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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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风

红木大床最里侧的角落,接近半裸的夜影蜷着身体,缩靠着墙,头上发丝凌乱,形状不一的红痕分布在脖颈胸前各处,嘴角留有干透的血迹,接近紫红色。

他惊恐地瞪大着双眼,看着靠坐在床头不发一言的沈若君。

“叽叽咯~”公鸡报晓的声音,饱满而有力,从外面穿透进来,黎明的曙光穿过纸窗,落在房间墙壁字画上,泛着微淡的白光。

“你过来。”沈若君对他轻声喊道,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白皙的脸颊两瓣血红的唇,极具魅惑。

夜影两只手抓着红花锦被一角,往怀里攥了攥,轻轻的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抗拒宫主的命令,违抗者可杀无赦,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敢过去,因为他感觉自己做了比抗令还可怕千万倍的事情。

依照宫主的秉性,即便他是他的宠侍,也难逃罪责。

房间里满是欢爱后淫乱的气味,沈若君纤瘦的手掌撑着织锦软垫,勉强坐直了身体,腰后脊椎骨咔咔作响,在静如空谷般的房间里,清晰异常。

腰背的疼痛,使得沈若君拧眉呲目,昨晚的动静打得,就差把床给拆了,折腾了一宿,才让缩在角落里的家伙安静下来。自己元气大伤陪他闹了一晚上,醒了就这么对自己?

沈若君保持住脸上的微笑,朝夜影招手,示意他躺到他身边来,“你过来。”说话的语气已有些不耐。

夜影缩成一团,轻轻地摇头,恍如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看着宫主不着一缕的身躯,红色吻痕遍体都是,惨不忍睹。那嘴唇上的三角伤口,估计也是自己造成的。

此前,宫主与他约法三章,他可以亲吻他身体任何一个位置,却不能留下印记。他可以主动,但却不能把他压在身下。

现在,他只要一闭眼便能回想到,脑子里最后的那些意识,他把宫主硬生生按在床上,如今宫主这一身的痕迹,足以说明自己昨晚有多勇猛,有多不怕死。

此前他曾动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只是想想,绝不敢付诸行动。

沈若君歪着头,见夜影看自己的眼神中流露着极大的歉疚,这傻瓜愧疚什么呢?与他欢好伤及腰身是自己甘心情愿,他身中药毒,难道让他坐视不理。

夜影抿嘴不语,昨晚他尝到一种别样的满足,是此前的几次都不曾有过的,知道宫主自尊心强,定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

看着夜影脸上的表情复杂多样,沈若君恍然明白,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被他欺压身下?。

“你想什么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若君一脸郁闷,说话的嗓音也陡然提高,若不是现在一身的骨头疼,他真想把他按下,狠狠再来一次,一泄心头之恨。

“疼吗?”夜影怯怯问道。

“一再问一遍,你看我不撕了你。”

“您别生气了,属下知道错了,上次秦医师给了属下一种药膏,擦过之后便会好很多,您试一试吧。”夜影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颦眉望着他,紧咬下唇,轻声劝道。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沈若君咬牙愤恨,伸手一把拽下他挡在身前的锦被,“事不过三,你给我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自己总不能缩在床角躲一辈子,夜影怯生生爬过去,在沈若君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宫主要怎么罚,他都认了,这是他自己活该,谁让自己上了柳卿尘的当,非要看那册小书,才让那合在书中的毒粉吸入体内,若不是宫主赶到,只怕自己现在已经酿成大错。

虽宫主没说为何要亲自来沭阳,但他想,还是因为事关白羽,宫主不得不在意吧。

“你下手可真重,本座的老腰都快折了,你得好好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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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上三竿,夜司端着早点在门口徘徊许久,眼看木质托盘里小米粥热气都没了,房间里令人面红的叫声仍是不断。

老大也太厉害了,折腾一晚上还不够,一大早又来,都说宫主身子虚,这哪虚了?

“谁在门外?”沈若君冷淡的声音从屋内透出。

“宫主,属下夜司,昨晚进城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厨房做了米面点心,属下挑选了几样您将就先吃几口。”夜司端着早点,躬身低声回禀道。

听得房间里两人的低声轻语,似是宫主在问老大想不想进食,再往后便听不大真切了,只听得老大柔声说了句:宫主,您别这样,夜司还在门外候着呢。

又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出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恕属下斗胆入内。”夜司说完在门前停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端着东西推门而入。

一股檀腥味弥漫在不大屋子里,夜司侧目偷偷瞄了一眼内室,衣裳四下散落,凌乱不堪,便不敢再多看,也不敢逗留,躬身退出房间,两手拿住门页轻轻合上。

没有沈若君传召,除了送进去的一日三餐,没有紧急要事,分部任何人也不敢进去打搅。

宫主恩宠男侍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在整个分部私下里传开了,此前他们谁也不知道宫主喜欢男宠,如今不但知道宫主有男宠,还知道这男宠是位居英雄榜首的影子大人。多少人唏嘘不已。

沈若君走出那道房门,已是第二天晌午,披肩的貂皮大氅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脖颈的几处红痕已经看不出踪迹,白皙的神情恢复往日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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沭阳城南一处井字形的街道,灰墙黑瓦,圆形高窗外面,晾晒着豆角干菜,路上往来的都是些市井百姓,井字北侧黑漆圆形拱门,右侧贴着一块巴掌大的流云纹木。

从外面看,这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进了门往里去,穿过两条蛇形长廊,那里便是清明坊的正堂。

堂前首座,沈若君披着貂皮大氅靠坐交椅,夜战夜司分站左右,脚下乌央乌央跪了一大片,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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