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斯走进书房的时候,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面对纪仲年时,他还是难免紧张得手心冒汗。
纪仲年坐在皮质转椅上,静静地看着他,双手自然地搭于深棕色的把手上,姿态像一位威严的君主,即使不说话,他无形中也给了林斯很大的压迫感。
林斯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魏平跟你说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他不怪魏平,甚至能够理解,毕竟人为其主,魏平不过是个忠心耿耿的助理罢了。
纪仲年的眸子泛着冷色调,手指逐只逐只敲着座椅把手,如同般浪般浮动,盯着林斯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直到窗户被外面的冷风刮响,刺破了这个房间里的安静。
半晌,他冷冷道:“你和陶蝶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林斯道。
“那你为什么帮她?”
“我同情她,所以帮她。”林斯早编好了藉口,淡定地对纪仲年说:“我听她说了所有事,包括你和你哥的恩怨——”
“那你就不会不知道,你帮她就是等于帮纪霄。”
纪仲年的鼻翼轻微地鼓动着,眸色已随着他出口的话语而加深,变得像深渊一样漆黑,他从未觉得从林斯口里说出的话会如此不顺耳。
“......不是,你想错了,”林斯摇着头道。他怎么可能站在纪仲年的对立面,怎么可能去帮纪霄。
被误解的他有些慌,甚至急得上前一步去,将双臂撑在纪仲年面前的书桌上,眸色因为情绪波动而晃着。
可是此时,纪仲年看他就像看一团迷蒙的雾气,因为他想不清林斯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无论林斯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都超过了他可以容忍的程度。
紧紧摁在转椅扶手上的双掌,就是他在压制怒气的最好证明。
“林斯,我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我的事,你不该插手。”纪仲年将带着森冷气息的目光凝集在林斯身上,“一是跟你无关,二是我讨厌别人干涉我。”
他语气虽平缓,但每个字都重重咬着,可以听出来他现在有多为这件事感到恼怒。
若是换作别人而不是林斯,他早就大动肝火,而不是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与之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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