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来,跟着我学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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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来,跟着我学说情话

慧意看着谢昭宁轻轻地摇了摇头:“谢公子不是你想得那样。”

谢昭宁愣了一下,什么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想得是那样?

“我并非是对杨恭失望了,他有他的顾虑,我能明白理解却不愿意支持。”

谢昭宁点点头:“对嘛!很明显是他的问题,你又何必因为他的问题而伤害自己呢?他虽懦弱但是世间总有勇敢之人。何苦为了这么一个人放弃可能拥有的美好呢?”

慧意对谢昭宁淡淡道:“谢公子你随我来。”

休息得差不多了的谢昭宁抬脚跟上。慧意将谢昭宁带到院中那个银杏树面前。

昨日的秋雨淋淋,银杏树的叶子被秋风雨打之后并未生下多少。而沾染雨水落于地上的银杏叶也裹上了尘土,污垢显得有些难看。

慧意仰头看着这颗一日之间秃了不少的银杏叶道:“谢公子,你看这银杏树是春日好看还是此时好看呢?”

谢昭宁思索了一番:“这,各有各的不同。春日枝繁叶茂时有种春意盎然的美,秋日树叶凋零时,也有另外的一番意境。这是两种不同的美,很难比较那种更美,不过或者大多人看来,树木枝繁叶茂时会更美吧!”

慧意笑着点了点头:“慧意先前说过,谢公子是有佛心的。这树就如同人一般,会有枝繁叶茂的时刻,也免不了会有树叶凋零的时候。”

谢昭宁想了想点头:“对,也可以这么说。”

慧意接着道:“这枝繁叶茂的时刻就如同人生圆满的时刻,快乐无忧,拥有一段顺遂的人生。双亲皆在,择一良人终老儿女承欢膝下。那么反之树叶凋零的时刻就是清苦无依,孑然一身的时刻对吗?”

谢昭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大毛病!”

慧意缓缓道:“既然谢公子方才也说了,枝繁叶茂时是美,树叶凋零的时候也是美。那么我现在这样又有何不好呢?”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谢昭宁心道,“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树叶凋零是自然法则,不可逆转。而你本来可以选择一世枝繁叶茂的不是?”

昨日湿润的空气汇聚在树叶尖端,凝聚成一滴雨滴,宛若晶莹的泪珠。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从树叶尖端坠落。

慧意伸出掌心接住这颗水珠,水珠落于她掌中溅射出更加细小的水花,最后只留下一掌心的湿润。

“世事无常,世间之事大多总是事与愿违。比起那些热烈的美好,我更愿意拥有此刻的平静。”

谢昭宁皱了皱眉,嘴唇轻启,还欲说什么。

慧意接着淡淡道:“若是初入佛门,我心中确有逃避之意。但若现在在让我选择一次,我仍然会选择踏入断尘庵。这并非无奈逃避之举,而是我入了佛门之后才发现世间还有另一番境地,另一种人生。不必执着于过往,不必困于结果,无忧无怖,跳脱尘世自有另外的天地。”

谢昭宁被这一番话给说懵逼了,“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啊!怎么说呢!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敬佩,觉得我俩不是一个纬度的人。可以啊!花椒!想不到你原来境界这么高啊!看来是我俗套了。”谢昭宁感慨一番:“既然这是你内心真正所期望的,那我也不能在说什么。或许真如你说言,跳出尘世,自有另外一番天地。”

谢昭宁笑了笑,仰头看着秃头的银杏叶,双手在脑后交叉为枕,一派闲适。

“谢公子悟性很高,或许有一日能为同门。”

谢昭宁连忙拒绝:“那就算了!相比较这种清净,我还是更喜欢纷纷扰扰的红尘。我就是俗人,不过以俗为乐。这滚滚红尘,总归是要肆意走一遭,才不辜负了好时光。”

慧意也笑了笑,不再多言。

看了一刻钟,秋风起,谢昭宁向外走去:“走了!得空了再来找你玩,不过你知道的,我很忙的!”

刚迈过断尘庵的门槛,一脚由佛门净地踏入着纷扰红尘。便看到了石阶之下缓步而来的顾君期。

谢昭宁驻足,顾君期抬眸望了过来。万物寂静,谢昭宁嘴唇轻启轻喊了一声:“顾君期,你昨晚之言可是真心的?”

顾君期看着石阶上的谢昭宁一字一句认真道:“真!”

顾君期很难描绘此刻的心境,他永远记得这个清晨。少年立于石阶之上,嘴角上扬,眼眸含笑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却在他的心中掀起巨大波澜。千言万语涌至心口,中有甜言蜜语还有海誓山盟,最后却都如壁画颜料剥落褪色,唯留有一字:“真。”

而当此字出口,万般情绪回落于心,只烫得心口一片温热。

谢昭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眸如星光般璀璨。他大步而来,握住顾君期温热的掌心对顾君期眨眨眼,俏皮一笑:“我知将军一言既出,重如千斤,我信你。”

顾君期轻柔一笑,握紧掌心中谢昭宁微凉的手。

“昨夜你说令堂择婿要求很高,具体都有哪些?”顾君期显然有些在意这个问题。

谢昭宁僵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又提了。哪有什么要求!那不过是他昨天晚上脑子抽了瞎掰的罢了!

“哎呀!那个东西不重要,你都这么优秀了,那自然是完完全全都符合了!而且不符合也没啥,他们也不可能开着机甲做空间跳跃来这里揍我跟你一顿。”

顾君期淡淡道:“所以你昨夜之言何意?”

“哎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的回答,我觉得简短了一些。不是应该加上一些海誓山盟之类表明你的心意吗?什么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非席不可卷之类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非席不可卷。”顾君期非常配合地再来一遍。

谢昭宁却还有些不满意:“太干了,我觉得情感还不太到位。再来一遍,注意情绪,情绪一定要到位!要饱含着深情,有感情地说出来。”

顾君期耐心十足地又配合着来了一遍。挑事的谢昭宁却还是不满意:“啧!还是感觉情感不到位。这样我来一遍,然后你学我好吧!”此时此刻谢昭宁导演附体。

谢昭宁无比深情地凝视着顾君期的眼眸,可惜只是自以为深情实际上做作得不行:“昭宁我对你之心,可表日月。海可枯石可烂情谊不会减,天可荒地可老爱意不会少。你要记住,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非席不可卷。”

说完还不等顾君期有何反应,谢昭宁自己先绷不住了,仰头大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抖着:“哈哈哈,不行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傻缺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哈哈哈!你是怎么忍住不打我的?我都想打我自己了!”

谢昭宁笑得花枝乱颤,原本沙雕的样子落在顾君期眼里却一派鲜活灵动的模样。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谢昭宁笑得开怀,两人脚步未停很快便走到了普光寺的门口。

谢昭宁嘴角的笑意微微停滞,他想了想道:“我俩这事还是先别告诉顾夫人了。”

顾君期顿了顿问道:“为何?”

谢昭宁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她现在不一定能接受,为次伤了母子感情也不好。而且有些事我还不曾与你细说,大概就是我跟常人有些不同。具体有哪些不同呢?说来就比较复杂了。最近你也挺忙的,等皇上寿宴过去了,闲下来有时间了,我在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与顾夫人交谈呢,也放在这个之后,你看如何?”

嘴上说着你看如何,看似询问却是在说了这么一通之后分明就是不愿意顾君期拒绝。

顾君期最后也选择尊重谢昭宁的意愿。

谢昭宁松了一口气,并非他逃避。实在是有些事不好说出口,对于他的来历,特殊的生理构造需要跟顾君期解释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甚至不知道顾君期能否能够接受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若是两人欢好之后,自己怀有身孕了,顾君期将他看做妖怪怎么办!

这些问题必须在两人还未情根深种之前得以解决,不然始终会是一个隐患横穿在两人的生命中。

欣喜渐渐褪去之后,谢昭宁才反应过来,卧槽居然还有这么多问题。光是跟顾君期坦白,就得好好思索一番。

要不干脆就不说了,反正不说他也永远猜不到。那要是怀孕了怎么办?难不成以后还得偷偷喝避子汤,不是吧!这也太费劲了,关键是要是让人发现了,自己面子往哪里搁?要如何解释?

不行不行这个问题得好生思索一下。

顾君期又看着谢昭宁脸色变了有变,最终还是问道:“昭宁怎么了?”

谢昭宁一下嘴快道:“我在想我要不要生孩子。”

气氛陡然变得安静,谢昭宁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孩子你家岂不是断后了!要不我们收养一个?”收养一个自己生的。

两人分明才刚刚确定了关系,却偏偏被昭宁搞得就像是已经成了亲拜了堂一般。

“都行,收养一子从小教养,也与亲生无疑。”顾君期对血脉一事并不看重,当他明了自己心意时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谢昭宁想了想道:“还是先找一下鬼手吧!她最近在长安不?我有事问她,刚好那个药也要吃完了。”

“前些日子我派人去寻了,似在塞外在过两日便能知道她确切位置。”

?作者闲话:  今天只有一章啦!因为章节单数感觉不太舒服。还是双数好,成双成对吉利又好听。不要说我狗,我也是为了照顾那些有强迫症的亲亲们。虽然没人提,但是我相信肯定有!我就是这么贴心,爱你们啾咪(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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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章

晨起,微凉。殷果移步庭院,未见玉青珏。问一婢女,婢女摇头道:“公主婢女今日还未见驸马。”

又问了门口的侍卫才知今日清早,天初明是驸马便出了院门,便东边去了。

殷果未做思量便朝着东方移步而去,身旁的侍女,侍卫想要跟随却被殷果阻止:“退下吧!本宫一人去便可。”

往东行走一刻钟,便见柳树下一青衣男子迎风而立。

殷果走上前道:“现已是秋日,万木凋零。尤其是这柳树,在秋日总有一副落败之景,不似秋日杨柳依依。若是驸马喜欢,不若在月城种植,到了春日自然有一番宜人景色。”

玉青珏眉眼如画,在一众身形彪悍的塞外之北的民众中,略微有些孱弱。就如同江南水乡的荷花生长在漠上,总觉得他或许生错了地方。

玉青珏并未看殷果,只是淡淡道:“杨柳依依,自然是要种在江南水乡才有那番意味。离开江南多年,公主可曾还记得江南水乡的: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

殷果睫毛轻颤轻笑道:“早忘了。如今只记得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玉青珏眉眼低垂:“是吗?公主如今连故土都忘了吗?”

殷果轻声道:“驸马慎言,本宫的故土是羌月并非江南。”

玉青珏轻声道:“是臣说错了话,臣先告退了。”说罢看都不看殷果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独留殷果一人站在原地。

殷果站在原地静默良久,一席灰衣的山鬼由身后走开轻轻给殷果披上斗篷:“起风了,公主莫站在风口。”

殷果抬眸一笑,虽然早已经过了豆蔻年华,但是女子嫣然一笑时神情依然带着几分纯真。

“你看,他今日又未看我一眼。”女子似抱怨,似轻叹。

山鬼轻声道:“驸马还未想明白。”

殷果轻笑道:“我看他恐怕今生都想不明白了。”

山鬼不敢接话,未有沉默。

秋叶随风落,殷果伸手轻探指尖捏住叶柄,于风中轻轻旋转。

殷果有一半的大周血统一半的羌月血统。身量修长,容貌上更像母亲,有着江南水乡人家特有的温婉精致。唯独那一双眼眸像极了父亲,沉默不语时总带着几分冷光,令人生畏。

“明日便要入长安了,该准备的可都备好了?”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属下还是有些好奇,王为何会突然愿意离开月城前往长安给大周的皇帝庆生呢?”

殷果轻声笑道:“父王这么固执的一个人,当年立下重誓言除非铁马冰河,否则永不入长安。但是再固执的人,也有畏惧的时候,父王已经老了。比起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他现在更看重的是他的命。他的雄图霸业还未完成,如何甘心呢?”

山鬼了然,近年来羌月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外人看着精神气尚好实际上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两年前将羌月的政务交给殷果负责?

不过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殷寒石对这个流落在外长在江南的女儿依旧是不信任。即使自己自身难保依然不甘愿交出控制权,或许不论什么时候,只有将控制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殷寒石才会觉得一切扔在他掌握之中。

“年少时,娘亲常常对我提起长安的繁华景象,她虽未入长安却心驰神往。时间久了,我也难免有些憧憬,如今我离长安只有一步之遥,心中却无半分欣喜。”殷果淡漠道,手指一松秋叶落下,混于万千秋叶中,再难寻觅。

殷果口中所言的娘亲自然并非那个已经疯魔还在狱中受着百般折磨的生母。而是她身世未明之前将她扶养成人的养母。

“年少时的心境与如今自然是不同了。”山鬼淡淡道。

殷果笑道:“对,我早已非年少的我,那时的我有何曾想过,我还会有今时今日呢。”殷果语气淡漠,倒是听不出来,今时今日对她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赤瞳呢?”

“他性子顽劣,马上就要到长安了,哪里忍得住,昨夜就偷熘到长安城了。不过不用担忧,我已经提醒过他小心行事。”对于赤瞳山鬼也有些无奈,一身的反骨软硬不吃,除了殷果与山鬼之言听上两句其余人皆不放在眼里。

“提醒归提醒,往不往心里去怕就是另一回事了。”殷果摇摇头,语气中却没有责备之意,“罢了还是孩子心性,让他玩一下,不太出格都没有大碍。”

婢女见玉青珏独自一人回来也不意外只福身道:“驸马,方才公主似有事寻你。”

玉青珏淡淡道:“已经见过了。我去庭中静坐片刻,若无旁事莫要来扰。”

“是!”侍女又小心翼翼问道:“若是公主相问?”

“原话答之便可。”说罢转身离开。

殷果归来果然问道:“驸马呢?”

婢女小心翼翼将玉青珏之言如实禀告,殷果:“那就让驸马一个人静静,若是起风了便将斗篷给他送去。”

男女之情,世间最多的就是妾有意郎无心。要让女子对一男子有意只要男子容貌品行尚可,多多用心假以时日自然能让女子对其倾心。

尤其是在女子已经嫁给男子为妻时。但是倘若是男子无情,女子不论容颜如何倾城,如何温柔缱绻男子也不会改变心意。

说到底或许男子天生就要比女子更加坚硬冷情。

就如同殷果与玉青珏,便是一出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戏曲。而殷果目前能做的也只有三字:“莫强求。”

候府中

谢昭宁翘着腿吃着梨与一旁处理军务的顾君期比起来,怎么看怎么悠闲自在。

“怎么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你?我看你迟早要病倒在岗位上,适当放权,你也轻松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谢昭宁这话说得非常轻巧。

“这段时日特殊,平日也不总是这样。若是觉得无趣,我陪你出去走走。”

谢昭宁摇摇头:“走走有什么好玩的,天气冷了我那里都不想去。况且我也不觉得无趣啊!我最喜欢别人干活的时候我在旁边休息了。心里都格外舒坦!”

顾君期笑了笑:“那要不要在一旁烤点东西吃吃?”

“好啊!好主意,锤子快去生一笼火来!再去准备些瓜果蔬菜鸡鸭鱼肉,记得让厨房腌制一下。”提起吃,谢昭宁任何时刻都充满干劲。

锤子有些犹豫这可是少爷的书房,谢公子莫非是想在这里烧烤?

