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说,相爱的时间本就短暂,甚至可能出现意外来打岔,那就更应该珍惜每一秒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吗?
在这一刻,林斯看着受伤的纪仲年,内心挣扎了半年的苦楚、迷茫和懦弱,似乎统统得到了释放。
他刹那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相互推拉、相互折磨着,无意义地消耗掉这些本可以好好相爱的时间,为什么不勇敢一点,更早地去拥抱、亲吻对方呢?
窗外投进阳光,将林斯的轮廓蒙上一层柔和的绒毛,他缓缓向纪仲年倾前身体,抬起手臂圈住纪仲年的脖子。
他将自己轻轻地靠上去,直至和纪仲年两个人的胸膛紧密地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缝隙。
“你......”纪仲年脸上是少有的惊讶,因为林斯从未像这个样子主动贴近他。
他感到林斯在止不住地发抖,背上的肩胛骨就像残破的翅翼,当纪仲年隔着衣料抚摸上去的时候,能感到林斯的翅翼在不停地颤抖。
“林斯,我知道,你一直在害怕。”这是纪仲年观察了林斯很久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
“嗯。”
“但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只是......一直很难受,很害怕。”林斯以微乎极微的声音道。
他抱住纪仲年的动作那么轻,是小心翼翼的,也是同时怀着胆怯和勇敢这两种矛盾情绪的,冰凉的嘴唇贴在纪仲年的锁骨上,说话时一张一合,不被发现地吻了吻这一寸皮肤。
“你说过,我们在一起的话,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我不知道你这些预想是从哪里得来的,但在我看来,没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纪仲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阻拦吗?人?物质?我想不出哪怕一点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如果有,你告诉我。”
“有的,老天不肯放过我们——”
“林斯,你能不能也为了我,勇敢一次。”
林斯顿住。
他这辈子遇见纪仲年开始,便一直逼迫自己显露出冷漠,每一次他故意推开对方时,都需要花费极大极大的力气。
但他忽略的是,每一次当他推开纪仲年的时候,纪仲年也需要以同样大的力气来靠近他。
——于是相爱的两个人,变成了相互为难的两个人。
“如果我们明明有感觉,却因为一些飘忽不定的恐惧而放弃在一起的机会,难道不是会遗憾一辈子的事吗?”纪仲年再一次对他说,“林斯,跟我在一起吧。”
林斯前所未有地动摇着。他的爱是挂在悬崖上的爱,他可以恐惧可以忧虑,但纪仲年说得对,一切都不该成为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因素。
他不该成为一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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