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灼然,疯狂燃烧宛如地狱之火。
“我这人,为人冲动也没那么多深谋远虑,随心随性惯了。”莫珠子长弓在她手中蓬然变大足有两人之高,桃木长弓如浴火的凤凰之翼,流动着如日冕的华光。
“短短数月见识良多,令小女子大开眼界,哈哈哈……妖王,您不妨猜猜,你是请君入瓮还是……”莫珠子的声音浑然膨胀,“引狼入室!”
长弓蜿蜒野蛮上行直冲天际,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包裹在熊熊火焰之中,宛如浴血的杀神。灵光豪横以至面目全非,烈火染红了她的双瞳,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厉鬼,疯癫之中竟然带出一股子邪性。
“若以己一命换在座诸位!我莫珠子——不亏!”莫珠子决然引弓,箭指北冥爻。
“……南知洲?”那个名字终于从北冥爻的牙缝里挤了出来,“呵,你从来就不配!”
回忆如潮,妖王捏紧了拳头,杀意激荡,深红的斗篷无风自起,微扬的发丝夹杂着若隐若现的银白。
湾内沸腾了,仿若炎夏的烈日脱于苍穹,那灭顶之焰誓要焚了这世间的一切。
一时间湾内兵刃出鞘,符咒漫天,法阵与人墙齐齐出阵。巨大壁垒拔地而起,拈花楼防御升级,大有功不可破的架势。
上官凉迅速递出对策:“主上容禀,神兵暴走于诡咒不利,若想速战速决,还是得让少主出手。”
“神兵相残波及甚广,若伤及吾王得不偿失。”潜龙十八语气很淡,听起来很像是例行公事的劝阻,并没有真心阻拦的意思。
北冥爻似是认真斟酌了一番,突然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声如洪钟的:“北冥众部听令,协助少主诛杀诸子箭!”
“得令!”震天的呼喝让水台之上的莫珠子更显孤立无援。
潜龙十八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掀起眼帘往南边的天空望了一眼,不禁心生狐疑:以凌少的性子应该布有后路,怎的到现在都没动静?他还专门调整了梅林的阵法,应该不难才对……
他看回水台之战,灵光交战难舍难分。再看看那些水台外围的影卫,不得不说有些滑稽。因为此刻能与莫珠子近身一战的也只有凌少而已。
高手过招,旁人根本无法靠近,以这两人当下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交错的灵力撕成碎片。
只是,莫珠子濒临暴走,而凌少投鼠忌器也没有全数释放,这不,凌少连剑都还没有拔呢。
再看看只能在水台附近看似辅助实则徘徊的众影卫,虽然不合时宜,但不得不说场面显得有些滑稽。此刻的一楼一阁们除了震慑对手给予压力以外也就只有眼准时机丢冷箭这一用处了吧。
不过,眼下虽然输赢未见,但其实于凌少而言,这一战一旦开局,无论胜负都是他败了。
凌少本就善于贴身近战,此刻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莫珠子一时半会儿甩不掉他,两人难舍难分战况焦灼。
灵光之中,凌少看准时机以身为遮掩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送秘符。
“留得青山在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凌少压低声音,急道,“快走!”
熟悉的细纹映入莫珠子的眼底,她想也没想抬手一扬,传送秘符瞬时化为灰烬。
“走?呵,你就这么不了解我吗?”长弓在莫珠子手里打了个漂亮的旋,直接格住凌少伸过来的手,凌少也不躲,以听雪剑一迎一压——剑鞘正好卡住长弓,他顺势往下一压,陷入僵持。
莫珠子脚下一踏轻叱一声,北夔妖匕绕至侧翼,凌少眸光一凛利落抬腿,以极度刁钻的一脚愣是将妖匕踢飞到好几丈外。
一方欲撤,一方不让,灵力疯狂输出,双方僵持不下。
莫珠子瞥了一眼震颤不止却尚未出鞘的听雪,怒道:“拔剑!”
“莫珠子你再不走我怕会保不住你!”凌少又急又怒手上丝毫不让,“你一意孤行自伤八百有何意义!”
“我呸!”莫珠子啐了一口,鲜红欲滴的眼里满是羞愤,“是我过分自信浅薄轻信他人,是我冲动行事被人利用!我不能——不能违背誓言打道回府,不能半途而废死于幻境,更不能扔下叛逆之人独自离去!我莫珠子言出必行灭锦川者,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话一出,莫珠子眼里的凌少愈发模糊了。
只见她浑身一震,烈日灼炎扑面而来。
凌少的心沉入无底深渊,眼见莫珠子眸中最后一丝清亮消失了,猩红如血的眼底早已辨不清悲喜,烈焰顺着灵光蔓延而至。
决然之火熊熊燃烧卷起飓风,杀意倾天,密不透风。每一寸土地每一分空气都在莫珠子的射程之内。
凌厉窜行而至,北夔妖匕浮空而出拦在凌少与莫珠子之间,哭声戾怨卷起一阵旋风,利刃寒芒直指凌少以及凌少身后的所有。
防御?不存在的,争鸣诸子箭,万物皆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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