“这里吗?可是这里是少爷的书房。”锤子小心看了一眼顾君期。

“我知道啊!多方便你家少爷,烤好了他就能吃。再说书房怎么了?我又不是要用他的书烤。”谢昭宁催促着:“快去快去!”

顾君期也点点头,锤子只好出去准备了。心道:“少爷这也太纵容谢公子了吧,我看谢公子就算是想要用少爷的书烧烤,少爷也会答应。”

“鬼手的行踪已经确定了,在北方边境。最近似乎没有入长安的打算,不过你的药她已经在配制了,下月便能派人送到长安。”

谢昭宁有些着急:“不光是药的是,我还有事要问她呢!她在边境的哪里?”

“一个名叫芦花村的地方。昭宁有急事要问她吗?”

谢昭宁一拍大腿:“那可不!可着急了!”

顾君期想了想提议道:“可手书一封,由信鸽传递。也可口述托人带去。”

口述?那必不可能,飞鸽传书谢昭宁怕不稳妥,于是谢昭宁立马改口:“其实也不是很急迫。慢慢来,等下次遇到她我在亲口问问她就好了。其实就是一件小事不重要不重要。”

顾君期看着谢昭宁,谢昭宁被看得坐如针毡,“那啥,我怕厨房腌制的肉不好吃,我亲自去腌制。很快就回来,你先处理军务!”说罢立刻熘了,完全不给顾君期任何的机会。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谢昭宁提着火回来了理所当然地开始新话题:“正好厨房还有两尾黑鱼,我给一条腌制了我们烤来吃,一尾熬了汤送去给了顾夫人。黑鱼滋补,本来熬汤最好,但是太清淡了不适合我们小年轻。还是味道重的烤鱼吃着舒服!你军务处理得如何了?”

顾君期走到谢昭宁身旁:“差不多了。”

“嘿嘿,那快坐好,我还温了一壶酒。好好好,我不喝,你喝行了吧!”

谢昭宁撇了撇嘴,其实他总觉得自己的酒量没那么差,那日喝醉说不准只是一个意外。说不准现在的他早已经是千杯不醉了,奈何在虎二毛夸大事实的宣传下他一直被众人拦着也就一直没有证实自己酒量是否真的千杯不醉的机会了。

顾君期见谢昭宁一副可怜的小模样笑道:“不多饮,倒也无事。”

谢昭宁眼眸一亮连声道:“不多肯定不多!我就尝尝味,就喝一两杯!主要是吃烧烤不配酒少点感觉。”

嘴上说着只喝一两杯的谢昭宁,一人喝了一瓶酒,喝到不省人事,喝到彻底断了片。由此可见,什么千杯不醉,纯属白日做梦!

?作者闲话:  还有一章晚上发,最近事情有点多,又感冒了。我心想做打字机奈何身似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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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章这都什么人!

待第二日谢昭宁彻底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头痛欲裂,浑身就跟被人打了一样,酸痛得不行。而且身上还有些意味不明的青紫印迹,分布在手臂,其他地方暂时不知有没有。痕迹暧昧不明。轻轻戳一下,还能感觉有些疼痛。

谢昭宁看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脸色大变,心想昨夜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少儿不宜,无法细说的事情吧!

但是对于昨日的印象谢昭宁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烤鱼真香,配上酒洒脱又肆意的片段上。其余的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而顾君期也不见人影,谢昭宁哀嚎一声躺在床上。又牵动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等候在房间外的锤子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谢公子,你总算是醒了。快将这碗汤喝了。今早少爷出门前吩咐过了,只要你一醒就让你将这碗汤喝了。”

谢昭宁只好起身接过还有些温热的汤,一饮而尽味道清清淡淡倒是不算难喝:“这是什么汤?你们少爷呢?锤子昨日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锤子摇头,一问三不知,“不清楚,昨夜少爷让我们退下了。不过好像听见了谢公子你大喊大叫来着。”

谢昭宁浑身僵硬,“我喊了啥?”

锤子回忆了一下,“没听清,好像是什么要不要生孩子,还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什么来着。太远了,要不问问昨夜守夜的侍卫?他们就守在院门口,应该听清楚了。”

谢昭宁只觉得心口一疼,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又强行忍住,一时间面容有些狰狞:“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锤子点点头:“反正就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这个倒是听清楚了。”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是其实是一个地方的方言。孩子的意思其实是鞋子,并不真的是孩子。千万不要多想。”

锤子挠了挠头道:“我没有多想啊!这不是谢公子问了我才回答的吗?对了,现在你是要用早饭还是直接吃中饭?”

身心俱疲的谢昭宁有气无力道:“直接中饭吧!都几点了还吃早饭。”谢昭宁掀开被子才后知后觉道:“这不是我房间啊!衣服又被谁给我换了?”

“这是少爷的房间。”锤子解释道:“至于衣服应该也是少爷给你换的吧!昨夜他并没有叫人来伺候。”想了想也就只有顾君期这个可能了,比较醉酒之人,脱衣服都困难何况将换身一副穿整齐了。

“算了,先不忙着吃!先准备热水,我先洗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锤子不明所以,“哪里怪怪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谢昭宁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反正现在心里怪怪的,你先准备热水,我证实一下。”

锤子连忙出去准备热水给谢昭宁沐浴。

谢昭宁脱下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主要是集中在右手手臂上。左手和两只腿也有一些,但是不多。

其余暧昧的地方什么脖颈胸口干干净净,谢昭宁送了一口气,看来昨夜应该没发生太过火的事情。

不过身上怎么会这么疼呢?全身的骨架就跟重装了一遍一样。具体怎么回事看来只能等顾君期回来才能知道了。

好在顾君期也没有让谢昭宁等太久,谢昭宁沐浴完吃完了午饭顾君期也就回来了。

谢昭宁一见顾君期先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顾君期的神色。见顾君期神色如常,便猜测昨夜自己应该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便立刻问道:“君期昨天我喝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身上有些青紫还有种被人打了的感觉!”

顾君期想到了昨夜谢昭宁吃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有些忍俊不禁。

顾君期一笑谢昭宁心中便发了毛,“或者你还是别说了,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顾君期坐下笑道:“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昨夜你饮下两杯酒之后,便开始说要练武,非要跑到院中,对着庭中那棵海棠树打什么军体拳。我一拦着你,你便躺在地上翻滚。身上的伤也是那时弄出来的。”

谢昭宁嘴角微微抽搐,拒绝想象那副场景。

顾君期接着道:“好不容易打完军体拳,你说要告诉我一个大秘密。”

谢昭宁心中咯噔一下,想起锤子之前说的话,心道:“卧槽!莫非我醉酒以后已经把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谢昭宁啊!谢昭宁啊!酒误人啊!以后再也不能喝了!不对,反正都说出去了,以后喝了也没啥秘密可说了。那岂不是可以随便喝!”

“那我跟你说了什么?”

顾君期眼中带着笑意道:“问我喜不喜欢孩子,若是我喜欢……”

谢昭宁坐如针毡,动了动屁股。眼眸飘散,“若是你喜欢的话?要怎么样?”

“那你就跟我生个孩子。”

谢昭宁毛都立起来了,“什么!我自己这么说的?”

“不错。”顾君期颔首。“昭宁你……”

谢昭宁立刻起身:“突然想起虎二毛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聊!”

随后便像一阵旋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君期思绪回到鬼手给谢昭宁看诊那一日。他还记得鬼手曾说起过谢昭宁的脉象很是奇特!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莫非这事于谢昭宁口中的秘密有关?

谢昭宁逃也似的跑了,一路跑回虎二毛给他安置的房中。

刚一踏进院落,便听到了虎二毛欠揍的声音。

“怎么舍得回来了?你不是住在顾君期家了吗?这么着急忙慌跑回来,莫非是你俩的好事被顾夫人发现,她命人将你打回来了?”

虎二毛抱着小花在院中晒太阳。

谢昭宁伸手给小花挠了挠痒痒,小花舒服得用头轻蹭谢昭宁的手指。

“一天天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且什么叫我跟顾君期的好事?说得就好像我们多见不得人一样。”

虎二毛挑眉道:“那你怎么急着跑回来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

谢昭宁翻了个白眼:“什么做贼心虚?我这是,这是晨练懂吗?生命在于运动!说你也不会懂,你这种整天瘫着的国家一级保护废物!”

“大哥,拜托你抬头看看。”虎二毛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晨练?”

“不重要!静女人呢?”算起来谢昭宁也有好几天没看到静女了。

“出去遛弯了。”

谢昭宁有些意外,静女性子有些宅怎么突然就出去遛弯了。

虎二毛看出谢昭宁的疑惑,为其疑解惑道:“我强行让她出去遛弯的,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去买买胭脂水粉,布料什么的,虽然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些。但是女孩子嘛,这些东西要自己挑才有乐趣,再说总是闷在家里有什么乐趣?”

谢昭宁点点头,“也是,不过等等,她是穿着男装出去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她怎么买胭脂水粉?”

“怎么不能?”虎二毛反问,“有规定说穿着男装就不能买胭脂水粉吗?”

谢昭宁被问得无法反驳,“行行行,算你赢。”

再一次赢了谢昭宁的虎二毛翘了翘腿以示胜利。

褚景看了看店家牌匾上的粉云阁心里猜测这应该是家卖胭脂水粉的店吧!但是为何路过的女子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她呢?一时间褚景有些疑惑,要不要走进去。

正在巡视城中布防的慕章正好从附近经过,晃眼看到了杵在人家门口进退两难的褚景。

心想这不是褚景吗?站在人家胭脂水粉店的门口是要干嘛?

想了想慕章走了过去:“你站在这里干嘛?”

褚景扭头看了一眼慕章:“买胭脂水粉。”

慕章上下打量了一下褚景皱眉道:“你一个男人买胭脂水粉干什么?”

褚景摇了摇头,据实以告:“不知道,虎二毛让我买的。”

这是什么癖好!一个好好的有为青年,跟着他们都变成什么样了!

“那你进去买呀,杵在人家店门口干什么?”

“我看她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慕章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一个人男子独自前来站在人家胭脂水粉的店门口,像个门神一样站着,别人不多看你两眼才怪!”

“虎二毛让你买胭脂水粉干嘛?”

褚景想了想:“谢昭宁要嫁出去了,买点胭脂水粉给他画个新娘妆。”

慕章瞪大了眼睛:“!!!嫁出去?这都什么人啊!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要买什么,我跟你一起进去买吧!不然看你在这里再站一个时辰都走不进去。耽误人做生意!”

说着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掌柜一见慕章立刻笑着迎了出来,“这不是慕大人吗?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慕章咳嗽了两声:“咳咳!”

褚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经常来买胭脂水粉吗?”

慕章有些不自在,“我是为了公务。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将你新来胭脂水粉都拿出来。”然后低下头轻声问了句褚景:“你身上银子带够了吧!”

褚景掏出虎二毛给的一叠银票,“不知道够不够。”

掌柜的看着那一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万分欣喜:“够够够!我这就将最好的胭脂水粉拿出来!”

?作者闲话:  以后我会尽量两章一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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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章那个傻子!

掌柜将各色胭脂水粉摆了出来,粉质细腻,香气清新淡雅光是用来盛放胭脂水粉的盒子便十分精致。木料上乘上面的浮雕也雕刻得栩栩如生。

慕章看了两眼确实皆为上品,便问褚景道:“你觉得如何?”

褚景哪里看得出好与不好,沉默片刻只来了句:“上面的花纹倒是挺好看的!”

慕章摇了摇头又想到褚景一个男人哪能知道什么胭脂水粉好不好也就没什么好苛求的了。

掌柜的立刻将其中的两款推了上来,“两位大人这是小店刚上的新货,好多管家小姐都喜欢用这个。”

褚景想了想道:“不是官家小姐也会喜欢吗?”

掌柜问道:“敢问大人买胭脂水粉是送给何人的?是家中女眷还是心仪女子?”

“应该是军中兄弟!”

“啊!这……”掌柜的看了看褚景又看了看慕章。卖了这么多年的胭脂水粉了,还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慕章咳嗽了两声:“问那么多干嘛!这样你看着配一套胭脂水粉就好了。要最好的!”

掌柜的瞬间心花怒放,只要有钱赚管他们是要给男人用还是给狗用呢!

掌柜立刻捡着最贵的给褚景配了一整套装好,笑盈盈地双手递给褚景:“大人给您装好了。”

褚景付了钱,两人离开了店铺。慕章刚准备跟褚景分道扬镳的时候,见褚景神色一变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绷紧了。

慕章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顺着褚景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走在街头上。感受到这边传来的目光,转头往这里看了过来。褚景立刻闪身躲在了慕章身后。

慕章这下更懵逼了,“到底怎么了?看到你仇家了?”

褚景轻声道:“那个小孩是羌月人,上次羌月夜袭残月谷中就有他。”

慕章愣了一下,神情严肃了几分:“没有看错?”

褚景道:“绝不可能错。”毕竟那一头红发实在是太显眼了。

“他的双眼是异瞳,虎二毛说他叫赤瞳。”

羌月的将领中慕章并未听闻过赤瞳这个名字,看样子应该是谁养的暗卫。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长安,看来他不是羌月王的人就是公主的人。

赤瞳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他从未见过慕章,所以视线扫过了慕章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便又转头开心去买糖葫芦了。

褚景问道:“要抓起来吗?”

慕章觉得头有些疼:“用什么名义将人抓起来?”

褚景:“残害我国士兵。”

“可有何证据?”

“我亲眼所见。”

慕章皱了皱眉道:“残月谷一事圣上已经有些裁决。楚然的调查结论是与羌月无关,若是以这样的名义两人抓起来,只怕会捅了娄子。”

褚景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语气也严厉了几分:“那便放任不管了那夜士兵的血就这么白流了吗?”

慕章还从未见过褚景这般模样,在他记忆中褚景一直是一个少言寡语,箭法很好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人。

慕章轻声语气却十分坚定:“放心吧!他们的血绝不会白流。先冷静下来,跟着他。”

除了面对杀父之人的时候,褚景也不是性子冲动之人。

大冷的秋天慕章又把他的扇子拿了出来,轻轻扇着:“你觉得他还记得你的样子吗?”

褚景想了想那时候两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具体还记不记得,她也不敢保证便道:“不知道。”

慕章想了想道:“我看八成不记得了,你长得也平平无奇没什么特色。不用躲着了,自然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褚景从慕章身后走了出来,两个人装作闲逛一般悄悄跟着赤瞳。

赤瞳不管他武功又多高,能力又多强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玩心难免重了一些。一直在市集走走逛逛,买了不少点心,市集人多两人跟着倒也方便了许多。

但是跟着跟着,不知不觉中赤瞳走的位置越来越偏,人也越来越少,导致两人好几次险写被发现。

最后赤瞳没有发现两人,但是巷中的看问狗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两人,狂吠了起来。

慕章连忙:“嘘!”但是也没什么用,狗叫得更欢了。被这么一闹,赤瞳不知何时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窜了几条小巷赤瞳才回到院中,一翻墙进去发现山鬼就在院中。

山鬼看着不走寻常路的赤瞳问道:“怎么翻墙进来了?公主入长安也不去接一下。”

赤瞳骑在墙上也没有忙着进屋:“身后跟了两条尾巴,我把他们甩掉了。还以为我没发现呢,大冷天摇个扇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问题。至于公主,她又不是不知道路我有什么好去接的,王又不待见我,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得好。”

听到有人跟踪,山鬼皱了皱眉:“何人跟踪?不是刚来长安吗?可是惹了什么事端?”

