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给她倒温开水,吹了吹确定不烫,递到嘴边,“润润嗓子,说话都哑了。”
唐橙欠头喝了两口,看到沈曼熬夜后眼底一点点乌青,她妆还卸,依然精致,可遮不住疲惫,“医生和护士都在呢,你留在这里也不能替我,别陪我受罪了,回家睡个觉。”
沈曼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万幸,“飞宇来了我们再走,不然你身边没有个亲近的人怎么行?”
“别啊!”唐橙拉住沈曼,“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让他睡到自然醒吧,我都看到了,那帮孙子拼命灌酒,他又不是千杯不醉。”
心疼死了。
什么时候才能混到季寒城这样的程度?没人敢劝他喝酒,也没人敢强行让他喝酒。
沈曼苦笑,“都挂彩了还替他着想呢?你咋这么懂事儿呢?”
爱情就是这么微妙奇特,一旦爱上,就会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宁愿自己独尝苦杯,也不舍得他沾一星半点。天大的事都能扛,只为爱的人睡多一会儿。
不想打扰,不想困扰,不舍得他辛苦。
放在以前,沈曼想都不敢想,唐橙会说出这种话。
唐橙笑,眼睛里都是爱情滋养的甜蜜,“你比我清楚,还问我?”
沈曼轻拍她的头,“傻瓜。”
一旦陷入爱情,男女都一样,关注的重点不再是自己,而是心尖尖上那位。
唐橙手背扎着针头,还在输液,不方便抬,只好噘嘴,“哎呀,别唠叨,快点回去,你老公脸都黑了,要是你熬夜不舒服,我死一百次都不够他出气。”
沈曼捏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胡说八道,“你是我好姐妹,他跟我一样心疼你。”
季寒城道,“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们处理。”
唐橙道谢,“那什么,等我好了自己去解决,她不配你们动手,杀鸡用不着宰牛刀。”
沈曼不知笑她天真,还是笑她可爱,“佩妮不是鸡,她不会咽下这口气,只会发动自己的力量报复你,你反反而是弱小的那个。”
“噢……”
打架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沈曼简单解释,“佩妮是顾家的外姓亲属,这个名头不是拿来玩儿的,还有她父亲在德国生意也不小,真要动你,不是没办法。”
唐橙不服输,“那有什么,要打就打,我怕她——嘶!”
沈曼就怕她不要命的模样,“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踏实养伤吧,知道你能打,你本事最大啦,就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行不?”
唐橙歪头,“好吧,我听你的。”
回到家,季寒城哄着沈曼睡了一觉。
再醒来,是上午九点半。
沈曼趿拉拖鞋下楼,意外看到季寒城还在家。
“嗯?季总又不去上班哦?”
季寒城坐在餐厅椅子上翻阅文件,手边放着准备好的餐食,他拍拍身边椅子,“来吃早饭。”
沈曼刷了牙,素着一张脸,清清淡淡,熬夜没睡饱,有点憔悴美,她不坐椅子,顺势就坐在了季寒城腿上,“你不会是担心我拎刀去砍人,特意在家看着我吧?”
季寒城抚她后背,帮她挑吃的,“你去砍人,我肯定是递刀那个。”
沈曼张嘴,吃掉季寒城夹的包子,小脸儿圆鼓鼓,“你派人查佩妮没?”
季寒城从文件下面抽出几张照片,“都在这里。”
沈曼咀嚼食物,一张张翻。
图片是监控摄像打印出来的。
佩妮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套着风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头发梳理过,也没太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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