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涮锅
积雪下渗透出一片红色，触目惊心，看得人心里都惊恐不已。
很快警笛声响起，被雪埋住罪恶暴露在阳光下，融化的雪水，混杂着血变成了血水。
暗红色如此刺眼，血腥味冲鼻而来，围观的人捂着鼻子，眉头皱起。
短暂的热闹之后，警笛声离去，只有血迹证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西潞园外的垃圾桶，两个人，初步判定是嗑、药了。”
莫西故抿着嘴，看着手里的照片，被冻僵的尸体已经惨白，雪都冻成了红色的冰碴，吐出的白沫也已经变成冰沙的样子，看着还真是……盛宴。
嗑、药。
口吐白沫。
莫西故已经从心里给这定性，如果没有其他原因的话，应该是嗑、药过度，但是这伤口~有些奇怪。
明显是刀伤，而且是很锋利的刀子，初步的死因还没能确定，等待法医最终检验结果。
很快法医那边来了检查报告：致命死因一刀插刀了心脏位置上，失血过多，再加上外面天冷，被一层层的雪盖着，身体机能逐步丧失。
而具体的死亡时间，恐怕比现在判定的时间要再早一些。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周围调查有没有发现？”莫西故问道。
小六摇摇头：“没有任何有用的价值，周围的监控设施也不完整，我们已经在排查正常使用的监控，不知道会不会有发现。”
“尽快调查，我怀疑这是杜盛伟他们那边搞鬼。”
小六也凝重着：“放心二哥，这边我会盯紧的，这个案子有点难搞，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那个感觉总让我觉得不舒服，好像我们被谁给盯上了似的，二哥你有这感觉么？”
听他这么讲，莫西故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
当初怎么从刘佳琪手里逃出来的，他记得并不清楚，只是朦胧中听到有个人正在和刘佳琪说话，声音貌似很熟悉，可昏迷的他并没有分辨出那是谁。
被困住的时间里，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个人，总是用变声的东西，就算他莫西故是天才，也没有火眼金睛来辨别面前的人是谁。
莫西故觉得，那个困住他的人，一定和这些事情有关系，小六的猜疑也有一定的道理。
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挥霍，杜盛伟那必须要再快速一点，看看能不能从方捷那里再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能有那就最好不过。
可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杜盛伟具体所在地，再加上眼前又出了两个人的命案，感觉有些施展不开。
“对了二哥，有人最近去了刘佳琪曾经住过的地方，就嫂子的对门。”小六突然想起来：“是个男人，监控今天已经确定，但身份还不知道，你说会不会是杜盛伟？”
“你怎么才说！”莫西故说：“弄到这人的画像，然后秘密排查，最好能确定这是杜盛伟。”
“我已经去做了，就是忘了告诉您。”
小六也是一脑门的冷汗，他怎么就把这关键的事情忘记了呢，不过还好他想起来了，不然容易挨揍啊。
“那就好，要是忘记安排这些，你就给我等着吧。”莫西故“狠狠”威胁着。
小六吐吐舌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告诉我的事情。”莫西故提醒着。
小六认认真真想了想，然后举着三根手指头：“没有了！我发誓这次真的没有了！”
好家伙，这要是还有的话，这真的就是……自掘坟墓。
天又冷又干，莫西故住的那边条件没有在家好，导致他现在嘴角都起了泡，肿了一半，抽烟的时候都漏气，看着都替他难受。
小六倒抽一口凉气，倒上一杯热水：“哥，您多喝点热水，您这嘴要是给我嫂子看到，不得心疼死么~”
这话说到莫西故心坎儿里了，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很嚣张的挑眉：“宫晟找的地方太难受，暖气不是太热就是太凉，一点都知道贴心这两个字，真的是……”
说着吸溜一口水，因为肿了的嘴唇，漏了半口，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他现在这样，俨然是一个还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邋邋遢遢，不像个样子。
小六使劲儿憋着才没有笑出来，递上纸巾：“是，九哥确实不太会照顾您，不然我给您换个地方住？”
“还是不折腾了，勉强能住人，把这些事情弄完再说吧。”
莫西故一边吐槽，一边忍不住想偷着笑，看久了，小六都替他累得慌。
说句实话真的是太心累了，心疼抱住胖胖且没人要的自己。
最后一杯水撒了差不多一半儿，莫西故终于放过了杯子，也放过自己，摸索了两下嘴巴：“宫晟今天是有什么安排么？”
小六想了想：“嫂子要请他吃涮锅，估计九点多散场，盛宁秦也在，估计会挺热闹的。”
莫西故缓缓打出：“？他们要吃涮锅？”
“是啊，九哥昨天就跟我说来的，今天一来我不就告诉你了么，九哥有事不来了，忘记了？”小六很是疑惑。
莫西故嘴角都在抽搐。
他没有忘记，但是他不知道！宫晟竟然是去吃涮锅！而且还是孟初一邀请的，谁能受得了这委屈！