赤瞳从墙上跳了下来:“我刚来除了买买糖葫芦能惹出什么事端。还不是之前残月谷那事,今日跟着我的其中一个是残血谷的新兵。那夜跟在虎二毛旁边,还让柳如是受了伤的那个。”

“确定吗?”

“确定!他眼神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旁边那个摇扇子的傻子不知道是谁,武功倒是不差。就是看起来脑子有些不好使。”

“这几日先别急着出去玩了,莫非生出什么风波。”

赤瞳撇了撇嘴,刚玩两天又没得玩了,“那公主吩咐的事怎么办?”那事关在院子里可办不了。

“我换个人去,最近行事一定要谨慎。”

赤瞳叹了口气,知道是无力回天也只好接受了。

“那行吧!正好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慕章与褚景将人跟丢了,也只好先往回走。慕章想起虎二毛知道赤瞳心头一动:“虎二毛认识这个赤瞳?”

褚景点点头。

“那你今日回去问一问虎二毛,看看这个赤瞳有何来历,然后明日来告诉我。记得问得详细一些,明日午时,我在今日卖胭脂水粉那家店对面的茶馆等你。此事事关重要,一定要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来告诉我。”

褚景没有多想,回去之后正好虎二毛谢昭宁两人都在。

褚景便直接将手中的胭脂水粉交给了谢昭宁。

谢昭宁有些疑惑,“这是干嘛?给我买的?可以呀!静女出去一趟还会带礼物回来了,让我康康是什么。”打开一看惊叹道:“哦豁!还挺精致的,不过这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在打开一看脂粉。

谢昭宁愣了一下:“脂粉?你给我这个干嘛?这不是给你自己买的吗?”

褚景摇了摇头:“虎二毛说你要出嫁了,这是给你用的。”

谢昭宁勐地将盖子合上,怒吼一声:“虎二毛!”

虎二毛眼疾手快地捂住小花的耳朵,“嘘!声音小点!我媳妇在睡觉呢!”

谢昭宁怒目相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要出嫁了!”

虎二毛:“哎呀,你动动脑子嘛!我不这样说,静女怎么可能出去买胭脂水粉不是?这么说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么多!来静女,这些东西你留着用,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打扮打扮。这些东西都是你挑的?”

褚景道:“不是,慕章让掌柜的挑的,说是最贵最好的。”

“那是!要用就用最贵最好的,我们又不差钱。等等慕章?怎么回事?”

谢昭宁:“卧槽!你俩怎么还有交集了?”

褚景将今日买胭脂水粉和遇到赤的是原原本本告知了谢昭宁与虎二毛。

谢昭宁:“赤瞳是谁?”他那夜没撞上所以也不怎么清楚。

虎二毛倒是不意外:“赤瞳是殷果的暗卫。据说是羌月几个小部落交混生下来的孩子。一出生便是红发异瞳,父母以为他是怪物就将他丢了。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后来遇到了殷果,成了殷果培养的暗卫。你俩今日跟踪他,定是被他发现了,都你俩玩呢!他年纪虽小,但是精得跟猴一样,慕章那个傻狍子,玩不过他。”

谢昭宁:“暗卫?那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安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这么堂而皇之的,不怕被人发现吗?”

“发现又怎么样,残血谷一事在皇上别人的眼里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就算他们站在你面前,你又能将他们怎么样?”

谢昭宁眉头紧蹙,虎二毛淡淡道:“放心吧!残月谷的仇,总有机会报回去。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羌月王此次肯入长安,是所为何事。”

“卧槽!你不知道啊?”谢昭宁非常意外。

虎二毛更加意外:“我应该知道吗?”

谢昭宁道:“当然了,你一个搞情报机构的,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何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唉~”

虎二毛:“我只是一个收集情报,不是情报制造机,哪能什么都知道!我也不是神棍,算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要有这种实力,我还搞什么情报,去集市上支个摊子算命好了!”

谢昭宁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我不想听,废物弟弟!”

虎二毛顿了一下:“管他呢!反正,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是还知道的时候呢?虎二毛没说,他也不知道。

?作者闲话:  在谈很重要的事情,就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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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章看人下碟

到了第二天,褚景如约而至将虎二毛说得有关赤瞳的事说给了慕章。当然了,褚景虽然话不多,但是也不是傻子,有关虎二毛对慕章智商的评价自然而然的省略了。

慕章:“就没了?”

褚景摇摇头:“没了。”

慕章若有所思:“羌月公主培养的暗卫,看来残月谷一事是这个公主主导的了。好了,我知道了,喝不喝茶?他家的茶点味道还不错。”

褚景摇了摇头:“不了,明日要进宫参加寿宴了,虎二毛说教教我宫廷礼仪,免得出了错。”

慕章:“大概的记一下就好了,反正有样学样,你话少出不了什么错。你脸怎么看起来这么白?生病了?”

“不是,这是昨日买的脂粉。虎二毛说给我了,让我学着用用,我之前没怎么用过,擦多了。”

慕章皱眉:“你学这个干嘛!虎二毛一天在教些什么!别擦了,你之前那样就挺好了,干干净净的!往脸上擦脂粉像什么样,不三不四的。”

第二日,便是寿宴了。谢昭宁之前已经参加过了一次皇家宴会,觉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怎么好看的歌舞,不怎么好看的景色,不怎么好听的小曲。倒是那个点心还有些滋味不过也太少了,还没有吃几块呢,就没有了。

虎二毛并非朝堂中人,寿宴一事自然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该吃吃该喝喝。

不像谢昭宁与褚景一大早便要起来沐浴更衣,官服上还要焚香,头发也要戴上发冠。谢昭宁的头发一年也长长了不少,勉勉强强可以束一个简单的发冠了。

官服一穿发冠一束,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还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意味。

褚景个子比谢昭宁要矮一些,在男子中这个身高不显眼,但是作为女子这个身高也算很不错了。而且腰细腿长,气质干净,面容清秀,也算翩翩少年了。

虎二毛点点头:“不错不错!看着就是个精神小伙子。”

谢昭宁翻了个白眼:“什么精神小伙,不会用词就闭嘴晒太阳去。静女转个圈我看看。”

褚景转了个圈,谢昭宁想了想:“看着好像是没问题了,但是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虎二毛也想了想:“玉佩和香囊,你俩腰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太寒酸了。等着,我去拿两个好东西。”

说着便跑去库房里拿了两快玉佩出来扔给两人:“拿好了,这是我的信物,以后没钱用了或者有时候事可以去当地的花音钱庄兑钱和求助,全国各地通用!”

谢昭宁看了看:“上面图案怎么是小猫呀,胖嘟嘟的,太可爱不适合我。换个威风凛凛的行不行?”

“什么胖嘟嘟,人家只是毛绒绒。猫腻胖一点可爱,而且你没有听说过吗?老虎的祖宗是猫!还有比猫更威风凛凛的吗?”虎二毛自问自答:“没有!”

对于虎二毛这个男猫奴,谢昭宁已经无话可说了。

差不多时辰两人向着皇宫出发,至于顾君期谢昭宁想了想还是不找他了。反正这位置也是按照官职品阶入坐的,两人又坐不到一起,还不如等寿宴结束了再去寻他好了。

以谢昭宁与褚景的官职,两人只能在很后面的地方落座。上次还能看清楚皇上皇后的脸,这一次只能用四倍镜才看得清了。

不光是距离皇上远了,就连吃得也明显没有上次好了。上次谢昭宁喜欢吃的那个点心都不用嫌少了,这次直接没有了。这才是真正的看人下碟啊!

谢昭宁用胳膊肘碰了碰左手边的仁兄,刚一开口:“这位仁兄……”话还没有说完呢,那位官职比谢昭宁高半阶的仁兄立刻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不清楚。”一副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也千万不要跟我说话的样子。

就在谢昭宁暗中磨牙之际,一个小太监端了个小碟子过来里面装了一盘子谢昭宁喜欢吃的那个点心。

谢昭宁的精神瞬间就好了:“这哪来的?”

小太监笑道:“这是镇北候让我给大人送来的。”

一刻钟前,顾君期遥看了一眼谢昭宁。谢昭宁精神有些萎靡地看着桌上的点心。略微思索,顾君期便知晓了问题所在便将自己桌上的点心交给一旁的小太监让他给谢昭宁送过去。

而且他不仅让小太监给谢昭宁送过去,还让小太监去问慕章,点心吃不吃。

小太监:“慕大人,镇北候让我来问问您,您这糕点吃不吃?”

慕章一脸懵逼:“啊?怎么了?”

小太监一本正经:“镇北候说了,若是您不吃,便也将您的糕点给谢昭宁大人送过去。您看?”

慕章一脸震惊地看着顾君期,顾君期神色自如。

“不吃了不吃了,给他拿去吧!”慕章又想了想指着一盘月饼道:“将这个送去给坐在谢昭宁后面的褚景,就他后面那位!”

小太监道了句是,就将东西送了过去。

此番动作,虽然小声也并未明目张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发现了。比如坐在顾君期,慕章,谢昭宁,褚景身旁之人。

他们大多有些意外,顾君期慕章身份都不是一般人,这个谢昭宁与褚景都是寒石关出来的小官,跟他们能有什么交集。竟然能让他们二位高看一眼,慕章也就算了,顾君期手握实权之人。

一时间几位官员心里各有猜测想法,但是对谢昭宁与褚景的态度那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谢昭宁自然知道他们为何转变,但是这些人又不是他的朋友,算起来只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罢了,实在是用不着跟他们多费口舌。

谢昭宁不想说,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想问。坐在他左手边的男子,轻轻用胳膊碰了碰谢昭宁轻声问道:“镇北候为何要将这个糕点送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谢昭宁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他是我对象,他喜欢我,所以对我好吧!

谢昭宁淡淡地来了句:“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吃吧!”

仁兄噎了一下,锲而不舍的问道:“那他为什么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又为什么知道你喜欢吃就要给你呢?”

谢昭宁恨不得用盘子勐敲他的头:“为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你这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吗?”

谢昭宁自然不可能这么做,他只是纯真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正好这位仁兄,两百多斤一脸麻子,听了这话总觉得谢昭宁在骂他。但是看了看谢昭宁万分真诚的眼神和确实好看的脸,他又不得不承认谢昭宁此言非虚。

只好郁闷得转过头去,不在跟谢昭宁搭话了。

而谢昭宁也乐得清净!

不多时,皇上带着皇后后宫嫔妃来了。一年的时间萧元也长大了不少,软软糯糯,虽然只会说两个简单的母妃,父皇,哥哥,嫂嫂但是软软的小奶音能叫到人心里去。

皇上也越发宠爱这个老来子,就算是这个时刻也是抱着萧元坐在腿上逗着。

羌月王也携公主驸马来贺,现在羌月并非是大周的属国,按理说两国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所以羌月王并未行礼,公主与驸马也只是略微行了个晚辈的礼节。

羌月王与公主驸马乃是贵客自然要坐在上方的席位。也只有在来得时候,碍于羌月王的身份众人也不敢多看。

但是谢昭宁不是旁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羌月王的身上。羌月王个高,骨架大看起来十分强壮,但是脸色好像不是太好,眼眸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混浊不过依然锐利如鹰,带着寒气冷光。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我不好惹的气质。至于公主与驸马就有些出乎谢昭宁的意料了。

公主与驸马看起来倒是十分登对,但是两人似乎不太亲近,有种貌合神离的感觉。

而公主看起来也颇为温婉,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政治家。

羌月王落座之后看了一眼顾君期,对于顾君期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羌月王看着顾君期淡淡道:“侯爷好久不见。”

顾君期也淡淡道:“是好久不见,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少些见面更好,你觉得呢?”

羌月王笑了笑,身上的寒意不仅没有因此少半分甚至还更多了几分惊悚,有种阎王笑了的感觉。

谢昭宁只是远远看了眼,便觉得心理和生理双重不适。暗之庆幸自己不是坐在他对面,以及默默佩服坐在他面对依旧能先不改色的顾君期。

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般!

周帝举杯道:“今日羌月王携公主与驸马远道而来,为朕庆生。朕不甚欣喜,两国之间因互相交好,以往之事莫要再提,祝愿两国永世交好!”

皇帝发话了臣子还能怎么样,只能一起举杯装作其乐融融没有嫌隙的样子:“祝愿两国永世交好!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此刻谢昭宁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只是在一年后他征战沙场,看着战火绵绵,生灵涂炭想起今夜花好月圆夜众人举杯庆贺便觉得分外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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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五章36D人形兵器

但是谢昭宁没有机器猫也没有时光机,凭借他刚成年不过一年的脑子,还看不懂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下掩藏的波涛汹涌。

但是谢昭宁在怎么样也是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别的不说有一句歇后语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是殷寒石好歹是羌月王,并非一般的黄鼠狼。所以这个黄鼠狼来拜年的时候是带着礼物来的。

殷寒石带来的礼物金银珠宝便不用说了,大周地大物博对于这些玩意早已经稀松平常。就算是再好的珠宝放在一国帝王的面前,也是很难让他另眼相待的。

所以殷寒食也没有准备这些费钱还没什么用的玩意。他送给周帝的礼物也算不上惊奇却足够美丽。

没错殷寒石的礼物并非旁的物件而是一个美人。一个面容惊艳,身段妖娆的美人。

男人不管是上了年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还是少不经事还未云雨的对美丽的女子总是心驰神往的。哪怕不是自己的,不敢有所觊觎但是也控制不住那颗骚乱狂跳的心。手不敢有所行动,眼珠子却随着女子的身影移动。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何况是这么美的。

随着女子的缓慢出场,一时间场上百分之九十九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堪当得起“尤物”二字。薄沙覆面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明亮妩媚的眼睛。面容掩藏在薄纱之下,半遮半掩也能窥得几分绝世风华!眼神妩媚动人没有大周女子的温婉和娇羞更加直白与热情,只一眼便能看得人心里的火烧起来。

虽已经是冬日,却并未着冬衣。上身一件玉珠金丝吊带,下身一条金线薄纱长裙。上围傲人,纤腰盈盈一握行动处暗香浮动。

谢昭宁看着此位尤物,想了一会对身旁两百多斤的正在暗自吞咽口水的兄台道出了他的疑惑:“大冷天的穿这么少,她不觉得冷吗?”

此时此刻兄台哪里顾得上搭理谢昭宁,这种时候别说是谢昭宁问话了,就算是自己家着火了他恐怕都没有抬脚离开的冲动。生生演绎了什么叫不动如山!

“肯定是冷的,若是不冷定是内功深厚的练家子!”最终还是褚景回答了谢昭宁。

谢昭宁挑了挑眉,殷寒石送这么一个长得美貌身材曼妙的人形武器过来。不是要掏空皇帝的身体就是要挟持皇帝的身体。总之能安什么好心?

