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布兰克官邸,政府官员居住区域。
绿茵地旁边的足球场有一群男孩子在踢足球,呐喊声、欢笑声响成一片,可这寂静又宽广的空间增添了许多生机。
莫桑夫人正在客厅里和几位官太太聊天,她一改往日的张扬跋涉,显得十分消极和沉默。黛西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她没想到她的女儿会被两名保镖从加纳那么远的地方送回来,这不仅令她和她的丈夫丢脸,更是令整个莫桑家族和她的娘家丢脸。
她的娘家和莫桑家族门当户对,在政坛根深蒂固。她的父兄和叔伯都是在政坛有头有脸的人,有些曾经在总统府担任职务,她的姐姐班婕夫人也是市艺术厅的厅长。她作为上一个年代的经济学博士,在市政府担任的行政级别比她的丈夫布兰克还要高半级。
她向来对黛西有恨铁不成钢之痛,可又极度宠爱这个女儿,对她各种栽培和溺宠,希望她将来能像她一样,在一个领域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不比大多数男人差的人物。
黛西读完博士成为帝国理工大学的数学老师,又嫁给了谢尔盖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这非常给她长脸。然而却在婚前被查出来无法生育,导致这桩在她看来无比美满的婚姻蒙上了阴影。
阿黛尔的出现令阴影成了悲剧,她所谓的代孕就是公然插足黛西和阿诺警官的婚姻,利用她的能说会道和担任学生会干部磨炼出来的统筹能力,将黛西逼入绝境。
长期争强好胜又善于斗争的她,并不觉得黛西导致阿黛尔流产有什么过错。首先,阿黛尔对爬行动物无解的恐惧,流产应在情理之中。此外,阿黛尔公然插足了黛西和阿诺警官的婚姻,还尖牙利齿态度嚣张,令她几乎抓狂。她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替黛西将阿黛尔击的粉碎。
布兰克在他的书房读今天的金融报。作为天鹅湖市的财政金融厅副厅长,他看上去吝啬、苛刻、稳重、忍耐。他的兄弟莫桑医生没有子女,他也只有黛西一个女儿。
他对黛西被两个保镖从加纳送回来感到十分震惊,这相当于被退货,被人狠狠打脸,令他在一众亲戚和同事中抬不起头。
黛西的不争气令他深感绝望,令他在沉默和忍耐中爆发。那天他打了她,当着两个保镖的面,狠狠抽了她两耳光。
黛西被打了以后没有哭,她回来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不吃不喝,呆滞麻木,令他开始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于是他和莫桑夫人一起,带她出国旅行了半个月。
他希望黛西能从这件事里吸取教训,彻底脱胎换骨,担当起莫桑家族的责任。同时他希望她忘掉阿诺警官,找一个适合她的人结婚,在他母亲的教会担任会长职务,再通过人工给莫桑家族培植出下一代。
从国外回来后,家里的佣人告诉他,阿诺警官曾经两次派律师上门来要求和黛西离婚,令他感到深深的耻辱!
或许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错了,黛西继承了他和莫桑夫人的数学天分,却没有继承到他的忍耐,也没有继承到莫桑夫人的能干,更加没有继承到他父母的智慧和豁达。
以她的单纯直率,怎么撑得起一个大家族女主人的身份?何况阿诺警官在竞选总统,她如何撑得起总统夫人的头衔?
他有些懊恼,当初他的表兄弟雅克要把黛西介绍给阿诺警官,他和他的夫人鬼迷心窍般迫不及待地同意了,甚至恨不得直接把黛西送到谢尔盖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床上!
或许是这种卑微心态造就了黛西婚姻的悲剧,令他悔之晚矣!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重新坐到沙发上拿起报纸。
这时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女佣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先生,阿诺先生来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报纸,从书房里走出去。
阿诺警官带了三个律师过来,正在客厅和莫桑夫人打招呼。
“你好。”他走过去,极有风度地伸出手。
阿诺警官对他点了一下头,坐在椅子上和他握了手。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布兰克说,“我打了她,然后和我夫人带她出国旅行了一趟,顺便给她做了治疗。你派律师过来的事我听说了。对此,我和我夫人还有我母亲都感到很抱歉。我们没有教育好我们的孩子,给你和你的家族添麻烦了。”
阿诺警官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这样。那天我把她从你们手上带走,我们去了加纳,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她。可是我们之间存在一些问题,她理解不了我的话,更加理解不了我的为人和作风。小题大做,不顾大局,任性而为。我对她一直很包容,可是这次,她真的让我很失望,对不起!”
布兰克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我同意你们离婚,希望她能从这件事里面吸取教训。我准备了一笔钱给她,让她补偿你。钱不是很多,希望能减少一点她给你造成的损失和伤害。”
阿诺警官说:“这个不用了,我也准备了一笔费用,准备补偿她,感谢她那几个月和我在一起,给了我很多的爱和温暖。”
布兰克说:“我们不需要补偿。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把她叫回来。”
“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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