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市前两天下了一点雨,今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阳光穿过丛林,将金色的丝线洒在开满鲜花的小河岸边。阿诺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把脚丫子放在光滑的鹅卵石上,看着潺潺的溪水像天鹅绒般柔柔地从脚背上流过。
他有时候会去树林里玩一会儿,那些野兔子会从灌木丛中跳出来,在他的脚边钻来钻去。他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它们总喜欢跳到他的肩膀上,用嘴唇去亲吻他被太阳晒得绯红的脸颊,那种暖暖的感觉常常令他在梦中笑醒。
不知不觉已经是四月份,橘子镇事件过去整整一年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得了肺炎,学校让他回家隔离,他就是在这里收到了那两封可怕的信。
不知道阿诺警官怎么样了,他在圣诞节的当天,在萝拉和罗尔的陪同下,去参加了他和黛西的婚礼。黛西穿着新娘装的样子非常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新娘。阿诺警官穿着西装的样子帅极了,他以前从来没发现他原来是那么的帅气迷人。
朵拉在一家著名的妇科医院当了一名医护人员,据她说是阿诺警官帮她找的一份新工作,她在那里每天很开心。黛西还帮她买了一套漂亮的公寓,他去那里玩过几次,环境很好,周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最近见到了一次马克的爸爸,他还在那家工地干活。那里的房子已经建的很高了,噪音和灰尘比开始时小了一点,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他是在一个雨天的时候见到马克爸爸的。那天他在公交巴士站躲雨,马克爸爸穿着一件绿色的短雨衣跑了过来,脚上穿着一双深蓝色的凉拖鞋,脚背上还粘着一些灰色的泥浆。
“马克爸爸!”阿诺看到他,欢快地跑过去打招呼。
“哦,是你呀!”马克爸爸捋了捋额前花白的头发。他才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马克的死对他打击很大,那双昏暗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令阿诺心痛的忧伤。背驮的很厉害,说话声音也比以前更小。
“你现在还好吗?”阿诺问。
“我很好,我过两天要去另一家工地干活了。”
“为什么,在这里不好吗?”
“那里的薪水和待遇比这里好一点,在郊区,离我家不远,是生产军火的厂家,规模很大。”
“太好了。你的家乡还好吗?我是说多格尔镇小林村。”
“还好,不过我还是新年的时候回去过。我的太太和女儿现在都在家里,过段时间她们就会出来干活了。”
“我记得去年去给马克送花的时候,在那里见到了一所病毒实验室,现在那里怎么样了?”
“那个就在我家旁边,但我没有太关注。不过,我听村民们说,那里很可怕,没有什么人敢靠近。”
“为什么呢?”
“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回家呆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马克的死让我很难过,我没有心情去打听这些事情。”
“我想去那里看看。”
“去我家吧,我的太太和女儿正在家里干农活儿,她们可以接待你,给你泡好喝的果茶。”
“好的,谢谢!”
“雨停了,我该走了,再见。”马克爸爸挥了挥手,快速朝工地走去。稀疏花白的头发在雨后的微风下轻微颤动着,走路时鞋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就像牛蛙在雨后湿漉漉的草丛里歌唱。
“我听村民们说,那里很可怕,没有什么人敢靠近。”好几天过去了,这句话始终在阿诺脑子里萦绕。
他盘算了一下,今天是周六,明天朵拉会放假。他想明天给她打电话,让她陪他去一趟小林村。
天快黑了,他回到家。
萝拉和罗尔还在加班,没有回来。女佣玛利亚正在煮晚餐,香浓的菜汤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令人垂涎欲滴。
那只腊肠犬妮可已经胖的快让人抱不动了,附近诊所的那位女医生说要给它减肥,否则它可能会患上各种疾病。
他把它抱出来,带着它在家里跑了好几圈。它跑完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肯动了。
第二天,他一早给朵拉打了一个电话,来到她的公寓附近。
朵拉穿着她漂亮的白色百褶裙和白色帆布鞋,浑身充满青春活力。头上戴着巨大的红色蝴蝶结,拎着漂亮小包包,一路蹦蹦跳跳走来。
“朵拉!”阿诺欢快地跑过去。
“阿诺!”朵拉拉住他的手,“你今天是要和我去郊游吗?”
“是的,还记得我们去年去的那个小村子吗?我想再去那里看看。”
“好啊,现在特别适合去乡村郊游,那里一定很美,我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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