虽然在场的大部分男人一下失了神志,但是还是有那么百分之零点一的男人还是清醒的,这些人中便有顾君期,慕章萧柏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几人神色有些严肃,尤其是萧柏的神情称得上凝重。几乎时萧柏神色变化的一瞬间,罗暮云立刻有所察觉。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萧柏,一颗心晃晃悠悠高悬着。

而萧夙与楚然算得上是席间最平静的两人。美人移步而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与男子不同的是各位女子的神情,官眷看着自家男人仿佛被勾了魂的神情。豪横一点的河东狮不动声色将手放在身旁人的大腿上,狠狠一扭,让其五官都疼了移了形。

平日里温婉的不敢动手只敢含情脉脉,眼眸湿润地看着身旁之人,不过往往被身旁之人无视,视而不见。

宫中后妃面对这位尤物态度也有所不同,梅妃神情平淡,怀抱着一岁多的圆圆似乎并不在意,只在清悠的唿吸之间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轻柔叹息。

皇后嘴角笑意不减半分,笑语盈盈间似乎完全未将此人放在眼里。

而我们的人形兵器的拥有者,一双眼睛是完全落在尤物姣好的身段上。

随着尤物缓缓而来,身后一队乐人鱼贯而入。乐声起,歌舞升。美人轻扭腰肢身上的玉珠与金片随之一起晃动,不止乱了人的眼还乱了人的心。

裙摆飞扬,轻纱在旋转中铺展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一舞毕,周帝看向美人的目光简直称得上专注了。

殷寒石见此情形勾唇一笑,不过这一笑怎么看都是满满的讥讽。

殷果嫣然一笑起身道:“大周地大物博,珍奇异宝数不胜数寻常物件实在是不敢献于陛下。然陛下寿辰若没有寿礼岂非不知礼数?幸好我羌月还有一名奇女子,此女子出生时霞光满天,十岁时便能歌善舞,一舞倾城。现将她献于陛下,闲暇时也可打发时光。”

谢昭宁听了只想啧啧啧,这话说得硬生生将一个原本只是长得貌美的舞娘变成了一个带着天运降生的奇女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女主角呢。

不过这么一来也勾起了周帝的好奇心与征服欲。自古以来美人只配强者拥有,而一个有奇有美的女人那能拥有她的只有一国君王了。

果然在听完殷果之言之后,周帝眼眸一亮满心欢喜地将这个36D的人形兵器收入后宫封为美人。

萧柏眉头紧蹙,想要起身劝谏。罗暮云伸出手握住萧柏的掌心,轻轻摇了摇头。

罗暮云知道萧柏担忧什么,但是今日是父皇的生辰,在此御花园中不仅有他们血脉相连的一家人。还有满朝的臣子和远道而来的羌月王,现在坐在最高位之人不仅仅是他们的父皇,更是一国的君王。决不能在此时,坏了一位君王的兴致,打君王的脸面!

这个道理萧柏自然也明白,所以最终他只是握紧了罗暮云的手,什么也没说。罗暮云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事现在不说是因为场合不对,但是萧柏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女子在他父皇的身边。若是父子俩因此生出了嫌隙那么又该怎么办?

所以罗暮云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还是高高吊起悬在空中!

而后宫之主的皇后更是连连恭喜皇上在得美娇娘。皇后都表态表示不在意了,其他嫔妃哪有插嘴的份,只得暗自磨牙,偷偷瞪人形兵器一眼了。

羌月王的礼物送上来了,寿宴慢慢变成了献宝大会,一时间不论是后宫嫔妃还是皇子公主朝中大臣纷纷献上自己准备的寿礼。

谢昭宁懵逼了,什么情况来之前虎二毛可没有说过还要送礼的呀!好家伙,这可怎么办?

谢昭宁与褚景对视一眼,两人皆两手空空的来这下好了,弄得不好说不准就要两臂空空的走了。

正在谢昭宁想着要不要偷摸熘走然后一生漂泊亡命天涯的时候,先前送糕点的小太监来了。

小太监偷摸将两个木盒分别递给谢昭宁与褚景,是两颗形状特异的石头。

谢昭宁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顾君期,正好撞入顾君期温柔浅笑的眼眸里,心一下便酥酥麻麻了起来。

送礼的环节过了之后,便是尿点节目歌舞了。先前美人一物已经足够动人,现在看其他人的总觉得有些不够完美。

褚景有些坐不住了,以往这个时辰她都在射箭练功,今日一整日没有读书也就罢了,怎么能够不去练武呢?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褚景想回去的心越来越坚定了。

终于在又一支一般无聊的歌舞结束之后,褚景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谢昭宁看得快要睡着了,要不是这里吹着风实在有些冷的话。但是饶是如此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他有些话想同顾君期说一说。他这种小官开熘了没问题,顾君期却不是这么容易离开了,所以他决定等一下,反正时辰不早了估计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对于谢昭宁的决定褚景也不意外,点了点头便悄然离去了。

慕章看了看时辰,这时长安城布防正值换兵,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于是褚景与慕章便前后脚离开了皇宫,最终在皇宫门口两人慕章叫住了褚景。

“褚景!”褚景停住脚步,慕章上前道:“怎么就你一人?谢昭宁呢?”

褚景平静道:“谢昭宁说还要等顾君期。”

慕章皱了皱眉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却依然没有多想。

两人一同向外走去,慕章不是少言寡语之人,但是面对话不多的褚景还是不知该些什么。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纳闷,褚景话这么少是如何跟话多的谢昭宁与虎二毛成为至交好友的?

满月当空,两人之间静谧无声。慕章突然来了句:“这么早你回去是要休息了?”

褚景老老实实道:“练功。”

慕章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随后想了想谢昭宁,才对云泥之别这四个字有了更深程度的体会。

慕章想了想道:“总是练功难免有些枯燥,与其闭门造车,不如投入实战,要不要去看看长安的巡防?”

褚景有些兴致,“巡防能捉到大盗吗?”

慕章:“呃……有些勉强,不过偶尔能撞上一两个不长眼的小贼,怎么样?有兴趣吗?”

褚景想了想也行,便跟着慕章巡城去了。

?作者闲话:  我回来啦!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小天使们!我会接着努力的!但是最近有些忙,所以暂时先单更!但是你们放心此文绝对不会坑的!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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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六章无辜中箭的两人

长安城的巡防虽是由慕章负责的但是慕章也用不着亲自去巡防。只是今夜不知为何有些不想回家,也有些提不起精神。看见褚景便借着巡城一事与他走一走,反正褚景话这么少,与他相处既不会被打扰又不会显得形单影只。

虽是初冬但是夜间天气寒冷,慕章作为一个挑剔的贵公子,一身衣服穿得保暖又有型既不会让别人觉得他身形臃肿,又不会让凛冽的寒风触碰到他娇嫩的肌肤。

与穿得保暖又有型的慕章相比,褚景明显穿得要单薄一些了。

慕章轻轻扫了两眼道:“你这衣服是虎二毛给你准备的?”

褚景点点头,不然她一个浑身上下一两银子都没有的人哪里买得起这么好的料子!

慕章皱了皱眉道:“这个虎二毛不是号称家财万贯吗?怎么扣扣搜搜的就给你穿这么一件单薄的衣服?他的万贯家财是被败光了吗?”未等褚景回答慕章又道:“不过我看谢昭宁穿得倒是挺厚的,那件斗篷估计都价值万金。怎么同样是朋友还能这般厚此薄彼?”

听慕章的语气很有给褚景打抱不平的意味。其实他与褚景也算不上熟识,况褚景与虎二毛谢昭宁等人关系又比与他亲厚。这事本轮不到他开口,但是他看着原本就消瘦的少年,衣着单薄立于寒风中颇有几分萧索时他心里便隐隐有些不爽。

尤其是当他想到为抵御寒风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的谢昭宁时,这种不爽的情绪便更加的多,所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褚景只是不喜欢说话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木讷之人,慕章语气里的打抱不平她自然是听出来了。可是她虽然听出来了,却有些疑惑。

想了想她还是解释道:“不是的,是因为谢昭宁没有内力怕冷,所以穿得多了一些。”

慕章冷哼一声:“他谢昭宁没有内力,你褚景就有内力了吗?他怕冷你不怕吗?”

褚景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慕章这个问题。

慕章又接着问道:“你冷不冷?”

褚景感受了一下,平静道:“还好。”顿了顿又解释道:“穿得太厚,行动不便,而且容易困倦。虎二毛给我准备了很多,是我自己要这么穿的。”

慕章有些不解,冬日衣服厚重确实不易行动但是他们现在入京又不需要干嘛,不便就不便了并非大问题。莫非这褚景看着朴实无华实际上也是个爱美之人?

“行动不便就行动不便。至于觉得困倦冬日本来就容易困倦,再说了,困就睡,好不容易休息一月,不睡你要干嘛?”

褚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能睡,我还得每日习武射箭,穿着厚衣关节不灵活。”

慕章这下是真有些惊讶了,想不到这个少年看起来销瘦骨子里却有着青竹一般的坚韧。

同时慕章的心底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一两日不练也没什么,何必对自己过于苛求。”

褚景低眸没有应话,毕竟有些事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慕章没有收到褚景的应答,心里略微有些不爽。看这个态度明摆着是不听劝了,哼~算了,随他去吧!小爷的好心一般人还消受不起呢!

一时间两人又恢复了静默,与一开始的静默不同,现在慕章隐隐带着一些名为不爽的情绪。

好在他不爽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大周并没有宵禁制度,夜市反而十分的兴盛。夜晚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但是夜市也只是集中在几条街其他地方入夜之后也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所以便有了一脚闹市,一脚静居的景象。

两人穿过夜市的两条街,步入寂静的民居一路向西来到了巡城营。

时间算得刚刚好,巡城营正值换防。为首之人正在安排巡城事宜见慕章来了立刻相迎道:“慕大人您怎么来了?”又看了看慕章身旁的褚景,“这位是?”

慕章道:“我来与兄弟们一同巡城,今夜是陛下寿宴,万不能出一点差池。这是我之前带过的兵,名叫褚景。今夜巡城事宜都安排好了吗?”

那人豪爽一笑:“原来是慕大人之前带过的兵,果然气势看着就不一样。都已经安排好了,大人您看您是跟着巡哪片区呀?”

“都随意看看,你带兵巡城去吧!我人自有安排。”将人打发走之后,慕章点了十人便打算先围着城走一圈,在逐步推进到城内。

“走了呀!”慕章看着站立不动的褚景催促道。

褚景看着其他人身上穿着的铠甲疑惑道:“不用换上铠甲吗?”

“又不是要上战场厮杀还换什么铠甲?就这么走就是了。”反正大概率只是逛一圈遇到两个不长眼的小贼罢了!那还用得着穿铠甲。

大人发话,褚景也只能听令,褚景不在多问跟着慕章一起走了出去。

果然就像慕章之前猜测的那般,说是巡城其实就是逛街,还是极其无聊的那种。

慕章心里猜想褚景会不会觉得无聊,暗自瞥了一眼褚景。褚景神色认真,似乎并未觉得枯燥无聊,而是将巡城当成一件很认真的事情去做。

慕章心里隐隐有些发热,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只是有一个结论越来越肯定:“褚景就是比谢昭宁优秀!”

原本慕章以为今夜就是一次平平无奇的巡城,然很快他就发现他完全想错了。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便是褚景。

褚景突然停下脚步,慕章问道:“怎么了?”

褚景:“方才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从西市的街道口闪身入了民居之中。”褚景指了指一条黑暗的小道,那边是没有夜市,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民居。现在夜深,百姓都已经歇下,除了大户人家门口一夜点到天明的灯笼再无一点光亮。

慕章微微正色:“可看清楚了?”若是一般的百姓大大方方行走便是,何必这般鬼鬼祟祟,莫非真是让他们遇上了某个不长眼的小贼?

褚景想了想道:“不敢确定,他的速度太快了,要么是我看花了眼,要么便不是一般人。”

慕章想了想对其余人道:“你们接着按照原定路线巡逻,我与褚景去那边看看。”

褚景并非谢昭宁虎二毛那种不靠谱之人既然有了疑惑还是去弄清楚比较好。

“你跟我来。”慕章对褚景道。

来到隐于黑暗中的街道口,“是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褚景指了指东边的方向,她有些不确定:“好像是朝着这个方向去了。”

慕章思索了一下,低声道了句:“莫怕。”不等褚景明白过来,便伸手揽住褚景的腰一个纵步带着褚景飞上了屋檐。

褚景低头看了看放在她腰肢上的手,倒是没什么想法。慕章却心跳了一下,心道:“看着就瘦了,想不到这摸起来更瘦。他莫非是不吃饭的吗?一个大男人快瘦成一个娇弱女子了!虎二毛也是,也不让人多吃点!”

正在陪小花玩闹的虎二毛无端背锅,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将正在抱着他手臂蹬腿的小花吓了一跳。

小花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伤到虎二毛了,连忙放开虎二毛的手。踩着猫步走到虎二毛怀里。在一跳跳到虎二毛的肩头,用毛茸茸的小脸轻轻蹭了蹭虎二毛的老脸,可爱到无以复加。

虎二毛给小花挠了挠痒痒轻声哄着:“没事,估计是大壮又背后偷偷骂我了。等他回来,我们就把他打死怎么样?”

远在皇宫正在昏昏欲睡的谢昭宁,无辜中箭,心口一凉,一时间瞌睡全无。

慕章揽着褚景在屋檐上跳跃,耳畔的寒风吹过发丝飞扬,圆月下两人身影贴合。

不到一刻钟,慕章看到了前方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黑影娇小,状似小孩。黑影也察觉到慕章与褚景二人,索性也不掩藏自己的停下脚步,转身回望二人。

月色下,赤瞳一屁股坐在屋檐上笑问道:“怎么了?前几日就跟着我跑了好远,今夜怎么又跟上来了?不过小爷我不喜欢大老爷们,若是你俩是娇滴滴的美娇娘,但是很有兴趣跟你们玩一玩!”

慕章嘴角微微抽动,就这么一个小屁孩,怕是毛都没长齐,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竟然还能说出此等话。

“深更半夜,你着夜行衣,穿梭在屋檐之上所为何事?”

赤瞳晃悠着小短腿:“玩啊!我属猫的,就喜欢晚上熘达,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一身小贼的装扮,鬼鬼祟祟!”

赤瞳笑着挥挥手道:“好吧好吧!我就老实说了,其实是那边的王寡妇深闺独处,寂寞难耐。我也是处于好心,才去见她,帮她排解寂寞罢了!”

慕章皱眉看了一眼褚景,唯恐这些肮脏事污了褚景未经人事的纯洁心灵。但是褚景却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些话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慕章心道:“定是虎二毛谢昭宁这两个不要脸的平日里总是在褚景面前说一些浑话!”

无辜的两人再中两箭!这可真是冤枉了,谢昭宁与虎二毛虽然嘴贫了一些。但是两人都自诩为正经人,这些有些猥琐的话是从来不说的。

更何况两人深知褚景的身份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说这些。

但是她俩不说不代表旁人也不会说,尤其是身处军营,在怎么纯洁无暇待个一两日都成污先生了。

慕章淡淡道:“小小年纪,油嘴滑舌,性情猥琐,一看便知不是好人,我看你还是随我回去调查一番。”

赤瞳笑道:“那可不行,我已经与王寡妇约了明日再会,若是食言了。王寡妇寂寞难耐琵琶另抱怎么办?”

