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琳娜先前发了消息说要晚来,西斯最先达到后便倚着二楼的栏杆隔着一道玻璃看一楼水池的红尾鲤鱼群。
柔软扇动的大尾巴卷起水流翩跹跳动,荡漾出波纹的水面缓缓推到边缘的理石台又折返回来,时而涌动的泡泡上浮后悄然融入空气。西斯眯着眼看了一会,视线转移时瞥到了玻璃上的一团影子。
眼熟的身影使得他瞬间转过头去。
离他十几米的光屏台边,一身黑白制服的克维尔拿着一个文件夹随手翻看,一边对他身边的一个男人说着些什么,而在他们身边,是先前在远途拉练中遇到的那对哨向。
他们四个人气场风格虽不同,但都是能引人目光的主,西斯的视线在克维尔身上绕了一圈,又悄然收回。
“你这一天都没动静,不会是忘了昨天干过什么好事了吧?”
飘荡的心绪还没有从克维尔身上收回,西斯便感觉自己脖子一紧,他的身体一歪,被蛮横强硬地拽过去,后腰抵在坚硬的扶手上。
高文用胳膊肘锁着西斯的脖颈,额头贴着向导的侧头。高文一字一顿发狠的声音钻进西斯耳朵里,他气还没消,像是要把西斯生吞活剥了一样。
天知道他昨天费尽口舌跟萨琳娜解释的肝长气短,最后只换来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不咸不淡的话语:“我没说别的。”这五个字一出,高文就知道:完了,她当真了!
百口莫辩有苦难言的高文只得将怒火一齐转向西斯,以抚慰受伤的心灵。
“哥,你谋杀啊?”西斯咳了一声,轻飘飘地用还解放在外的手拍了高文的肩膀一下,没刻意挣脱,由着高文闹。
“谋杀都便宜你了,我就该狠心一点,月黑风高夜套个麻袋把你揍一顿,抛尸大海,从此岁月静好再无烦恼。”高文从鼻腔里哼出音节,目光转了一下,徒然撞上好几道视线。
在他们笑闹间,对面那四个人已经看了过去。
高文还维持着那个动作,望进克维尔眼中时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是一种非常难以言明的眼神,像是套入厚壳后盘虬涌动的滚烫岩浆,足以将人烧成灰的震慑与威压将高文狠狠钉在原地。偏偏那层早已被锻造精致的虚假皮囊用它独有的温和笑意将其中的敌意封存。
又或许不是敌意,高文看不懂克维尔的眼神,看似漠不关心又拒人千里的幕布后存着一抹异样的关注,自相矛盾。
那些感觉只在一刹那,只有高文一个人清晰感觉到了,因为西斯顺着高文僵滞的目光看过去之后,克维尔已经变成了先前常有的礼貌而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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