温润如玉，白衣无暇。
“他是谁？”
林朝听到太后的声音蹭的站起来，用身子试图遮盖住画板。
哆哆嗦嗦的林朝不敢直视太后锐利的眼神，神色躲躲闪闪，“没，没谁。”
“本宫听闻，你偷跑到了南国。”
“……是。”
“荒唐！”太后厉声道。
林朝下跪认错，“儿臣知错了。”
太后冷冷道：“听闻你与南国六皇子相交，是吗。”
“……是儿臣死皮赖脸想要认识海暮哥哥的，与哥哥无关！”
“无关？”太后冷笑，“无关你画他作甚！”
多日之前太后便听闻了此事，并让偷偷监视林朝的人将来龙去脉与那人的模样告知。
一个男子，何其荒谬！
幸好朝儿还小。
太后想道。
太后越过林朝时被林朝紧张的一把拦住，“母后，真没什么，不如儿臣陪母后赏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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