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最终章 草长莺飞四月天
又过了两天,江奇国的出殡仪式如期举行,庄严肃穆,巍峨显碑。
樊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梁昊江又甜也回来了。
江楚努捧着江奇国的遗像走在最前面,邵许峥为她打伞,凄风苦雨的,江爷爷驰骋商场戎马一生,或许真的做了很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宋佩臻的话也许真的是事实,但是好好送走爷爷这一程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爷爷最后做的事了。
丧礼结束后,江楚努一直精神恍惚,她想要彻底的真相,但是当年的事情长辈们都守口如瓶,没有人跟她讲。江楚努不知道江峰和宋佩臻是不是私下见过面,或许是有什么交易,可以让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去顶罪?关键这个男人她还不爱,她不是爱爸爸么?这个男人可能还是当年策划爸妈飞机失事案杀掉她爱人的人?这根本说不通,到底是失手的意外?还是可怕的全员恶人的合作谋杀?江楚努不要纸糊的真相,她要货真价实的证据。
邵许峥一直站在她身侧,他给她坚定的力量与信仰:真相总会到来,但真相不是固执出来的,真相是浮出水面的。它自然而然,冥冥之中会到来,而我们的日子不能停下来,仍将继续。
翌日一早,江家人在别墅围坐一圈,在江氏集团夏岚风律师的公证下,那份被争夺的神秘遗嘱终于浮出水面。
江楚努失却了笑容,她握着手里的绝密文件道:“虽然警方已经结案,臻姨已经服刑,但我不会轻易相信这就是全部的真相,我也不知道在座的是不是还有……我只是想说,如果大家是为了想知道爷爷给我的绝密文件是什么就来问我啊!文件一直在我手上!爷爷年纪那么大了!你们还去逼问爷爷做什么?你们做子女的难道都是刽子手吗?”
“楚楚!你瞎说什么呢?”季海红怒吼道,正要去夺文件。
下一秒,文件已经在夏岚风律师的手里了,大家不满地看了一眼季海红,均是神色冷漠。
由于江奶奶已经成为植物人,所以‘遗嘱’里江奶奶的那部分财富一部分作为医药费,一部分就作为教育基金捐赠给慈善机构。
最重要的‘江氏集团’则由江楚努和江林全权负责,江门女将锋芒毕露,而江家的孙辈包括江峰夫妇都平分得到了一小部分股份和相应的房产……
季海红瞬间就炸毛了,“爸这什么意思?死了还打脸我们三房是不是?我们和小辈一个价位就给打发了?”
“妈!你少说两句,欣欣还在待产呢!最近发生这么多大事,她情绪起伏也大,您就当给您未来孙子积德,少说几句吧!”
“我少说几句?这些年都是我们三房在打理江氏集团吧!她江林凭什么啊一路甩手掌柜如今倒好坐收渔翁之利?江楚努呢?一个黄毛丫头真当自己可以一呼百应号令天下了?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们三房现在不是成为纯笑话了么?”
“小伯人呢?”江楚努质疑,这么关键的时刻江峰居然不在场,这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三房就季海红、江又甜、白竞在场。
“我爸他身体不舒服,住院了。”江又甜回。
“阿峰住院了?”江林好奇,其实大家都惊诧,因为江峰平日里就像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身体素质也不错,一直在锻炼,毕竟一家龙头上市公司的管理人首要管理的就是健康,而且在他成为嫌疑人期间都没有倒下,淡定自若,如今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他却破天荒地生病了,连遗嘱会都不来参加,这让江楚努着实郁闷,难道她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难道这不是夺权大战?又或者这是江峰的另外一个阴谋,掩人耳目?
“是啊,最劳苦功高还被猜忌的人不在,不相干的人倒是在场。”季海红阴阳怪气,白了一眼邵许峥。
“妈,你少说几句。”江又甜也出声。
“你胳膊肘往外拐?你聋了还是瞎了?读书读傻了吧?我们家都被你爷爷踩在脚下了当杀人犯来对付你还让我少说几句?我多说几句都没人听!我更难听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要气死我?全都帮着她,她有什么魔力啊让你们一个两个为她卖命效忠的?”