莫西故当下就不乐意了，嘴撅着。
小六目测了一下，这个弧度，应该能挂个半斤的香油瓶，不，能挂一斤的！
那眼神~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了。
哦不对，二哥本来就要杀人了不是么？
小六幸灾乐祸着，还没两分钟，莫西故猛地踹了一脚他的椅子，冷哼道：“外面安全么？”
小六一个趔趄，手迅速把住了桌子，才勉强没坐到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哥哥，外面现在不安全！非常不安全！相当不安全！为了您和嫂子的安全！请您一定不要出去，保证最彻底的安全！”
莫西故咬着后槽牙：“哼~我知道！还用你说？”
小六：“？？”
合着您刚刚问的都是屁话？怎么受伤的总是我？让我好好活着不好么？折磨我这个单纯没人要的肥仔做咩！做咩！
此刻，两个孤苦无依的人蹲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着仅剩的一根烟，你一口我一口，永远都是好朋友。
最后一口小刘还是让给了莫西故：“哥哥，还是您来吧。”
莫西故哼了一声，接过去使劲儿嘬着，眼看烧到烟屁股，他才将烟头灭了丢到垃圾桶内。
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你说我为什么不是个单纯的老板呢？”
小六叹着气：“您可能不信，我只是个单纯的小胖子，什么男男女女的关系我都不懂，可能这世界上再没有我这么单纯的人了。”
“所以曾经说你差点让小姑娘怀孕的绯闻是假的？”莫西故冷笑。
“……这~啊这……”小六无语凝噎。
这事儿是假的~还是真的呢？他还真没办法说~这……就当一个世界未解之谜过去吧。
“呵，你要是纯洁，还能有纯洁的人？”莫西故一刀扎心。
小六嘴角抽搐着，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他是真的打不过他二哥。
而且，冲动是魔鬼，最后挨揍还是他。
“二哥，不然咱还是回屋呆着吧，外面有点太冷了，再这样下去，我还得搞一个军大衣穿。”小六擦着鼻涕，脑袋嗡嗡的，感觉要被风吹得脑袋裂开似的。
莫西故站起身，摸索着口袋，表情很为微妙：“小六，我可能要跟你坦白个事情。”
小六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孝义市退后两步：“哥，能不说么？”
风呼啸着，小六已经准备好眼泪，准备随时哭出来。
脸颊通红，干枯的叶子划过。
莫西故声声叹息着：“钥匙……被我锁在房间里了。”
小六：“？”
莫西故：“什么时候宫晟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小六：“……”
很好他明白了，所以现在就是，他和他的宝贝二哥，现在只能蹲在马路牙子上，什么时候九哥回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获得温暖。
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在小六震惊的眼神中，莫西故一脸无辜伸出手：“兜里有钱？再去买一包烟？”
小六：“？！！哥哥你做个人？”
“没办法，生活所迫么，我兜里向来没有现金的，手机是新的，没有绑定支付功能，只能委屈你了。”莫西故很坦然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便利店：“看到没，那个便利店就可以手机支付，快去吧。”
小六：“……”
人生多舛，天不假年，他今天就不应该出门，在家好好呆着，哦不，出去调查事情不好么？为什么想不开要出来呢？
算了，就这一次，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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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刚买来的烟，小六鼻涕眼泪横飞，好再穿的是军大衣，看着就是农工进城似的，现在他的袖子上蹭得都是一块块的。
“哥哥，你说你脑子今天在想什么呢？你知道被风吹到头疼什么感觉么？”光着脑袋的小六满眼的羡慕，盯着莫西故脑袋顶上的加厚帽子。
莫西故有些嚣张，吧咂着烟：“没办法，初一买的。”
小六：“……”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呢？
“还是得找个知冷知热的，这样生活才温暖，有个人对你嘘寒问暖，你说多舒服啊，还能给你买吃穿用的，哎~这才是人生啊。”
小六：“……哥哥我知道了，所以您能安静一会么？我有点头疼。”
“可以啊。”莫西故很大方：“哎，这 暖呼呼的可真舒服，要是再来一顿涮肉就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一顿，我真的是好想吃啊~”
“……哥哥清醒点，现在因为您没带钥匙，咱俩门都进不去，还想着吃涮肉？”小六都觉得可笑。
莫西故还不清醒，舔了舔嘴角的泡：“我觉得不是不可以，你找个不太起眼的店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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