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珍推开门口帘子,怯怯地走进了典当行。
穿着一身开叉旗袍的艳丽女郎站在很高的红木柜台后,(防止被抢劫,同时居高临下)后,嗲嗲地问,“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我,我想当一颗戒指。”
“是黄金的吗?”
“是啊。”
“什么纯度的?”
“我,我不知道。”米雪珍有点发懵。
“呵呵,你先等一下。”旗袍女郎看出了她的没经验,走到内堂,叫来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脸色阴沉,戴着深度老款眼镜的中年男子,“掌柜!掌个眼!”
不知怎么,米雪珍觉得他们有点像黑社会的感觉,她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但是缺钱像一个超级胶水黏住了她的脚。
“脱下来吧。”女的说。
米雪珍去脱金戒指,毕竟戴久了,连戒指都有点舍不得离开手指。可能是皮肤粗糙,可能是戒指太紧了,一时半会没脱下来。
“慢慢来。”女的递过一个不知是鸳鸯还是鸭子的古典瓷皿,里头装着温水,旁边还有一块肥皂和洗手液,“你润滑一下。”
“谢谢。”米雪珍道谢后,抹了肥皂,用泡沫润滑了一下,竟然顺利地摘下,当戒指离开手指,就好像花瓣树枝,她忽然有点心酸的感觉。
高大伟已经走了,连送给自己,本来要戴一辈子的戒指也要说白白了。
都说戒指是世界上最小的手铐,自己为什么会心生不舍,看来自己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嫌疑。
米雪珍把金戒指脱下来给旗袍女,女的双手捧着,慎重地转交给掌柜。
米雪珍目不眨眼地盯着,就怕金戒指一眨眼变魔术般不见了。
掌柜戴上了一个专业的白手套,一边举起放大镜,一边接过金戒指,轻轻一捏,就脸色一变,“小姐,你这是多少K的?”
“多少K?我不知道。”米雪珍说,“你是问多少kilo吗?”
“不是的。”掌柜说,“我说的是纯度。24K是99%的黄金,18K就是75%的黄金。不过你这玩意儿,顶多只能算是彩金,我估摸还不到三成纯度。严格来算,根本不保值,只能算工艺品。”
“啊!这,这个戒指不是纯金的?”米雪珍不由回忆起年前的元旦夜,高大伟半跪在地上,深情款款地说,“这金灿灿的黄金能代表我对你百分之百的爱!”
啊呸!世界上哪里有百分百的爱?呢!
就像台湾的风流文人李敖说的,也许他对自己的爱还是百分之百,但遇上千分之千的就跑掉了!
“那这戒指能当多少?”米雪珍心急道,“我要求不高,2000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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