“小舅妈!你严重了!都是一家人!”周绥也听不下去。
在座的当然都知道,季海红指的是谁,江楚努握住邵许峥的手,霸气护夫:“您可真是舌灿莲花,背后有娘家撑腰就是不一样,但你也不要忘记,这里是江家,所以别忘记只有姓江的才有资格指手画脚,邵许峥是爷爷承认过的我的男朋友,而且我们会结婚,他在场合情合理,谁敢质疑,而且根据遗嘱,我是江氏未来实际掌权者,大姑妈也只是辅助我,所以我让邵许峥过来保护我,防止别有用心之人耍手段,有什么问题吗小婶婶?”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季海红气结。
“好了,海红、楚楚,都是一家人别再置气了,让夏律师把遗嘱分读完成吧!”江林解围。
江又甜的手机进来了梁昊的讯息:遗嘱会顺利吗?
江又甜:还行吧,我妈和努努姐唇枪舌战的,我俩真的是,就几天时间,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昊子哥你真的是这场出国不划算啊,来来去去的当空中飞人,努努姐也真的是,其实我暗戳戳是你和努努姐的CP粉,奈何你不争气啊!青梅输给天降,绝了!
梁昊:行了,别贫了,结束了我过来。
江又甜:OK.
遗嘱会开了近两个小时,季海红就吵吵了一个多小时,但是白纸黑字的遗嘱无法更改,江峰也不在,打电话还关机,所以就只当默认了,如果后续他病愈出院要质疑的话,就是另外一番图景。
江楚努和邵许峥最后一批走出别墅,梁昊和钱云巧等在家门口,钱云巧慌忙迎上来,“怎么样楚楚,江爷爷的遗嘱怎么分配的?谁得到公司了?是你吗?”
江楚努看着钱云巧,淡淡点了头。
钱云巧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江爷爷总算是睿智的,虽然这段日子对江爷爷有这么多不好的传言,但他是真疼你,真真的明智,他不会让自己打下的江山被别有心思的人夺取的,只有你可以守护江氏。”
江楚努欲言又止。
“钱学姐,我们先上车吧!”邵许峥见状转移话题。
梁昊开车,钱云巧在副驾座,邵许峥江楚努坐在后座,钱云巧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知道江楚努士气不高,也就安静如鸡了。
梁昊送江楚努回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很快,公司的继承人公告就会颁布,到时候江楚努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最后的安静期,一周之后,她的一举一动就会被时刻接受大众检阅了,邵许峥和钱云巧先回去了,梁昊留在百弗川和江楚努谈心。
江楚努坐在沙发上,没有蓬勃的兴致,这份遗嘱,她从未看过,虽然她料到过这个结局,但她以为这会在十年后才到来,可是现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她的悲伤和疑惑依然无法排解。
“昊哥,我都说了,你不用回来,你这才刚出国,你跟我们江家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捆绑不用那么深,你不用这样,到目前为止,你几乎都在为我们江家付出了,因为我,我真的受不起了。”
梁昊坐在江楚努身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楚楚,你现在太累了,不要再为我考虑了,就算是普通朋友,巧巧可以做的事情,你就同等看待我,婚丧嫁娶那是大事,大事能够陪在你身边的我一定尽量,一趟飞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没有扔下自己非办不可的事情来给你力量,你就不用那么草木皆兵地激动,知道吗楚楚,对自己好一点,我说到做到的,为了不让你有心理负担,我不会再做不让你回报的事情,爷爷走了,奶奶又那个样子,楚楚,所有最爱你的人都离开了,我知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梁昊说完,江楚努终于不受抑制地哭倒在梁昊肩头,哭累了,睡着了,梁昊给邵许峥去了讯息,半夜十点多,邵许峥来到百弗川和梁昊交接。
“谢了,昊哥。”邵许峥拍了拍梁昊的肩膀。
梁昊笑,“不客气,妹夫。”
邵许峥也笑出声。
“你能找我让楚楚哭出来发泄一场,我承认你赢了,你有自信,而且你时刻为她着想,你终于做到了当初的承诺,而我也终于该退出这历史舞台了。”
“我只能尽我所能去保护她爱她,但我参与不了你们的过去,楚楚又要强,在我面前在这方面她不会表现出脆弱,你也更能感同身受,江爷爷奶奶,甚至是她父母对她的意义,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而你不会趁人之危。”
“原来你相信的是我?哈哈哈,我又低估你了。”
“是低估了你自己。”
梁昊摇摇头,“走了。”
“回法国了?”
