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知洲的质问,是愚公锤率先开了口。
只见他十分惋惜的摇着头:“师妹当真被私情冲昏了头脑哟!北冥擅用招灵禁术,本就该罚。你母后与王叔都能明白的道理,身为诸子箭的你为何不懂哟?”
南知洲心急如焚:“……母后与叔父并非玄门中人,如何忍心对其下手?”
“多说无益,一直听闻听雪双刃飞影如凤鸣,”逍遥镰转了转手中的神兵看向听雪,“今日正好讨教一二,看看何谓‘皎洁如霜雪,清冽如明月’!”
莫珠子皱眉,这一届的逍遥镰和愚公锤是怎么回事?!她此前担心神兵之间默契不足,毕竟相处时间太少,彼此颇为生疏。但西南一战何其仓促,当她想追击南尽天的时候,楚江开能瞬间明白,东方池月也能即刻配合。他们相处不多,但还算步调一致。非要挑剔,大概就是莫珠子对于东方池月在处理东方春晓的事宜上有些太过冷血了。在莫珠子心里楚江开是清冷的,东方池月是古板,两人即便再不苟言笑也没有上一届这两位天选者这么让人不舒服。可净化一切妖邪的神兵在他们手里显得戾气深重,充满了侵略性。
话到这份儿上,那拦在两军之间的金色灵光未减分毫,南知洲横弓在前固守当下不曾退让半分。
总督挥袖喝道:“南知洲,你乃我玄门弟子,应当能知事理明大义理,为顺应天道牺牲小我。撤了法阵速速过来,灭了北冥邪术,彩云间定会论功行赏!”
南知洲声音颤抖:“师父,您当日应允我与听雪的婚事,只是为了利用我?”
“为师那日说的是一切皆随你心愿。可知洲啊,你身份特殊,既为诸子箭的天选者又是南国公主,这玄门有玄门的规矩,北冥爻擅用禁术乃逆天之为……当然,若今日听雪剑愿为正道大义灭亲,玄门理当不计前嫌收归麾下。”
南知洲闻言眼中划过一抹星芒,她突然明白什么似的,颤抖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凄绝:“总督,诸位,玄门自诩正道,本应行光明磊落之事,可看看如今的诸位又算什么?我一直不明白,彩云间为何如此忌惮神兵相聚?”
北冥听雪冷哼一声:“玄门口口声声称神兵守护五方不可收归一方,那彩云间又何来调配之权?”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彩云间其心昭昭啊!讨伐招灵禁术是假,唯恐神兵结合是真,如此说来……”北冥爻怒极反笑,凶光毕露,“南知洲,天地共见,你如今已是我北冥的人,理当与我等对抗外敌!”
“不必了!”北冥听雪寒声打断,“我已与南知洲割袍断义,她与我、与北冥再无干系!”
在当下,恐怕也只有莫珠子这个穿越时空的旁观者知晓北冥听雪的用心良苦。
“……彩云间乃知洲师门,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金色灵光骤然一收,南知洲落臂收弓对着总督双膝一跪,恳切道,“恳请总督、师尊应允徒儿与南诏诸君相见!”
“……哎。”莫珠子心绪复杂。南知洲的心境她能全数感知,可同时又十分着急,换作是她,恐怕早已开弓——不交人?那就打到交人为止!
可惜,南知洲是南知洲,莫珠子是莫珠子。前者并不知晓对付彩云间这帮人,绝对不可太过温柔、太讲礼法,更不可思量太甚,否则定会任由拿捏。因为,这帮人的通情达理只是浮于嘴边的虚伪罢了。
“尊上,”愚公锤进言道,“神兵以二对二,妖王的招灵禁术此刻无用,玄门也并非毫无胜算!”
“哦?是吗?”随着纵横琴音,一个女声从天而降——云梦子送走上官凉后赶了回来。
云梦子的面容并无多少改变,但从那气质与神态能看出还是稚嫩很多。
她乘着灵光落于两军之间,一把扶起地上的南知洲,眼睛却看向彩云间。
“诸位这是何意?”那张沾着血污的脸上无喜无悲。
北冥爻仰天狂笑,那声音在狂风之中扯动着:“哈哈哈哈,这便是所谓的神兵天降吧!”
云梦子在彩云间众人脸上逡巡一圈之后看向总督:“尊上这是作甚?所谓正宗便是如此做派?玄门大事需上会东来殿,最终经由长老意见后再行定夺,作为彩云间长老的我何以毫不知情?北伐妖王如此大事为何不见其余长老?”
南知洲的师父上前一步,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抢话道:“此乃敬亭山彩云间最高机密,由总督亲率大军自然保密!”
“哦?所以此乃总督私下行动咯?”云梦子睨了那老头一眼,“那么你又算什么?”
“妖王触犯禁忌滥用邪术悖逆天道,”彩云间总督道,“云梦子、南知洲,你二人莫要为了红尘世俗之情与之同流合污!”
“云梦子哟,即为天选者之一你可别往了自己的身份哟!”前任愚公锤是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你可是彩云间长老哟!”
一个东西飞出,在云梦琴的弦音之中化为齑粉,那是云梦子的长老之印。
“现在不是了,”云梦子搓了搓手指,“如今神兵三对二,诸位,说了这么久,不妨动手吧?”
话音虽落,但却无人动作,一时间气氛在剑拔弩张之中透出一丝丝尴尬之意。
“既然如此……”总督笑了,他偏头示意,一道传送秘符大开,几个身影从里面涌出。
“母后!!”南知洲看着被束缚的南诏王妃大惊失色,“王叔!你们!”
“知洲!救救我们!!”年过四十的小王爷一通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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