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情况很不稳定,南槿请了医生去家里住着,你也知道,非常时期,还是尽量避免母亲去那些地方。”
就算这样,听说家里头都闹得厉害。
“我怕出什么事,小暄,你听我说——”
裴深侧了侧身,吃力的撑着自个儿,咳嗽着坐直了些,“母亲目前的状况非常不稳定,如果按你所说的继续推进,万一真的拿下了沈振华,逼得狗急跳墙,那药的更多副作用和治疗方法,咱们就再也拿不到了。”
兴许……裴家里面有内贼。
偌大的病房里,寂寂无人,唯独传出来两兄弟的争执之声。
裴深不知道那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生怕一旦抓了沈振华,鱼死网破之后,于裴母不利。
最近裴母一直被他想办法困在家里,并且找了医生,进行精神方面的问题治疗。
她心里头本就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三年前痛失亲人,对她来说的打击是致命的,因此难免意志漂浮,容易攻破。
裴深怕她真的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原来什么都知道!”
裴暄一步步后退,眼底燃起滔天怒意,“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要不是这次有人提醒我,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是!是他小看了这个孱弱单薄,被困于病床轮椅之前的苍白男人。
少年一直后退,直到脊背抵在墙角,凉的透入骨髓。
他紧紧盯着病床上的那人,觉得分外陌生。
这还是他从小仰望的兄长吗?
男人面色平静,因为方才咳嗽的厉害,手背输液的针也脱落下来,滴滴答答的晃在床侧。
针孔处慢慢渗出细弱的血丝。
“我不知道你。”
裴深慢慢抬起头来,眼瞳深邃,盯着裴暄,漆黑而锐利,“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了跟沈风屿一样的事情。”
“不知道你经历过多少危险,也不知道你瞒了我们多久。”
他这个弟弟啊——
自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头?
他从小护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可到头来,还是没看住。
少年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至少我做了对的事情。”
裴深冷哼一声,苍白的唇角浮出几分薄凉,“不管怎么说,这次所有的动作都停,我亲自约见沈振华。”
止疼剂的效果一点点褪去,他只觉得后腰一侧慢慢升腾起针扎一样的疼,并且一点一点开始扩大剧烈。
逐渐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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