“嗯,有个项目要赶,现在去机场了,我就不跟她告别了,反正早晚也会回来为国效力,你帮我说一声。”
“一路顺风。”
梁昊走后,邵许峥把江楚努抱去了房间睡,
第二天一早,江楚努看到在自己床边睡着的邵许峥,一下子都明白了。
得一夫如此,夫复何求?
草长莺飞四月天,一切即将落幕,周日下午公司空无一人,江楚努一个人在公司溜达,她走过公司的每一寸地方,从后勤部到总裁办,这座大厦是十年前建成搬来的,江氏集团也是十年前上市的,一跃成为江氏龙头老大的企业,江奇国的一生都倾注在这里,江氏风雨飘摇几十载,如今江氏集团又要易主了,又要变天了,她一路走到40楼——董事长办公室,这里,爷爷坐过,小伯坐过,如今轮到她了?
她从巨幅玻璃幕墙向下看去,樊州的景色一览无余,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有多少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奔走,这只是个缩影,但时代的眼泪从这里开始风云变幻。
——‘叮’,手机传来讯息,是周绥的:我爸妈离婚了。
江楚努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大姑妈大姑丈也……离婚了?或许是……终于……离婚了?
周绥又传来了一条:刚办的,终于解脱了,我妈一直谨遵外公的规矩你知道的,但外公走了,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巨变,我想我妈守着的家法家规也没什么意义了,连我都离婚了,她可能终于想明白了,我爸妈为了我一直这样形婚,也是太不容易了。
江楚努:大姑丈也只分到一座宅子,估计爷爷也是在给大姑妈暗示了吧,去过自己的生活,不用牵绊,你还好吗?
周绥:我没事,你呢?
江楚努:难兄难妹。
她发完讯息,致电周绥,电话响了一声被接起:“楚楚?”
“哥,我怕我做不好,这个位置我怕我做不来。”
“别怕,楚楚,哥在,还有你们家邵许峥,还有你昊哥,巧巧,欣欣、甜甜,我们都会帮你的。”
半年后,邵许峥的生日宴上,他高调求婚,感动众人,他们的爱情长跑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两年后,江峰突然放弃全部财产出国疗养,在樊州砾金机场,江楚努来送机,她其实是为了问出自己内心一直困扰的问题,这两年江峰陆续卸下公司业务,江楚努和江峰的积怨与矛盾也是久久没有释怀。
江峰登机前,江楚努终于赶到,她上前一步,贴进江峰,问道:“小伯,到今时今日,你跟我说实话,爷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嫁祸给了臻姨是吗?或者说,你们联合……”
江峰笑得阴森,“小江啊,二十年的公诉期快过了,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
公诉期?!
“所以真的是你?”
“你说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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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
“哎呀,快点,来不及了!”蔡菲菲一边穿羽绒服,一边喊边宇宇。
“来了,来了!”边宇宇抱着女儿边晴从卧室出来。
边晴两岁了,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满头的汗,甜甜喊了声:“粑粑!粑粑!”
“好了啊晴晴今天可是了不得的日子,今天你可是要订娃娃亲去的!”蔡菲菲捏了捏女儿圆鼓鼓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
边宇宇笑:“竞争对手还有谁?”