慕章不愿与他多说,再说下去还不定说出什么污言秽语,于是直接出手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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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七章英雄救美

慕章功夫不错,但赤瞳天赋极高且还是小孩身形灵活擅长躲闪。所以慕章一时半会也拿赤瞳没有办法。

两人在屋檐上缠斗,几个纵步便和褚景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褚景也没有急着追过去,拿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弓箭。好在她方才到巡防营的时候顺手背了一把弓和箭筒不然现在她便是真的帮不上忙了。

赤瞳知晓因自己年纪尚小内力远不如慕章。所以也不跟慕章硬碰硬只是一味的躲闪,一边躲闪还不忘一边嘲讽:“哇!你们大周人就是这么以大欺小的吗?我还是一个孩子啊!你也下得去手?亏你们整天学什么仁义道德我看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了!”

赤瞳的身法有些奇怪,每一步虚虚实实慕章此前从未见过。打出的掌法都拍在了虚空里,竟叫赤瞳一一躲闪了。

慕章打不到这么一个才到他胸口的小屁孩,还得听着他嘻嘻哈哈的嘲讽,心里的不爽都快要拉满了。

慕章皱眉朝着赤瞳的左肩拍去,赤瞳侧身躲过。赤瞳看着慕章皱起的眉头嘴子笑意扩大刚准备嘲讽时。

一支箭破空而来,划开长夜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准确无误地射向赤瞳的心口。

如果说慕章出手还留有余地,更想要将赤瞳制服而非击杀。那么褚景出手便谈生死不论输赢。

眼看箭头就要破开血肉,贯穿心脏,一个身影出现在赤瞳身前,随后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了箭。

慕章心里一紧,来人是何时来的,他竟然毫无感觉,这说明面前这位面容普通的男子实力远在他之上。

劫后余生的赤瞳看见男子眼眸一亮:“山鬼你来了!好家伙,去年就是你放冷箭害我被虎二毛打伤,今年你还放冷箭险些要了我的命。看着你瘦瘦小小的,心倒是挺狠的啊!”

褚景见自己全力射出的箭被山鬼轻巧握在手中,也不慌乱惊讶,只是提箭大步而来。

“别过来!”慕章冷声道:“去通知巡防营的人。”

褚景脚步停了停但是并未立刻按照慕章的吩咐离开。

“不用,半柱香之后巡防营的将领就会进入这片区域。”褚景平静解释道。

慕章顿了一下,他哪里真的是要她去喊人,而是要她先保全自身。高手过招,胜败生死只是瞬息之间的事,要是真动起手来,哪里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但是褚景执意不走,慕章也拿她没办法。慕章看向赤瞳与山鬼:“两位远道而来本该是客。今日我皇寿诞两位要么跟着你们的公主进宫祝寿,要么便好生待在驿站。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出入普通百姓屋檐是何道理?”

赤瞳摇头晃脑:“不是跟你说了吗?小爷我夜会寡妇……”

“赤瞳!”山鬼声音平淡,却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只一声便让赤瞳老老实实闭了嘴。

“孩子不懂事,自小散养跟猴一样就喜欢上窜下跳。还望慕大人莫要与他多计较。”

被说成猴子的赤瞳也不在意,冲着慕章龇牙咧嘴一笑,到真有几分猴子的野性。

慕章心里颇为嫌弃,“不管如何,长安的守备先由我负责。既然两位形迹可疑,那么也不得不调查一番了。再也如果今夜就让你们安然离去,传出去有人猜疑你们所为是公主所指使,恐坏了两国情谊。两位放心,只是配合调查罢了,定将两位奉为坐上宾,好生招待。若是没查出什么,我亲自去驿站向羌月王和公主负荆请罪。”

山鬼听完此言神色平静,语气更加平静:“那么慕大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便以手为爪,抓了过来,好在慕章早有防备。赤瞳见山鬼动手,自己也就不闲着了,直接跃步来到褚景身前。

他两次险些被褚景放箭,此仇不报非君子。恰好他一向不屑为君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那么这仇自然更得报了。

褚景未入军营之前只是一个猎户家的女儿,弓箭射得准,但是这武功便是连皮毛都不没有摸过。

认识谢昭宁与虎二毛之后虽跟着摸了一下皮毛,但是也仅限于对付一下不懂武功的军营莽汉。

面对赤瞳这种习武多年的天才型对手,那褚景那点功夫便完全不够看了。

慕章对于褚景的实力心里也有底,赤瞳不敢跟他硬碰硬但是对褚景近战那基本上就是吊打!

慕章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山鬼实力强悍根本不允许他分心去帮褚景,一时间慕章的脑门都逼出了细细的汗珠。

跟慕章的担忧不同,当事人褚景的神情要平静得多。她手中虽唯有一弓箭,但是却不惊不慌。

在赤瞳袭来之际她快速后退拉开距离搭弓射箭。赤瞳闪身躲过,这完全在褚景意料之中,她也并不着急,连发两箭。

铁箭凛然,带着头部的一点流光快得如同拖了尾的流星。

但是弓箭并非追踪弹,此间屋檐之上又不想之前的林中,可供躲闪的场地宽阔。即便褚景箭术超然也阻止不了赤瞳的近身。

赤瞳快速来到褚景身前,跃起以手握拳超着褚景心口砸去。赤瞳性情也是如此,要么不动手,要么便不留后路。既然他今夜向着褚景出手了,那么便定要褚景的性命!

褚景松开弓箭,这等距离已经没有给她拉弓射箭的时间了。拳风袭来,褚景半扎马步,一个野马分鬃便四两拨千斤的将赤瞳的手给拨开了。

赤瞳有些意外,他还从未见过这等招式,看似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却可以以柔克刚。

慕章见褚景居然能拨开赤瞳的拳头,也非常意外,但是他心中对褚景的担忧却没有减少半分。

褚景所用招式不是别的正是谢昭宁之前打着玩的太极拳。

一日在寒石关虎二毛教谢昭宁和褚景练武。虎二毛嫌弃谢昭宁出招太慢太柔一点力量都没有。谢昭宁骂骂咧咧地反驳,立即打了一套拳说这叫太极拳,走的就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路线。

虽然谢昭宁对太极拳记得不太清楚打得磕磕绊绊还有许多地方都做错了。但是虎二毛也不是不识货的,他发现这套不完整的太极拳法确实有些东西。便凭借着他的理解和谢昭宁模煳不清的记忆复刻了一套太极拳出来。

谢昭宁练了两天感觉自己是个公园的老大爷便不肯在练了,但是褚景却一直练了下来,每日打上几遍,更觉神清气爽。

赤瞳笑道:“好家伙,有点东西!”说完又立刻打了过来。褚景以太极拳应对,她虽练习了很多次对招式早已经了然于心。但是她缺乏实战经验,并不能很快速的反应要用什么招式来应对。所以应付起来还是十分吃力。

“错啦!错啦!应该用揽雀尾,而不是海底针。”不知何时虎二毛出现在屋檐上,乐呵呵地看着正在打斗的四人,然后不时出声指点一下褚景。

正在巡逻的巡防营也赶到了,山鬼逼退慕章退后两步。

“赤瞳过来。”山鬼对还在缠斗赤瞳吩咐道。

赤瞳只得暂时停下,退到山鬼身旁。

山鬼:“今夜便不奉陪了,改日再来领教一二。”

慕章心里的火气熊熊燃烧:“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口啊?巡防营给我把人留下!”

赤瞳笑嘻嘻:“该不会是看上小爷舍不得了吧?可惜小爷只喜欢风韵犹存的小寡妇不喜欢浑身臭气的狗男人。”

虎二毛大笑:“哈哈哈,我看他们何止是把这你当成菜市口,还把你当成菜市口卖豆腐的王婆婆了!”

慕章心里窝火直接追了出去,褚景也想跟着追过去,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虎二毛一把拉住:“他手下都来了,你上去逞什么强?再说了这人留不住的,你不要上去白费劲,万一伤着了得不偿失。”

慕章听了这话咬紧后槽牙:“虎二毛你还在那里费什么话,还不赶紧来帮忙。”

虎二毛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又不是兵,又没有一官半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慕大人您不想着保护我,还想着把我搅进来,还有没有王法?”

所以虎二毛不仅不打算帮忙,他还甚至想拿两根荧光棒,挥舞着喊:“打起来!打起来!”

一时间慕章想打死虎二毛的心甚至超过了想要抓住山鬼和赤瞳的心。

想虎将军英勇无畏怎么会有虎二毛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孙子,定是随了他那个同样不是东西的爹!

正如虎二毛所预料的,山鬼赤瞳轻功远在慕章与巡防营将士之上,他们要走拦不住!

山鬼赤瞳并不念战,将慕章逼退之后便用轻功离开。但是让几人没有想到的是,赤瞳此人报复心极强他在褚景手里没讨到好,临走了还不忘用一枚毒镖暗算褚景。

毒镖带着内劲速度飞快,慕章瞳孔一缩高声道:“褚景小心!”褚景没有防备来不及躲闪,慕章见状竟脚步一转飞快挡在了褚景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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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八章是你要装逼的!

见此情形,一向沉稳淡然的褚景惊了,嘻嘻哈哈的虎二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问号。

最后就连以身挡毒镖的当事人也惊了,因为当他定睛一看时他身前已经没人了。

褚景在他挡毒镖的瞬间已经被虎二毛给拉开了!

虎二毛简直难以置信:“慕章,你老实告诉我,你脑子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我就在褚景身旁,我能看着她中镖吗?用得着你急急吼吼冲上来挡?你这是拿的什么苦情戏剧本啊?”

慕章没有言语,镖上的毒药游走得很快,几乎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四肢麻木,舌头僵硬。他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对褚景轻笑了一下。

随后轰然倒地,褚景连忙接住他倒下的身子,以往总是平静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虎二毛看着躺在褚景怀里的慕章,半眯着眼睛,心里十分不爽,并且非常及其想要抬脚在慕章瘫痪的身体上毫不留情的踹上几脚。

但是巡防营的将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个比一个着急:“慕大人!慕大人!”

褚景也少见的慌乱了,焦急地唤了两声:“慕章!慕章!”中毒昏迷中的慕章自然是毫无反应。

一干人中最为淡定的便是虎二毛了。

褚景见唤不醒慕章,且慕章的体温越来越低。寒意透过衣料传递到褚景的身上,让褚景的心底也跟着发凉。

褚景不在迟疑,对身旁的将士道:“将他背在我身上,我背他去寻大夫!长安最好的大夫在哪里?”

眼见褚景真要背着慕章去找大夫了,虎二毛终于看不下去了。将褚景拉起身颇为无奈地道:“要什么大夫?这毒我能接。”

褚景眼眸发亮,有些急迫道:“那解药呢?”

虎二毛:“我一不是大夫二并非毒者随身带着解药干嘛?这解药自然是在浮云楼了!来个人将慕章背着,送去浮云阁!”

褚景听了立马要蹲下身子去背慕章,虎二毛又一把将人拉住:“你背什么背!用得着你吗?他这么多手下都是死人吗?”

守在一旁的将士听了立马将慕章背在背上:“我来!”

虎二毛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你们先带着慕章去浮云阁,一会有人接待你们给慕章解毒。”

背着慕章的将士立马背着慕章快速离开!

虎二毛摇摇头对褚景道:“啧啧啧,戳一下动一下就跟块石头一样,笨死了!果然什么样的将领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

褚景并未搭话她现在有些焦急。

“没事宽心吧!死不了,我带你先去吃点夜宵,吃完夜宵回去,慕章也差不多醒了。”

褚景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宫宴上吃了不少。”

虎二毛才不听直接将褚景拉走:“宫宴上的东西那能吃得饱。打斗了这么久,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放心吧!你现在回去帮不上忙的!没准还会添乱!我跟你讲附近有一家馄饨店那个小混沌,绝了!皮薄馅大,鲜甜可口你绝对会爱上的!”

褚景没办法就这么被虎二毛挟持着去吃小混沌了。

“等一下慕章就能醒过来吗?”

“能!肯定能!就算他不醒,我也两个大嘴巴子将他抽醒!”

“那就买一碗三鲜小混沌给他带回去。”

虎二毛眉头一皱觉得此事不简单:“不用了吧!他估计没有胃口吃!”

奈何褚景铁了心:“吃了药嘴里苦,吃点东西冲冲药味也挺好。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打斗了一番定然是饿了正好吃点。”

“行行行,买买买!”虎二毛只得答应,同时对慕章越发的不顺眼。这小子,该不会一个苦肉计就将静女给骗走了吧?好家伙!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慕章还有这手啊!

寒风中虎二毛咬牙切齿,有一种自家女儿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却被一头看哪哪不行的猪给惦记上了的微妙之感!

山鬼与赤瞳轻功卓绝,片刻之后便到了安全之地。

赤瞳拍了拍衣服,“那小子还有两下,山鬼你能看出他所用的是何招式不?”

山鬼回想了一番道:“不曾见过!不是让你好生带着,怎么有出去惹是生非?”

赤瞳连忙大喊冤枉:“我这哪里是惹是生非啊!之前公主不是吩咐让我们弄一份长安的地图吗?我这是出去记路还有探查城中布防和巡逻啊!干的是正事,可没有惹是生非!只是鬼知道会遇到慕章和那小子!什么叫冤家路窄我可算知道了!”

赤瞳低声咒骂了两句又笑道:“不过我那枚毒镖可有他受的了!”

山鬼:“镖上是何毒?”

“自然是断骨草,一到沾染上便浸到血肉骸骨!这种毒即便是有解药,在解毒时还要生生剐去大片血肉就算死不了,也得搁床上躺上月余!而且更绝的是,伤口还会反复发炎腐烂数次,每次都要重新去除腐肉,来来回回几次,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赤瞳摇头晃脑用天真无邪的口吻述说着。

山鬼轻轻皱眉。赤瞳见之道:“我知道慕章不能动,但是那个小子没什么来历靠山,就算有个虎二毛,我也不是要了他的命,想必没什么!”

山鬼为此事担忧,他沉默片刻轻声如同叹息:“赤瞳你不过十三岁。”

赤瞳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山鬼会突然提及他的年龄,但是稍一思索,他便明白了山鬼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赤瞳嘴角的笑意消失,他神情严肃时那双异瞳双眸总是显得有些森然妖异。

赤瞳冷笑一声,“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能活着从无忧谷出来的人?能是孩子吗?人若伤我,我定让他付出百倍代价,今日时机不对,他日我定要将虎二毛与那人千刀万剐!”

山鬼看着面前这个桀骜倔强的少年,沉默良久,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赤瞳立刻闪身躲开,不满道:“男人的头可不能乱碰的!走!饿了去偷只鸡烤了吃!在无忧谷里你烤的那个鸡,那个味道,啧啧真是绝了!”

说完还真准备去偷鸡去了,而山鬼笑了笑并未阻止他。

按照谢昭宁所说的,虎二毛的话就跟在水里泡过的海绵一样。刚开始一掂量好像还挺有份量,实际上一挤全都是水分,只是水分多少的问题。

但是在吃的方面,虎二毛绝对是有一说一,他说好吃的东西绝对错不了!

