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活着
吃饱收拾好后，孟初一坐在沙发上，莫西故忙活半天终于坐下来。
看着孟初一，他笑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明天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初一抿着唇，想了想：“你的伤……”
“枪伤、刀伤，还有其他管制器具造成的。”莫西故说。
他的语气太平淡，听起来不像经历过这些事情，或许是他早就已经习惯这些事情，又或者，他是真的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
孟初一听到这些心被揪着似的疼。
他不懂这些伤的概念，可他知道疼，很疼。
此刻孟初一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他跟莫西故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亲热，他总能摸到莫西故身上的伤，那时候的他不敢问，现在想想，可能就是这些伤。
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孟初一抬头，眼眶湿热看着莫西故，他一句话没说，眼神已经代表了他想说的话。
“我是老板。”莫西故顿了顿：“同时也也是一名见不得光的警察。”
隐藏在黑暗中，讲那些污秽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让人知道光能【追剧大师】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ww w. zhuijudashi. c o m|照在每个角落，尽管这个过程很难，几乎不可能完成，可他还是会坚持。
他的身份是个秘密，一旦暴露，会给以后的事情带来不少麻烦，但对于孟初一，他知道孟初一不会说，到死他都不会说出口。
“莫西故……”孟初一心头一颤。
此刻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见不得光的警察，可想起莫西故身上的伤，孟初一心里也明白了，莫西故就算是死了，他的身份也不会曝光。
在他的心里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会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孟初一深吸一口气：“莫西故，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喜欢你的人而已，有点自私，但这是真话。”
“那你们周围的人……”
“宫晟和我一样，小六也是，盛三儿什么都不知道。”莫西故笑笑：“我现在这样已经违反了规矩，但我告诉你，是不想你太担心。可我也想让你担心我，那样，我就能得到你更多的关注。”
孟初一哽咽着，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颤抖，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水杯里的手都快晃出来了。
莫西故握住他的手，平复着他的情绪：“没事不要慌，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不在乎你多害怕，只在乎你能不能和我一起。”
自私到，只要孟初一一句话，他就能离开，只做一个老板。
世界那么阴暗，莫西故他们是生活在更阴暗圈子里的人。
见得光，也见不得光。
孟初一咬紧嘴唇：“莫西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和你在一起前，确切说，唐宋离开之后，我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本想一条路走到黑，没想到遇到了光。”
伸手就能碰到，关在自己的小窝里，整个家都亮堂堂的，还暖了心。
光，已经照亮了心里最黑暗的地方。
心跳加快，因为莫西故的话。
但莫西故知道，不管莫西故说什么，他都没办法这么快平复下来，抬起头看着莫西故。
“莫西故，你是不是还想骗我？”孟初一哽咽着问。
听到这话，莫西故突然笑了。
莫西故伸手，孟初一不知所云，但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莫西故紧紧握住他的手，轻笑道：“不会再骗你，也不会和别人有关系，因为我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到极致的人。”
自私到不愿意再去以身犯险。
“莫西故，你真的很自私。”孟初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莫西故受过很多伤，相比之下，他就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虽然生活艰难，但是终究能平安活着。
莫西故呢？
他的职业代表他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在别人看来，他是活在阳光下的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生活在下水道。
“嗯，我自私。”
“那这几次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孟初一擦着眼泪。
“是。”莫西故点着头：“这件事情已经追踪了两年多，直到最近才有了点眉目，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觉得我担心的是这些么？”孟初一拧着眉，甩开莫西故的手：“难道你就这样看我？”
“我知道你不是，但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是最最重要的，家里人也不知道我做这些，唯独你知道，只想你不想再看到我，只要把这事情说出去，那我就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初一，你想让我在你的眼前消失么？”
莫西故的笑容夹带着孟初一看不懂的温柔。
可话里的意思他明白。
莫西故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不想见莫西故，只要一点消息，那莫西故很有可能死在什么看不到的角落里。
这等于，莫西故把自己的命交在他的手上。
这个人，怎么敢的，要是自己真把他卖了，他哪儿还有活命的机会，他真的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么？
哪怕他说谎话骗自己，也可以不用说这些，让自己捏住了他的小尾巴。
“初一，你心里会这么想么？”莫西故缓缓地说：“我对不起你，伤害过你，更是因为唐宋让你痛苦地离开，可我现在只想对你说，如果做完这次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你能不能跟我再重新开始，现在，就当……就当我在追求你，就算不回应也不重要，只要能让我感受到，你不再那么拒绝我好么？”
只要不拒绝他的好就可以。
莫西故的要求就这么低么？他明明可以要求更多，因为自己心里有他。
良久，孟初一含着泪点点头。
他原本就没办法拒绝莫西故，一味的冷漠，只希望自己能和莫西故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至少还能和平相处。
“初一，这样我就很高兴了。”莫西故叹着气，“这些年风里雨里的，我没说过一句辛苦，但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辛苦就是我想和你黏在一起，却只能在外面奔波，缓解辛苦唯一办法就是快速回到你身边。”
“不要说了。”
孟初一红着眼，又红了脸，这会真不知道擦眼泪好还是捂脸好。
“莫西故，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管，只有一件你要记得！”孟初一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声音的颤抖：“活着。”
莫西故失笑：“好，我会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追回孟初一，他才能对得起那些流干血的兄弟们。
“时间不早了，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看到在意的人出事，这其中包括你。”
“好我知道，那你好好休息，可能等下我还要出去。”莫西故看了眼时间：“估计等下宫晟就来催，我等你睡着就走。”
“好~~”
孟初一深吸一口自，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莫西故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看孟初一。
“快睡吧。”
“嗯。”
灭了灯，孟初一闭上眼，不断催眠自己，希望自己看快睡着，这样就不用听到莫西故离开的声音。
可越是这样他越清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能听到莫西故的呼吸声。
孟初一难耐翻了个身，猛地睁开眼睛：“莫西故，你……”
“怎么了？”莫西故柔声问着。
“你陪我睡吧，我睡不着。”
孟初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仿佛说这话用了他此刻所有的勇气，说完后他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呼吸急促着，还向里挪了些，留给了莫西故足够的空间。
这明显的邀请，莫西故要是看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是个傻子。
虽然有些不太想进入温柔乡，但也不想拒绝。
更不要说，这是自己喜欢的人，谁拒绝谁是傻子！
莫西故将穿好的西装外套丢在旁边的沙发上，顺势躺下来，轻车熟路摊开自己的手臂。
孟初一感觉到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凑了过去，枕在莫西故的胳膊上，嘴角在黑夜中上扬着，心情豁然开朗。
迷迷糊糊中，孟初一好像听到了莫西故的声音，似乎是宫晟打来的，但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在莫西故抽离胳膊的时候，他嘤咛一声，拉着莫西故的衣服。
这小动作引得莫西故轻笑一声：“乖，我有事要走了。”
“嗯~~注意安全~”
“好，等我回来。”
莫西故穿上西装，黑暗中他弯下腰，一个吻轻轻落在孟初一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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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晟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看莫西故那神清气爽的劲儿，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坦白从宽了？”
“别开玩笑，他现在睡着了，我答应了他要活着。”
“知道了。”宫晟说着发动了车子：“方捷找到了，另外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恐怕你都想不到。”
“什么？”莫西故问。
宫晟说：“路蔓生是方捷的亲生儿子，确切说，是她跟路蔓生父亲的私生子，但是路蔓生的父亲已经死了，路蔓生现在的母亲不能生育，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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