“宋可心!”
“竞争够激烈的!”
“你不懂!这是竞争力度最大的,咱晴晴和他们家可心以后啊注定是要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上学了,竞争再激烈点还会在一个班,要是以后再竞争一个老公……我天,我都不敢想!”
“江家的儿媳妇多少人挤破头啊!”
“那我不管,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晴晴啊你要加油!”
一脚加油,车子飙到了樊州思铭无星级大酒店。
还是春寒料峭,过完年也不多久,横幅已然拉了起来,今天是邵许峥江楚努的龙凤胎百日宴的大喜日子,江又欣也正式公布怀了二胎,而江又甜也打算和同窗宜兴在今年国庆步入婚姻,梁昊也回国发展了,所以啊这百日宴和归国接风洗尘宴几乎是同时进行,小一辈都开始进入了人生下一阶段。
江家、梁家在樊州都是名门望族,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坐满了一整个大会场,大家各有目的,有来结交达观权贵的,有来融资的,有来钓金龟婿的……不过好歹都是喜宴。
他们近亲坐了两桌,年轻人一大桌,老一辈一桌子,隔得近,敬完酒,就开始各自的社交与寒暄,生活总是这样斑驳错落,有的人按部就班,有的人剑走偏锋,不一而足。
江楚努邵许峥他们坐在主位,江楚努抱着龙凤胎弟弟江渐述,邵许峥抱着龙凤胎姐姐邵思凝,这模样真是十乘十地相像,美人胚子和俊帅样子。
“来来来,思思和小述,干妈抱抱!”钱云巧抱过江楚努手中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巧巧姐,你赶紧的吧!老大不小了!”江又甜嘴坏开始。
“哟!现在连甜丫头都能挤兑我了!”钱云巧汗颜。
“甜甜和小宜的婚礼是在?”蔡菲菲问。
“十月份。”江楚努回。
“你们都来啊,一个都不准拉下,昊子哥也终于回国了,都不出去了,除了出差啥的,以后都为国效力了,到时候我们的请帖都会到达你们府邸的请静候佳音。”江又甜通告全场。
“坐下吧!都听到了,别蹦跶了!”江楚努指挥若定。
“诶,努努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说最关键的事情了?”
“什么?”江楚努吃了一口菜问。
她朝在座的几个小娃娃挤了挤眼睛,再次当上了媒婆裁判:“娃娃亲啊!咱江家
第四代继承人江渐述小朋友的未来老婆,诶,我这小姨可是吃瓜群众
第一人啊!”
众人都笑起来,眼光也都开始逡巡在几个孩子之间。
“都是姐弟恋,了不得!”钱云巧看热闹不嫌事大。
“别光顾着给小述找老婆啊,我们家腾腾也是很厉害的好不?”白竞开始推销自己儿子。
“爸,您悠着点啊!”白竞和江又欣的儿子白知腾在江家多事之秋的那一年降生,如今一晃眼都四岁了,今年刚上的幼儿园,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做派。
大家更是开心。
“以后啊腾腾和小述那是好兄弟一辈子一起走了!”蔡菲菲总结陈词。
是啊,江楚努和江又欣是亲堂姐妹,邵许峥和白竞又是铁磁兄弟,这白知腾和江渐述可不得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铁关系么!
“别忘了我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好像是个女儿,谁?巧巧姐,昊子哥,菲菲姐,佩安姐,你们都赶紧的啊,该结婚生娃的赶紧,该二胎的都赶紧……”
宜兴抓住江又甜张牙舞爪的手,赔笑:“我们家甜甜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姐这基因比努努姐家基因也没差哪儿去啊,咱腾腾对吧也是一表人才,还有这未出生的妹妹,都很抢手的!”
“是是是,甜丫头说的对,巧巧姐争取啊努力今年内赶紧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瞎说!”
“胡扯!”