就比如这个小混沌,果真鲜香可口,皮薄馅大。尤其是鲜虾馅的,一口一个大虾仁,在喝一口浓香四溢三鲜汤,总以扫轻寒冬的所有疲惫。

褚景也十分喜欢这小混沌,直接吃了两碗,然后给慕章打包了两碗。回去途中还用衣服小心将食盒盖上,生怕到时候冷了口感不佳。

来到浮云阁,兰衣上前道:“阁主,慕章的毒已经解了。”

“嗯,慕章人呢?醒了没?”

“已经醒了,现在在侧院的雅阁中。”

褚景听了松了一口气,虎二毛挑眉道:“我就说了嘛!死不了,有什么可担忧的!好了,兰衣你先回去休息吧!”

兰衣道:“巡防营的将士让我打发走了,估计已经去禀告慕石了。”

虎二毛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去了才好!反正又不是我弄伤的,最好赶紧去了慕石来将人接走,别占着我的地!静女,我跟你讲……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在了?”

兰衣思索道:“应该是去看慕大人了。”

虎二毛仰天长叹:“唉!女大不中留啊!王大壮呢?回去了没?”

兰衣摇头道:“并未想来还陪着顾侯爷在宫内。”

虎二毛:“……唉,儿大也不中留啊!还是媳妇儿好!”

随后捞起慢悠悠走过来的小花,狠狠亲了一口,被小花无情蹬了一脚。

虎二毛说得没错,慕章解毒后能醒。不过他没有告诉褚景的是,这醒并非自然醒过来,而是活生生被疼醒。削肉剐骨之痛,将慕章从昏迷中折磨清醒,便再无法入眠。虽然上了药,但是这药止痛之效颇微。

慕章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恨不得自己晕过去省事。

就在慕章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还有褚景的声音:“慕章你睡了吗?”

慕章纠结成一团的五官立刻回归原位然后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还没有!怎么了?”

褚景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你饿了没?我给你带了两碗小混沌,很好吃。”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慕章别说是吃小混沌了,就算是吃天上的龙肉那也是毫无胃口,但是看着站在面前的褚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啊!我最喜欢小混沌了,正好现在饿了!”

褚景将小混沌端出来,还冒着热气,递给慕章。

慕章用劲力气伸出手,疼痛却使手不住的颤抖,哪怕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控制住。

褚景见状道:“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喂你吧!”

慕章脸色苍白却还强颜欢笑道:“小伤罢了!也就今日还有些不便,明日就好了!”

“好啊!既然慕大人如此英勇豪气那么明日就拉弓射箭给我们看看!正好跟褚景比试比试,也算交流切磋嘛!”虎二毛抱着小花乐呵呵走进来。

还未进门他就听到了慕章的大言不惭,既然要装逼,那么就怪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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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九章终究是太年轻了

虎二毛一进门,慕章原本苍白如纸的脸瞬间被泼洒上了浓墨,黑了。

虎二毛岂是不会看脸色的人?但是他完全不在乎!笑嘻嘻将慕章手里的碗接过来,对慕章道:“唉,可怜的慕大人。一下就有生龙活虎变成半身不遂了,来,我喂你吃。”

慕章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虎二毛挑眉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哦,慕大人可以自己吃啊?我方才还以为慕大人手断了才要褚景,原来手还在呢?”

慕章听着虎二毛阴阳怪气的嘲讽恨不得将虎二毛打出去!

结果虎二毛还没有被打出去,谢昭宁又来了!

谢昭宁人未到幸灾乐祸的声音先到了:“嘿嘿!慕章手断了?挡个毒镖手还能断?真有你的!”

慕章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谢昭宁不是在寿宴怎么跑这里来了!

一柱香之前,慕章出事的消息有人通报给了顾君期。正好顾君期见谢昭宁百无聊赖便向陛下辞行带着谢昭宁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顾君期便将慕章替褚景挡镖中毒一事告诉了谢昭宁。

谢昭宁听完满脸的问号和卧槽!

“什么?慕章和褚景巡城时遇到黑衣人?慕章为了给褚景挡镖,中毒了?人现在还在浮云阁?”谢昭宁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我怎么觉得这剧情哪哪不对啊!慕章什么时候跟褚景关系这么好了?好家伙,他该不会是想泡褚景吧!想得到挺美,腿都给他打断!”谢昭宁神情逐渐凶狠!

顾君期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嗯?”

谢昭宁拉着顾君期的手便跑,一边跑一边道:“个中原委以后我慢慢跟你说!现在我们先去看热闹!”

可怜的慕章都被挖肉剔骨了,其他人还只想着看热闹。

顾君期浅浅一笑,揽住谢昭宁带着他用轻功前往浮云阁。风从耳畔拂过顾君期于谢昭宁耳边轻声道:“这样要快一些。”

温热的气息喷在谢昭宁的耳朵上,本觉得有些冷的谢昭宁瞬间体温上升,什么寒风都感觉不到了。过了一会伸手揉了揉耳朵,顾君期轻问:“怎么了?”

谢昭宁道:“耳朵有些痒。”其实不只是耳朵,心尖也有些发痒。

看着面前喜笑颜开的虎二毛与谢昭宁,慕章只觉得背上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你怎么来了?”

谢昭宁笑道:“自然是关心你来看看你啊!你这什么嫌弃的表情?莫非是怪我没有给你带点水果?礼数不周了,明天给你补上啊!”

慕章恨不得一脚踢谢昭宁脸上!

顾君期作为好友自然少不得问候两句:“毒可解了?今夜你们遇到了何人?”

慕章刚准备回答,虎二毛便抢答了:“毒已经解了,没事死不了!他们今夜是遇到赤瞳与山鬼了,就是之间夜袭残月谷的羌月人。”

谢昭宁挑眉道:“在寿宴上没看到他们,想不到是半夜当贼去了!二毛?当时你也在?”

“在啊!我就在褚景旁边站着的!”

“那怎么还要慕章给褚景挡毒镖?你是死的吗?”

顾君期的眼神落在慕章身上,慕章假意咳嗽了两声,妄想转移注意力:“我有些渴,能否给我倒杯水?”

褚景听了连忙倒了一杯茶水,谢昭宁一把抢过:“我来我来!慕大人都伤成这样了,我来喂你!”

慕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喝!”

谢昭宁不管不顾直接递在了慕章的唇边抵着他的嘴,大有你一开口说话我就将水灌进去的架势。

“刚刚说到哪里了?哦,二毛!褚景有难你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崽我对你很失望啊!”

虎二毛笑道:“我将褚景拉开了啊!鬼知道慕章会自己飞身过来挡毒镖!然后还挡了一个寂寞,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少了几根弦!”

“哈哈哈哈!”谢昭宁大笑,“你傻了吧!哈哈哈哈!”

慕章牙齿都要咬碎了!沉默半晌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不愿让褚景出事。”

褚景眼眸微闪,认真郑重地回了句:“多谢!”

这下虎二毛与谢昭宁笑不出来了,轮到他们两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勾引褚景的人一脚踹出去!

其他人不知褚景的真实身份,而知晓她身份的虎二毛与谢昭宁一直将褚景当做妹妹一般照顾。

慕章突然来这手,让两人觉得是有一个妖艳小妖精要来勾引他们天真无邪纯真的妹妹,自然十分不爽了!

这也是慕章中毒之后他们嘲讽全开的原因之一。

“哎呀,谢什么谢,这是慕大人该做的!再说了这对慕大人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虎二毛摆摆手,一副飞身挡毒镖,舍己为人的是他一样!

谢昭宁也立刻附和着:“就是!就是!而且人家慕章品性高洁,做好事不留名!你呢也用不着放在心上,报恩什么就更没必要了!最好就是将此事彻底忘掉,就当没发生过,这样大家都自在!对不对慕章?”

慕章本就没想着要褚景回报什么,挡毒镖本是下意识所为,怎么从虎二毛与谢昭宁口中说出来就有种他有所图一样!

“自是不用!”慕章点点头。

谢昭宁鼓掌:“看嘛看嘛,我就说!好了褚景快去睡觉了,我们也散了,都围着慕章怎么能好好休息呢!走走走!”谢昭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褚景往外面推着。

褚景回头看了慕章一眼,慕章笑了笑点点头。

虎二毛也飞快将已经冷了的小混沌放在食盒里道:“慕大人啊!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胃口,小混沌我拿走了就不放在这里碍你眼了啊!”说完也不等慕章说话,提着食盒就跑了!

顾君期轻笑了一声,一晚上了慕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

一脸愤怒地控诉道:“他俩也就算了!怎么连君期你也笑我!”

顾君期道:“并非笑话你,只是实在有些意外。”

慕章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解这断骨草的毒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褚景看起来瘦瘦小小,这罪还是我受了吧!”

去而复返的谢昭宁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倒是好听!你搞清楚!就算没有你,褚景也不会受伤中毒,你这就是自己找罪受!”

慕章忍不住了愤然道:“你怎么还没走!又回来干什么?”

谢昭宁站到顾君期身旁,“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啊!要不是我家君期在这里,你求我来我都不来!略略略~”

顾君期见谢昭宁这般,颇为宠溺地笑了笑。

慕章听了这话看着好友的笑容,麻了!感觉像是被人从天灵盖上拍了一掌三魂七魄都拍离了体内,仿佛过了百年三魂七魄才回归体内。

“什么叫你家君期?”慕章声音有些沙哑。

反正慕章又不是顾夫人没必要瞒着他,谢昭宁便毫不避讳地牵起了顾君期的手。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牵手直接就是十指相扣,还怕慕章看不见还在慕章要钱晃了晃骄傲道:“就是这个意思,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慕章瞪大了眼睛,看像顾君期。顾君期点点头,证实了谢昭宁所言非虚。慕章失声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但是突然面对说自己成为断袖的好友,他真的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良久之后,慕章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谢昭宁他是男的呀!”对此他百分百肯定,毕竟当初他可是亲自鉴定过的。

“男的怎么了?”谢昭宁不满道:“难道你还看不起男的?”

慕章无语了,这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吗?

顾君期开口了,神情认真,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慕章以后你便知,爱上一个人其实无关性别。”

谢昭宁表示非常赞同:“对嘛!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以后刻骨铭心的爱过你就懂啦!当然了这也不怪你,毕竟你经历的还是不够多!”

慕章:“……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君期你将他弄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谢昭宁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我稀罕看你!君期我们走!”

公布了恋情,顺便秀了一把恩爱的两人悄然离去。留下慕章,没人关心他究竟受了多大的冲击。

慕章的伤口是在背上,没法躺着休息只能趴着,但是趴着压迫着心脏确实也不太舒服,加上背上的疼痛,慕章注定是一夜难眠了。

跟之前满脑子的好疼啊,不一样的是慕章现在简直是思绪万千!

断袖分桃在豪门贵族里其实并不算稀奇,但是他之前也从未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还有这种癖好。这给他的冲击无异于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同性玩伴突然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女人!

而顾君期留下的那句话,也给慕章带来了不一样的体会。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就跑到了褚景身上,他在心底轻问自己,为何要飞身上前,明明两人算不得十分要好,甚至连熟识都算不上。

想着想着脑海里出现一人,折扇轻摇,肆意道:“想做便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作者闲话:  今天冬至啦!你们是吃羊肉还是吃饺子呀!嘿嘿!我今天要去吃羊肉汤锅啦!你们也要好好吃饭哟!冬至快乐!!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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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章我还能强撑!

慕章一夜未眠,只在破晓时分才半睡半醒地眯了一会了。感觉还未眯多久,门外又出现了敲门声。

慕章睁开眼睛,一时间忘记了背上的伤口想要撑着手起身。然后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地瘫倒在床上。

门外褚景高声道:“慕章你醒了没?”

慕章一听的褚景清了清嗓子,确认自己声音正常无误后道:“醒了。”

褚景端着小混沌进入房间:“昨天晚上你没有吃到,我今天一早便去店里重新买了一碗,趁热更好吃。”

慕章翻身坐了起来,一方面他要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潇洒不费劲,一方面他又要小心翼翼不扯到背上的伤口。

使得原本一个简单的动作也颇费功夫,一番努力下来,额头上都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褚景看了看道:“慕章你很热吗?”

慕章扯了扯嘴角:“还好,虎二毛挺奢侈还弄了地龙,不过这温度是高了一些。”

褚景点点头:“那我等下让人将地龙撤了。”

慕章:“倒也不必,小事而已。碗给我就行,我自己能吃。”

褚景知晓他们男子在某些时候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所以也不争辩直接将碗递给了慕章。

慕章忍着疼痛,吃着小混沌,还不忘满口称赞着。

虎二毛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兰衣等虎二毛醒了才来告知:“昨夜子时刚过,慕石便派人来接慕章了。我以他们少爷方才解毒不易挪动为由将人给打发了。今日一早,便又带人一早候着了。”

“嗯,那就让他们将慕章带走就是了。这么一个东西放在院里,又不能当柴烧又不能当牛使,还得供他吃喝实在闹心!早点带走还省了我的事了!”

兰衣浅笑:“那么便让他们将人带走?”

虎二毛:“当然了!现在就让他们进来将慕章给我弄走!还有他的药住宿费你也整理整理给他们管事的,让他们账给结了!对其他人我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当管事的进入房间看到有说有笑的慕章是心头还有些疑惑,不是说少爷伤得很重吗?怎么看像是很开心的样子,莫非巡防营的人夸大事实?

“少爷,老爷知道您受伤了特意吩咐我带你会府养伤。”

“嗯,知道了。”慕章淡淡道转头对褚景轻声道:“我先回府了,你要是有空就来府中找我。”

面对虽然想救自己但是没救着反而将自己弄伤的半个伪救命恩人的邀请,褚景自然不可能拒绝,“好,有空我便来看你,你好好养伤。”

管事立吩咐两个小厮上前将慕章扶起来,没想到慕章立刻阻止:“不用,我自己能行。”

说罢便自己将衣服穿好,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

出到院中,虎二毛见到已经能直立行走的慕章,笑道:“可以啊!不愧是慕大人果真一晚上就能好得七七八八!我真是望尘莫及啊!”

慕章就像没听到虎二毛语气中的嘲讽神色不变还拱手道:“多谢!”

虎二毛连忙拱手道:“不用不用,大恩不言谢!再说了,我又不是不收你钱!”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兰衣。

兰衣立刻将账单交给管事的:“拿着,记得快些将费用结清。”

“我回到府中自会派人将银两送来!”慕章保证道!

虎二毛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行,兰衣送客!”

慕章临走前看了一眼褚景,褚景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慕章神色自若地大步离去,出了浮云阁进入自家的轿子。

慕章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是送了,原本看起来还正常的脸色突然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不消片刻慕章的衣领便已经被汗给打湿了。

管事的见了一惊:“少爷这是怎么了?”

慕章眼前有些发黑,“伤口裂开了!”

管事的连忙吩咐道:“快回府!尽量平稳些,千万别轧着小石子之类的!”

回到府中,慕章又咬着牙不顾管事的劝阻执意自己进了房门。在一干下人和叔伯面前神色自如。一直等到了进了自己的远门,他才放心倒下,由小厮将他给抬进门。

管事的吩咐着让婢女小心将慕章的衣服褪下,脱下黑色的外袍才发现里面的内衫已经被血给打湿了。之前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管事的着急忙慌一边让人赶紧去将昨夜就找来的大夫唤进来一边又对慕章埋怨道:“我的少爷哟!您怎么逞强干嘛!让下人们将您抬着走。伤口也不至于又成这样!”

