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俗世的人际问题,应酬,情面……
不过终究还是要回家看看的。
她拿了早收拾好的背包,走到公车站,那实在是挤爆了。她咬咬牙,花钱打了个车去火车站。
那师傅以为她是外地人,故意在二环高架桥上绕啊绕,绕了半天,米雪珍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你到底还要转几个圈圈?”
那师傅也知道被抓住了,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刚开车的,不好意思,一会少算点。”
米雪珍本来想投诉,但想要过年了,他也不过想多捞点,于是就算了。
司机还尴尬地问,“你平常也开车?好像还挺熟的。”
米雪珍冷哼一声,心想到了高力置业后,不时陪领导出去看楼盘,或者是应酬,的确把福城的许多角落都走遍了。
但转而又想到,如果你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连出租车师傅都会欺负你。若是在自家那种小县城,有些人力车师傅不仅会热情送你到家门,甚至还不好意思多要钱,或者干脆白搭,送个人情。
小县城,谁都认识谁,不像城市里,住了十几年,连对门是谁都不知道。
辗转奔波后,米雪珍终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火车里永远充满着那种混合着汗味,酸味,腊肉,海鲜,排泄物等说不清楚的味道。
米雪珍是坐票,还算好,很多人都是站票,更有许多回家的民工,大包小袋的。
米雪珍听着火车哐当哐当撞击铁轨的声音,望着周围穿着邋遢,但一脸喜气的民工。一种心酸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半眯着眼,也不敢睡觉。
读大二那年,她就是在火车上睡觉,钱包被人偷走了。
火车渐渐出发,走走停停,在每个站都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不过似乎每次上的人,都比下的人多。
就好像大城市里的人流,有的人走,有的人来,但来的人永远比走的人多。
火车越来越挤,连厕所里都塞满了人。米雪珍对此早有经验,在坐火车前几小时以及上车期间,绝不喝水。以前宿舍的同学还教了自己一个绝招:坐火车时,戴一个成人尿布。
“哇……”一对民工样子的夫妇背了一个娃,提着七八个袋子,从拥挤的人群中塞过来。
婴儿不绝的哭啼让整座火车都充满了浮躁与不安。
没有人让座。
米雪珍很想站起来,她确实很想,但是她的脚不听话。她曾经在长途公车给一个身体健朗的老头让座,结果那老头根本不说半个谢字,更惨的是,她在车上被一个流氓性骚扰了。
米雪珍叫来了乘务员,但没人给她作证,包括那个她让座的老头。米雪珍于是把头转向窗外,继续漫长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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