周绥和江楚努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江楚努把江渐述抱回到自己怀里,对钱云巧感到惋惜,“瞧瞧我们巧巧,减肥也成功了,也是大美女一个,还是钱氏企业的副总经理,你说这事业有成,就是被前两段感情啊伤得太深,这不都不相信外人了对谈恋爱都无感了!”
“我以前恋爱脑嘛!往事不堪回首,来来来,今天高兴日子喝酒喝酒!”
梁昊有一丝尴尬,但转瞬即逝,大家都对事不对人,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只是阴差阳错了那么一阵子,如今提起来也是正大光明的,他不是什么玻璃心,和周绥碰了杯喝酒。
“那接受不了外人,就看看周围知根知底的认识的人呗!”林佩安附和。
席间均是一阵寂静。
江楚努挑起的话头,她暖场,自罚一杯:“诶什么外人内人,咱昊哥和巧巧都能遇到携手一辈子的人!昊哥,欢迎回来!”
“诶,把咱大表哥忘了啊!”江又甜又吼了一嗓子,“
第二春也要开起来的呀!”
又是一阵哄笑。
酒宴过大半,这重头戏来了,抓周!很快,一堆东西纸笔、百元大钞、话筒、法官棒槌、首饰、勺子、玩具、吃食……好几十样东西被呈送到了江楚努邵许峥这桌主桌上。
大厅内灯光敞亮,暖气徐徐,众人翘首以盼。
“思思,小述,来,拿一样你们喜欢的东西。”邵许峥温和地说。
在众人屏息期待下,邵思凝拿了话筒,江渐述拿了百元大钞,大家都很满意,也很开心,纷纷送来吉言,这
第四代小江啊以后是个霸道总裁会赚钱不用愁,而江家的大曾孙女以后啊是个艺术家,都很不错的彩头。
“诶,腾腾是不是拿了棒槌!以后做法官啊,或者跟大舅一样做律师!”钱云巧延续这个话题。
“是啊,晴晴拿了什么?”周绥问。
“拿了纸笔。”边宇宇回。
“哟,这敢情以后还是个作家。”
“可心呢?”
“拿了针线。”
“那是设计师!跟她未来婆婆一个副业。”
“哈哈!”
(二)橙
七夕节,周绥没想到在‘费尔餐厅’会遇上钱云巧相亲,二人订位还相邻,对面交叉相坐,全程观赏对方的相亲对象作妖,同病相怜之余还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周绥的相亲对象是某官二代,浓妆艳抹,丰乳肥臀的,从坐下便开始喋喋不休,还接连问出了几个难堪的问题,比如:周先生离异有小孩吗?周先生年收入多少?周先生年纪有点大啊(这位官二代的确才二十出头,没读书天分,早早混迹于社会)……
而钱云巧的相亲对象更奇葩,因为钱云巧把自己画成了麻子脸,涂了比自己皮肤黑了好几个色度的粉底,穿着土不拉几的彩虹奇装异服,周绥一直看着钱云巧嘴角抽搐。
“周先生,请问你在听我说话吗?全程看隔壁那位大妈干嘛?”
钱云巧‘噌’一下站起来,他对面的眼镜男差点手一抖饮料掉落到地上,顺着她的步子望过去。
钱云巧站定,睥睨那官二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大妈了?瞎就去配眼镜!”说完坐到周绥身边,双手缠绕上周绥的脖子:“亲爱的,别玩了!爱情保鲜期也有个时间限度哈!”
周绥惊诧,随即心领神会,结果一杯酒突然泼了过来。
钱云巧‘腾的’窜起来,对官二代怒目圆视。
官二代指着周绥的鼻子开骂:“你当老娘有闲工夫看上你啊!你除了高一点,有钱一点,长得还可以,都二婚了,而且还有女朋友,还敢来相亲,神经病!”说完扭着腰肢踩着高跷气呼呼走出了餐厅。
眼镜男也无奈站了起来,“钱小姐,我……”
“我这么丑,你也看不上,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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