慕石也来到慕章房中,见慕章鲜血淋漓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皱眉道:“怎么伤成了这样?”

大夫道:“伤口还没有愈合便下床活动,故而伤口裂开了。毒已经全然解了,都是些皮肉伤。不过这个毒就算是解了,伤口也会反复溃烂,一定要小心!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莫要再让他下床走动了!”

管事的连忙点头,慕石吩咐道:“在少爷伤口愈合之前让他别下床了,好生照顾着。等他醒来便叫人告诉我!”

等慕章恢复意识已经是晚间时分了,日头西下,房间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一旁看护的婢女见慕章睁开了眼睛,欣喜道:“少爷您醒了?可要用些吃食?”

“不用,给我倒杯茶便可。”

婢女连忙给慕章倒了一杯茶,一旁的小厮连忙去禀告慕石。不到一刻钟,慕石便过来了。

慕章还在趴着,见慕石来了想要起身坐起来。

慕石淡淡道:“别折腾了,好生躺着吧!怎么受的伤?巡防营的说是跟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那两黑衣人什么来历。”

“是羌月公主手里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人穿着夜行衣行事遮掩,我想将他们带回审理打斗中受了点伤。”

“人可抓到了?”

“跑了。”

慕石:“我怎么听说是你昨夜替人当了毒镖才会受伤的,那人是谁?”

慕章心发紧斟酌着道:“是去年我新兵营带过的新兵,箭法很准,几乎百发百中。我惜才不愿看他受伤,故而替他挡了一下。”

慕石抬了抬眼皮:“行事之前,也要考虑考虑自身有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本事还往上冲不仅救不了旁人还会搭上自己!”

慕章低头一副虚心听取意见的乖巧模样:“我记住了,父亲。”

慕石沉默片刻又接着道:“那两人既然你没有将人抓住那么此事便不宜闹大,我会派人看着驿站。也替你上了奏折,称病告假,伤口没有痊愈之前别出去闹腾了!”

慕章乖巧答应:“是!父亲!对了,昨夜羌月献上的那位女子?”

慕石眼眸幽暗:“昨夜陛下已经宠幸了那位女子,今天一早便下令封为了茹嫔。”

“这么快!”慕章有些惊讶。

慕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还叫快?往后有的是她晋升的。”

殷果正在房间插花,山鬼来道:“昨夜我与赤瞳同慕章交手了。慕章好像受伤中毒了。”

殷果不急不慢拿起剪刀将花枝剪断:“无事,以后行事小心些便可。如今他们不敢将事情闹大。”

“今日明里暗里看守之人比之前多了不少。且楚然约公主一见。”

殷果浅笑道:“他身后之人都不敢出面,打发一个楚然还想见本宫,你去替本宫见了便是。顺带替我告诉他,我要的东西是时候给我了。”

晚间楚然在一间茶楼里等着,山鬼易容化作一名送菜的小工离开了驿站。

楚然没有等到殷果却等到了山鬼,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似乎并不意外。

楚然给山鬼亲自煮了杯茶,山鬼将茶一饮而尽淡淡道:“别弄这些了,我就是一粗人,弄不懂你们大周的茶道,也不太想花时间听!公主派我来是有一话告知,该给的东西时候兑现承诺了。”

楚然神色平静道:“太子叫我来也是为了此事。公主要的东西并非凡物,即便是太子想要得到也颇为不易。所以恐还要劳烦公主在耐心等待几日,定会将东西送到公主面前。”

山鬼抬眸冷声道:“几日?到底是几日?”

“三日!三日内,东西自然会送到公主面前!”

山鬼道:“好!三日内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那么我便亲自去太子府讨一些别的东西了!”说完便一个闪身离开了,片刻都不多留!

楚然静坐片刻去了太子府。

太子正在练习书法,楚然坐于一旁等着。

“今日可见到了殷果?”

“并未,只见到了殷果手下的山鬼。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来向您讨要东西了。”

“她要的东西不难,我已经准备好了,三日后便可以给她。父皇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上最近经常头疼难忍,不过今日皇上新纳的茹嫔似乎懂些按摩推拿。听说皇上的头疼在她的按摩之下疼痛大大缓解。”

“太子,我们……”

萧夙抬眸轻扫了一眼楚然,楚然低头不敢多言。

“不急。”萧夙轻声道,似乎在告知楚然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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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一章你可喜欢?

转眼两日,这两日并未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倒是过得十分平静。

顾君期不上朝的时候便带着谢昭宁出街游玩。在上顾君期上朝军务繁忙的时候谢昭宁跟着虎二毛招猫惹狗,上窜下跳,惹是生非。

褚景依然每日习字练功,但是每日必做上面多了一条探望慕章。

每次去探望慕章之前都会打开虎二毛的小金库找一堆有用没用的药材送过去。

虎二毛见此每每痛心疾首仰天高唿:“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要不就是高唿:“慕章小儿,拿命来!”

而慕章的伤口愈合得普通老牛拉磨一般磨磨唧唧,不是给他找大夫医术不佳,实在是他自己作死!

每次褚景一来,本该安生趴着的他立刻翻身稳坐,将好不容易慢慢愈合的伤口撕裂,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等到褚景一走,慕影帝便又龇牙咧嘴地趴了下去,又得重新上药重新包扎。小厮婢女都劝了几回了,让慕章老老实实趴着,甚至都拿出慕石来压慕章了。

然而每次慕章前脚都答应得好好的,后脚褚景一来先前保证的话立刻被他拌在褚景带来的鲈鱼羹里一同吃了个干干净净。

小厮婢女心急如焚,都想要叫褚景别来了,但是这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毕竟褚景每次前来探望时,他们少爷的那股高兴劲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痛在心但是乐在身啊!而且每次褚景前来都带来上好的药材,想来也可以弥补一二。

最主要的是今日褚景前来带来了个好消息,“后天我跟谢昭宁就要回寒石关了。”

两道惊唿声同时想起。

“什么?!”

“真的?!”

一道是慕章惊讶中带着不满还有点不舍的惊唿声!

一道是慕章的贴身小厮惊讶中带着浓浓窃喜的惊唿声。

褚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贴身小厮,慕章则是不满地瞪了一眼小厮。

小厮立刻尴尬地笑了笑道:“褚大人怎么不多留两日?就能多多看看望我们少爷,我们少爷也能好得快一些。真是太可惜了,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小厮嘴上说着可惜,眼底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

慕章瞥了他一眼,小厮微微收敛了一些。

“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褚景道:“原本就是来参加皇上寿宴,现在寿宴结束了也该回去了。本该明日就走的,但是明日是顾君期生辰,谢昭宁说什么也要在留一日。所以只能后日离开了!”

“对哦,明日是君期生辰是该再留一日。不过再过半月便是我的生辰了,要不在多留半月?”

一旁的小厮好不留情地拆穿:“少爷您不是夏日的生辰吗?半个月哪够呀,起码得半年呀!”

慕章面露凶光,小厮立刻福至心灵转移话题:“今日,褚大人便就在吃饭吧!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慕章尴尬地笑了笑道:“哈哈哈,躺这两日整天都在睡觉,睡得晕晕乎乎的,竟记错了自己的生辰。褚景你生辰是几月?”

“十月初九。”

“已经过了?”

褚景点头,慕章心中一阵懊恼,“没事,来年我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生辰会。”

褚景笑道:“不用了,上次谢昭宁与虎二毛给我弄的那个热闹的生辰会就让我害怕了,那个奶油煳在身上不好洗。”

“奶油是何物?”

褚景想了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谢昭宁做的,好像是用什么牛奶。甜甜的很好吃,明年你生辰让他给你做一个!”

慕章心里咆哮:“吃他做的我每次都会拉肚子!鬼知道哪个什么奶油吃了会不会!”但是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好呀!”

谢昭宁这边果然又在开始准备明日顾君期的生辰要吃的蛋糕。上次在寒石关给褚景做的蛋糕因为要供几百人吃,所以足足做了五层。

这次要在候府,若是每个小厮婢女也分一块,那么要准备的蛋糕也不小,材料也得早早备下。

好在这是在富饶的长安,所需材料都能准备齐全。谢昭宁还准备了水果和布丁打算做一个夹层的水果奶油布丁蛋糕。

现在正在画设计图,虎二毛凑过来看了一眼:“你这是什么玩意?大便?”

谢昭宁下笔刷刷刷,手上动作不停骂了一句:“你滚啊!”

虎二毛:“哎呀,开个玩笑嘛!你看你火气越来越大了,我看这夹层别放水果了,放苦瓜得了!”

谢昭宁淡淡道:“也不是不行呀!到时候我单独给你做一个小的苦瓜蛋糕,你自己吃好了!”

“儿啊!你们一个个就是这么对待含辛茹苦将你们抚养成人的老父亲的吗!一个拿我珍贵药材去给慕章那个傻子!一个居然要喂我吃黄连!苍天啊!”

虎二毛仰天做金刚锤胸状。

“你能不能把你的戏收一收?挡着我光了,一边玩去!”谢昭宁不耐烦道。

虎二毛换了个方向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拿起一个草莓咬了一口。

“一点幽默都没有!大壮啊大壮,你有趣的灵魂正在顾君期寡淡的灵魂所蚕食啊!不过这草莓还挺甜,顾君期呢?这两日你们不是整日腻在一起,难分难舍吗?”

“羌月王和那个什么公主要回羌月了,皇上又弄了一个什么宴会送别他们!真的是,天天不是这个宴就是那个宴,都不用干正事的吗?”谢昭宁忍不住吐槽道。

虎二毛笑道:“对于皇帝而言两国交好,才是正事中的正事。”

谢昭宁画了个雏形,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满意,挑挑改改。

“想不到你们还是走和平发展路线的,这样也好,打打杀杀太血腥了。”

虎二毛依然笑着眼里却带着讽刺:“不过是休养生息罢了,今时今日大家能够欢聚一堂共同举杯,过段时日说不准便要拔刀相向,啖人血肉了。”

“啧啧啧!”谢昭宁感慨道:“二毛你知道吗?虽然我已经来这里一年多了。但是我还是时常感慨你们这些古代人,生产力不怎么发达,心眼倒是不少。我都是怀疑你们是不是把该长的智慧都拿去长心眼了。”

宫宴上,因为只是羌月王与公主驸马的送别宴,故而不似上次皇上寿宴那般来了很多官员。

这次出席的出来皇上后宫嫔妃皇子公主便是二品以上的官员。

这次梅妃却称病并未出现,六皇子萧元由王妃罗暮云带着坐在一旁。

本来由梅妃所在的位置也被皇上的新宠茹嫔坐着。本来她如今只是一个嫔妃,以她的位分本不该坐在这个位置。

然而皇上开了尊口亲赐她坐下,又个人敢提出异议!面上大家不敢多言,但是心里的弯弯绕绕却不知道滚了多少圈,可以绕地球几圈了。

皇后依然雍容华贵,仪态万千,面对新宠依然波澜不惊。不管是真不在意还是强忍心酸,这份涵养也算是修炼到顶峰了!

宴会嘛,无非是说一些无意义的寒暄以及吃吃喝喝,在送送礼品,没意思极了,但是也不得不进行下去!

前些日子寿宴之上羌月王已经送了一个让周帝顶满意的礼物,这次羌月王要离开了,周帝又岂能小气?自然要回送一份礼物,还得是不一般的礼物方才能展现泱泱大国的气度!

打手一挥宫人们便将礼物呈了上来。

周帝笑道:“羌月王所送之礼,朕颇为满意。礼尚往来,朕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兰幽,千年才得这么一株。现朕将它赠于羌月王,往你我二人情谊永恒!”

大臣面面相觑有些惊讶,这兰幽可是世间最为珍贵的药材了。据说将还有延年益寿驱除寒毒的功效,居然就这么将他送了出去。还是送给自己的对手,这周帝到底是被这美人的枕头风给迷惑了还是头疼脑热把脑子给弄坏了。还有几位大臣想要起身劝谏,被身旁之人给按住了,礼物都快要递到人家跟前了!就算是痛心疾首也断然没有说不送了的道理!不过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

一时间众人猜测纷纷。宫女听不到众人的心声,在众人面前将盛放兰幽的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卧着一株蓝色的莲花,虽然早已经被摘下没有土和水的滋润却依然鲜活,竟然没有半分干枯的迹象。果真是天下仅有一颗的兰幽!

一向阴沉的羌月王眼里也闪过一丝欣喜。

他不惜违背誓言,远离王城。来给所恨之人祝寿,说一些令人作呕的场面话,与人虚以委蛇。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株可以治疗寒毒世间仅有一株的兰幽!

有了这株兰幽,他身体里多年积攒的寒毒有了被肃清的机会。寒毒被驱,身体便可恢复如同往昔。到时便可以重新将羌月政务掌握在手里!不用扶持殷果这个傀儡,傀儡虽然好用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异心。

殷寒石盯着那株兰幽,眼里翻涌着对重新掌控一切的渴望。

殷果嘴角轻扬,低眸是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于心底轻声道:“父亲这是女儿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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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二章万物不如你

殷寒石收下兰幽亲自保管绝不假他人之手。从此刻开始,能够触碰到兰幽的便只有他一人!

拿到兰幽之后殷寒石便没有了与任何一个大周人虚与委蛇的心。立刻回到驿站收拾行囊,离开了长安。

等第二日破晓时分,殷寒石一行人已经相去甚远了。

谢昭宁忙活了两日终于在顾君期生辰之日将蛋糕赶制出来了。这是这个很大的蛋糕,花了两日的功夫。

还好是冬日,如果是夏季这两日的功夫蛋糕都怕是坏掉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谢昭宁满意地点了点头,虎二毛从身后闪了出来。伸出罪恶的手指就要在蛋糕上戳一个坑。

谢昭宁立刻将他的手给拍掉,语气不善道:“仔细你的爪子!再乱动我就将他砍了,做成无骨鸡爪!”

虎二毛甩了甩手:“我就是尝尝味道,看看你手艺退步了没!小气吧啦的!蛋糕上面那个立着的那个东西是个啥?丑不拉几的!”

谢昭宁一听就炸毛了:“什么丑不拉几!那是我费尽心力做得,翻糖人偶蛋糕!是我照着君期模样做得!懂不懂啊!”

虎二毛围着这个一尺高,红绿配色,貌似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的小人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在你眼里顾君期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尖嘴猴腮,两眼无神,五五比例。若不是你说这是你亲自做的,旁人说做这玩意的人跟顾君期有十年的血海深仇我都信。真,一般人干不出这事。”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虽然我是第一次做翻糖人偶,技术上可能不太行。但是你不觉得细细看来眉眼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吗?”

虎二毛听了谢昭宁的话又凑近多看了两眼,看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道:“大壮,我误会你了!不应该是十年的仇恨起码得翻一番!就算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今天是人家的生辰,你又何必今日非要给人家添堵呢?”

谢昭宁沉默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虎二毛对这声带着怒气的“滚!”丝毫不放在心上,嬉皮笑脸问道:“静女呢?一大早就没有看见她了!”

谢昭宁回想了一下:“好像天刚亮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八成是去找慕章了,这些日子她不是总往慕章那里跑吗?”

