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年早已习惯这种眼神,起初那几天,林斯看着他时是一种空虚神游的模样,渐渐地,成了一种眼圈泛红的模样。
一天一天过去,纪仲年便觉得那眼神又变了,像是树根,乌黑色的眸瞳里无声无息地生长出一种坚韧的目光,与天上的日光形成有热度的交接,再汇聚到他身上。
“待会儿我让董叔把晚饭给你送上来,多吃点。”
纪仲年正要离开,林斯竟主动开口叫住他,以几乎很难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你很像当初的我。”
恰好走到房门口的纪仲年脚步一顿,回身看他,庆幸自己没有错过林斯这句音量极小的话,虽然他没能明白林斯的意思。
他折回来,坐在林斯旁边,身体的重量将柔软的床垫压下一点凹槽,“为什么这么说?”
“我那时......也是像你现在这样,很固执地去追自己喜欢的人,不屈不挠,穷追猛打,”林斯像是在回忆般,说道,“那个人总骂我是变态、是痴汉,但我就是不肯放弃,无论他怎么嫌弃我、怎么骂我,我就是不愿意离开他。”
他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些温润的液体正滑过脸颊,很明显。
“那样的我,像个傻子,”林斯道。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还很爱那个人吗?”纪仲年的手放下去,握住林斯的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
可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却又不想林斯回答了,而是在对方说出答案之前,率先问道:“反正你跟那个人已经不可能了,抛开一切,考虑和我试试吗?”
林斯浅浅地笑了一下,即使不是那种愉悦或幸福的笑,而是带着苦涩和无可奈何的,但也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的嘴角上扬。
“这已经是你这个星期里第十八次问这个问题了。”
“你还数着?”
“嗯。”
纪仲年被拒绝得多了,现在竟催生出一种自我乐观的阿甘精神,“那挺好,一遍一遍数着,说明你确实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他戏谑地说着,目光却是无比地渴望。他纪仲年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方式、什么方法,都想要握在手里。
哪怕他明知林斯心里可能还装着一个人,但他不在乎,只要林斯答应和他在一起,他就有信心让林斯爱上他,彻底忠诚于他。
“抛开一切?”林斯摆了摆头,“很难啊,我好像......暂时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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