虎二毛语重心长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谢昭宁抬眸看了一眼虎二毛:“虽然我也看慕章那小子不顺眼。但是平心而论,他也算是家世显赫,功夫呢看得过去,长相也还行,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是人品也勉强过得去。最重要的还是我君期的好友,虽然他结交的不一定是像我这般机智无双之人,但是也一定是良善之人。若是静女真的不开眼喜欢上了他,私下捉弄捉弄出出气也就行了,犯不着真的棒打鸳鸯!”

虎二毛嘴角上扬,笑得不明所以:“可惜世上之人并非个个如你这般想得开,而且就算有人棒打鸳鸯,那人也不会是我!”

谢昭宁瞅了一眼虎二毛,虎二毛敲了敲他的脑袋:“别想了!你还是多想想送你家君期什么礼物比较好!不然就这么一个丑玩意,你也那得出手?”

谢昭宁刚要开骂便看见小花闲适地踩着猫步,晃着尾巴而来。看见桌上摆放的特大蛋糕,十分好奇。屁股一撅,左右一摆,便要勐冲过来。

虎二毛眼疾手快立马将腾空还未撞在蛋糕上的小花抱住。

“好家伙!”虎二毛顺了顺小花的毛,“还好没撞上去,不然粘了奶油还得洗澡。大冬天洗澡,难受死你!下回不可以这样了,知道了吗?乖乖的,我们旁边玩去。”

絮絮叨叨地将小花给抱走了。

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谢昭宁喊来几个小厮,将蛋糕一路抬到了候府。

一路上引来众多人围观,一时间过路的百姓,挑担的小贩都围了上来。谢昭宁小心看护着蛋糕,不让调皮的小孩一头撞上来,毁了他两日的心意。

道路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移动中圆盘,在人来人往的长安街道上也算是特殊一景了。

如此一来难免对交通有所影响,楚然的马车便被堵在了路上。

马车内楚然正在闭眼小憩,听得马车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眉头轻蹙,一旁的婢女立刻起身下马车探查。

不多时婢女回来对楚然轻声道:“少爷,外面谢昭宁和一干小厮不知在抬些个什么东西。好大一物,引得人潮涌动,将路给堵住了。”

楚然听见谢昭宁三字,阖上的眼眸睁开。

谢昭宁见围观的人名群众越来越多,小厮们寸步难行,可是在此停留的时间越久围观的人就会越多,到时候就更难以挪动了!

正在谢昭宁思考对策的时候,楚然叫住了谢昭宁。

“谢昭宁。”

谢昭宁回头一看便看见了楚然,人群中楚然虽只着一袭简单的白衣,却是风姿卓然,只一眼便能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他。

谢昭宁有些纳闷,但是人都出现在面前同你打招唿了也不好装作眼瞎免不得上前寒暄几句:“楚然。”

楚然眼眸轻扫了一眼蛋糕问道:“此乃何物?抬着这些东西是要去拿?”

谢昭宁只好花时间解释道:“这是蛋糕一种甜食,今日君期生辰,这是送他的礼物。”

楚然轻笑,温润如玉:“上面的小人可是按照顾后所捏?”

谢昭宁眼眸一亮分外欣喜:“看得出来是不是!是不是称得上唯妙唯俏!”

楚然一旁的婢女偷瞄了一眼,那人偶简直是分外惨烈不忍多看。也不知道谢昭宁到底是没长眼睛还是不要脸才能说出“唯妙唯俏”四个字。

然后让婢女不曾想到的是,她一旁的少爷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道:“确实一般无二,想不到昭宁还有这等手艺。”

谢昭宁骄傲地仰头,“不说了,等下人越来越多就更不好走了。改日你生辰我也给你做一个蛋糕送你啊!”

虽是客套话,但是楚然还是点头道:“好啊!”

谢昭宁顾不得多说连忙疏散着人群,让小厮快速通过。

随着谢昭宁的离开,街道上的行人要么跟着走到下一条街,要么四散而去,各回各家。这条堵住的道路总算是通了。

然而道路虽然是通了,但是楚然却一直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婢女小声提醒道:“少爷,路已经通了。”

楚然似乎并未听见,轻声呢喃着:“他还没问我的生辰。”

婢女没有听清,下意识道:“少爷您说什么?”

楚然方才回过神,平淡道:“无事,回去吧!”

为了将这个大蛋糕抬入候府,大门敞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了进去。

顾夫人惊叹道:“昭宁怎么做了这么大一个蛋糕啊!”

谢昭宁笑道:“今日不是君期生辰嘛!我想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便做了这么一个大蛋糕,应该每人都能分得一块。”

顾夫人笑着点头道:“昭宁你有心了。蛋糕上面那个是?”

谢昭宁:“当然是君期了呀!顾夫人您看像不像?”

顾夫人看了半天道:“细细看来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君期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你去看看他,给他端一碗鲈鱼羹去,随便让他歇歇。”

谢昭宁接过食盒:“好嘞!”

来到书房门口,谢昭宁抬手轻敲房门,顾君期抬头便看见了谢昭宁。冬日和煦的阳光自他身后倾泄。少年倚门浅笑,如同冬日暖阳,耀眼夺目。

谢昭宁将鲈鱼羹摆放在顾君期面前笑道:“怎么今日寿星还这么用功,军务是处理不完的。他们恨不得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上报,莫管了今日好好休息一下!”

顾君期道:“好。”

谢昭宁一屁股坐在案桌上:“今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了一个大蛋糕,可好看了!要不我们吃全羊宴吧!羊肉汤锅,羊肉饼,羊肉面还有烤全羊!大家一同乐呵乐呵!”

“好,再让厨房做道饺子。你明日便要离开长安了,上马饺子下马面。”顾君期提议道。

“好呀!就让刘叔来做!刘叔做的饺子味道乃是一绝呀!那我去做汤锅!”说着谢昭宁便要跑出书房。

却被顾君期一把拉住:“今日是我的生辰。”

谢昭宁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说这个,他当然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了,不然他今日都要出发去寒石关了。

“我知道呀。”谢昭宁点点头。

顾君期凑近谢昭宁,谢昭宁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天真无辜。

顾君期笑道:“我的生辰礼呢?”

谢昭宁松了一口气:“哎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蛋糕呀!我花了两日功夫做的呢!还捏了一个像你一般的人偶!”

顾君期摇了摇头:“不好。”

谢昭宁:“你去看看呀!其实也没那么差!我还准备了一枚白玉吊坠!雕刻了平安二字,我亲手刻的!虽说男戴观音女带佛,但是我觉得都没有平安来得重要!”

说着谢昭宁就要将白玉吊坠掏出来,本来他是打算夜深人静两人独处是他再将礼物拿出来,深情款款给君期带上的。谁知道君期这么快就提及礼物一事了,只能先拿出来。

顾君期却按住了谢昭宁掏礼物的手笑道:“不好。”

谢昭宁有些恼了:“你倒是先看一眼呀!看都不看就说不好!这个玉质特别温润,乃玉中上品呢!”

顾君期握着谢昭宁的手并未松开,只是凑近了谢昭宁,凝视着他的眼眸道:“都不好,昭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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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三章是我想太多

谢昭宁先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羞怯的红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从脖领处的肌肤飞快蔓延到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顾君期便看见谢昭宁整个人都红透了,还好是冬日若是在夏日再加一把火怕是谢昭宁整个人都要冒烟自燃了。

于是顾君期轻笑着退后,放开谢昭宁的手让快熟透了的谢昭宁有可以喘息的空间。

饶是如此,谢昭宁脸上的热度也没能降下去。

“什,什么?”谢昭宁脑子快被烧煳涂了。

顾君期轻笑道:“今日既是我的生辰,那么昭宁便一心陪着我可好?吃食便交给厨房的去准备。”

原来就是要自己多陪陪他,谢昭宁还以为是些别的事。脸上的热度退了下去,可是这热度虽然是退了但是恼怒却是升了上来。

谢昭宁于心底咬牙切齿:“真是话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要白日宣那啥,都已经想到事后要不要喝药的问题了,你居然只是让我陪陪你!有什么好陪的,去院子里逛一圈光秃秃有什么可看的!还得吹冷风!刚刚给我吓出一身汗,等下寒风一吹着凉怎么办!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你不解风情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吗?”

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是一派和煦,谢昭宁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眉眼弯弯道:“好呀!是要去院子走走?”

没想到顾君期却摇头道:“冬日,院子树木大多一派萧索。”

“那要干嘛?”谢昭宁皱眉道:“总不能是让我在书房里看着你处理军务吧?我怕我会睡着。”

顾君期笑着摇头。

谢昭宁迷惑了:“那是要干嘛?”

“当然是……”顾君期拉长语调。

谢昭宁一个激灵,又开始浮想联翩,红色又开始爬了上来。

“去看看慕章,听闻他的伤口一直未好,今日也不得出门,故而想去看看他。”

谢昭宁嘴角的笑意立刻消失:“我突然觉得冬日虽是一派萧索之景象,但是也别有一番意境。”

顾君期见谢昭宁如此,嘴角的笑意扩大,上前拉住谢昭宁的手道:“乖,慕章没有吃过蛋糕,我们给他带一块过去。”

蛋糕虽甜但是谢昭宁的心却开始泛酸:“蛋糕要许了愿才能吃,到时候派人给他送一块就是了。”

“好,听昭宁的。”

谢昭宁在心里恶狠狠道:“真要听我的就不去了!自己过生日还惦记着卧床的基友,莫非你们才是真爱?谢昭宁啊谢昭宁终究是错付了!”

所以当顾君期与谢昭宁出现在慕章的房间里时,谢昭宁心里是没有半分喜悦的。

同时当慕章看见牵着手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人,心里称得上郁结二字。

慕章忍了忍终是忍不住道:“你们能不能在我面前就别牵手了,两个大男人不觉得别扭吗?”

谢昭宁一听好像也是,刚准备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顾君期握得更紧。

顾君期笑道:“你习惯了便好。伤势如何了?”

慕章忍住翻白眼的心道:“还成。你们来干嘛?就是为了看我?”

顾君期又接着道:“今日我生辰。”

“知道啊!我给你备了礼物,已经送到候府了呀!你没看?”

“昭宁给我做了一个好大的蛋糕,你可知蛋糕为何物?”

“不知啊?”

“很甜很好吃,我本想给你带一块。但是昭宁说需许过愿才能吃,所以只好晚些时候给你送一块了。”

“昭宁还说晚上吃全羊宴,昭宁的手艺你也是知道的。”顾君期一脸骄傲。

慕章面无表情,心想:“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到此慕章总算是明白顾君期与谢昭宁的来意了,居然是来炫耀的!

谢昭宁看着顾君期的模样也福至心灵,他原本真以为顾君期是来看望基友的,哪成想他居然是来秀恩爱的!

原本有些郁郁寡欢的谢昭宁瞬间乐开了花:“原本我是想亲手做的,但是君期舍不得我太操劳,便让厨房准备了。不过菜谱是我提供的,可惜羊肉信热你吃不了,不过等君期许了愿,就让人把蛋糕送来。”

慕章面无表情:“哦,真是感谢了。”

两人手牵手在慕章面前秀了一通恩爱,喂了单身狗慕章吃了十吨狗粮,便心满意足地牵手离开了。

回候府路上,天空开始落下鹅毛大雪。

谢昭宁欣喜道:“君期!快看下雪了!”谢昭宁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看着冰晶在掌中消融成水,“原来真有鹅毛这么大的雪花呀!照这么下,明日这雪就该堆起来了吧!我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呢!”

顾君期道:“城中雪不如山中雪好看,若非你明日就要离开,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山里待几日。”

谢昭宁笑道:“没事,来年还有机会嘛!反正算命的说我命大着呢,有的是时间!”

顾君期道:“我的昭宁定能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我的昭宁”这四字一出,冲荡得谢昭宁的心软软荡荡,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何止百岁,他们星球的平均寿命都是两百岁往上走。

“那是!”谢昭宁扬了扬下巴,“不过君期你怎么突然想着去跟慕章秀恩爱啊!哈哈哈,他脸都白了紫,紫了青了!”

“不止,只觉得心中喜悦甚满,便想找人说说。”而慕章作为好友中的单身狗,喂他吃狗粮是最为畅快的。

两人顶着风雪归家,湿了外袍,顾夫人将两人数落了一番。

一干好友前来祝贺,虎二毛,褚景也来到了候府。今日下雪了,便将小花放在家中,免得贪玩冻着了。

萧柏也带着罗暮云来了,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并未在房中而是直接在院中。女眷头上打着伞,男子便立于风雪之中。小火炉煨着汤锅,庭院正中烤着全羊,吃着刚出锅的饺子。

雪花飘飘落下,热气腾腾,熏染着一派宁静美好的景象。

到了切蛋糕时,谢昭宁道:“君期在吃蛋糕之前,都是要先许愿的,一般可以许三个。”

虎二毛挑眉道:“我们跪在佛前许愿还只许一个,过个生辰三个?”

谢昭宁道:“三个怎么了?我还觉得少了,还应该把之前生辰都加上!许他几十个!”

众人大笑。

顾君期道:“不必三个,两个足以。”说完便闭上眼睛许了愿望。

众人分了蛋糕,连带着婢女小厮也都分到了一块。

当然谢昭宁也没有忘了慕章让人给慕章送了一块,还特意送了奶油特别多的那一块,甜死他!

热闹过后,各自散场。虎二毛与褚景行于风雪之中。萧柏与罗暮云本该坐着马车离去,罗暮云却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走一走。

“落了雪,湿了衣裳,会着凉的。”萧柏有些不赞同。

罗暮云笑着眉眼动人:“吟风为我调理身子这一年多以来,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一点雪花,化了也湿不到里衫的。”

萧柏见妻子这般高兴也不愿扫了她的性子,只好由着她走一段。

雪实在很大,没多久两人的头上都落满了白雪。

萧柏抬手为妻子将落雪扫去,却被罗暮云组织。罗暮云眨了眨眼睛,“别,你看我们一起白头了。”

萧柏轻笑道:“傻,就算没有着落雪,我与你也定能白头到老。”

说着将罗暮云揽入怀中,罗暮云依偎在萧柏怀中轻声问道:“夫君你说我们这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么?”

萧柏郑重道:“能,不仅是我们能,百姓们也能这般安宁和美的过下去。”

“真好。”罗暮云轻声道。

谢昭宁并未跟着虎二毛褚景一同离开,热闹过后的冷清让人一时难以适应,他想要陪着顾君期。

两人坐在亭中看雪,谢昭宁凑到顾君期的身旁,轻声询问:“方才你许的两个愿望是什么呀?”

刚一问出,谢昭宁又觉得不妥连忙道:“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谢昭宁还是有些好奇,又问道:“是不是与我有关啊?”

顾君期点了点头。

谢昭宁眼眸弯弯,月色雪色都比不上他此刻眼眸中的光来得动人。晃得人,沉醉,如同饮了一坛子百年陈酒,罪人心神。

“昭宁不是还准备了一枚吊坠吗?”

谢昭宁这才将那枚遗忘了的吊坠想起来,连忙掏出来给顾君期看。

玉质温润,触手即温,果然是上好的料子。可是在顾君期眼中最为可贵的是谢昭宁亲手雕刻的平安二字。

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太方正,歪歪斜斜,字体也不流畅还有些毛糙却是谢昭宁满满的心意。

“昭宁为我戴上可好?”

这么点小要求,谢昭宁自然不会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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