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口头上说不管, 等第二天还是将郁江名的资料档案打印一份,寄到了沈栀期的公司里。
她坚信沈栀期这个恋爱脑,绝对是不会想到查人底细这种事的。
倘若放任她自己发现, 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快递是当天达到,而沈栀期没有在公司,被放置在了前台。
由于是普通快件,蒿思被前台提醒, 随手又搁在了办公室书桌的抽屉里。
沈栀期今天醒来的很晚, 睁开眼时窗户外的太阳已经洒进来了。
纪开霁无聊地趴在床沿写写画画,小屁股翘得高高的。
见她醒来, 还要皱着小眉头说:“沈栀期,你太能睡啦。”
沈栀期昨晚失眠, 临近五点才渐渐入睡的。
她先安抚地亲了小家伙一口,掀开被子去浴室里洗漱。
双手捧着水洗了把脸, 抬起头,眼眸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晚她出地铁后,忍不住问了郁江名为什么喜欢她。
毕竟在沈栀期的印象里,两人在先前相处中没有一丝越界的行为, 之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纪开霁展开的, 她也没有刻意去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就喜欢了?
郁江名当时轻轻的笑了, 嘴角勾勒的弧度深藏着让人心软的温柔:“你可能忘记我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你。”
沈栀期:“?”
他耐心地帮她回忆:“一年前, 我在桐熙路被出租车撞,肇事司机跑路,是你停下车送我去医院, 那天你要出席时尚秀的红毯,穿的是一件拖尾西装礼服, 白衬衣被我染上了几滴血。”
郁江名不提起细节,沈栀期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那时的她对被撞倒在马路中央的男人印象不深,只是略略扫了一眼,觉得这人流了好多血,像是快要死掉的样子,身体也抖的厉害,碰到他的手腕又发现僵硬得更厉害。
她自幼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时常会犯病,倘若外出的话,都是得靠身边的人帮忙。
所以当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沈栀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停车救人。
她当时赶着去参加时尚秀的红毯,只记得把人送到医院后,吩咐司机交完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连联系方式都不曾留下一个。
沈栀期没想到这一次,被郁江名记在了心上到至今为止。
……
郁江名给出的喜欢理由,充分得让沈栀期无法反驳。
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遇见了宛如女神般的人出现救了自己,心存感激的同时便情根深中。
沈栀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闭了闭眼睛。
外面的手机微微响动,是律师发来的短信。
今天周三,是跟纪商鹤那边约定谈离婚的日子。
两人之间有个孩子,还有沈家和纪家这些年的利益捆绑,如今想解除,那份协议书上的内容还得坐下来仔细的商讨一番。
沈栀期画了个淡妆,从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裙装出来,秀丽长发柔柔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气色起来淡雅至极,她拿上包,带着纪开霁出门。
来到纪氏集团的公司,秘书亲自将她迎了上去。
她请的律师还没到,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纪商鹤那一群金牌律师团休闲般在办公区域聊着天,还人手一杯咖啡。
沈栀期当没看见,结果他们倒是热情地打招呼:“太太下午好。”
“……”
秘书尴尬地赔笑,请她稍坐一会,说是纪商鹤在跟大客户谈合作。
沈栀期不是矫情的女人,在很多时候她多半都是会理解男人工作,但是身边这个小家伙就不一定了,当场哼唧了起来:“纪商鹤什么合作比我妈还重要啊。”
秘书敢得罪沈栀期,都不敢得罪这位小祖宗。
毕竟以后纪家的企业,到底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小少爷,在纪总心里当然是太太更重要。”
都要离婚了还说这些话,明显是骗小孩的。
纪开霁也懒得计较,仿佛不知道今天父母是来商议离婚和他抚养权的,大摇大摆地在公司巡逻了一番。
他长得可爱,说话又伶牙俐齿的。
公司的不少女职员都很喜欢小老板,恨不得把抽屉里的零食都塞给他。
结果纪开霁逮到一个,便有模有样的说:“上班时间偷藏这么多零食,小心我爸扣你工资。”
――“我的天,纪总的鹅子为什么这么可爱。”
――“不是说他和太太感情不好吗?怎么来公司了。”
――“听说是来谈离婚的事的,就不知道小老板的抚养权是给谁了。”
――“为什么要离婚啊,太太看起来端庄又温静,跟纪总这样霸道的总裁不要太般配哦。”
――“小道消息,好像是说纪总出轨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老女人,私生女都读大学了。”
――“真的假的!”
……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没注意到纪开霁的小小身影。
他手里还握着橘子,因为听到这些话,硬生生用小指头将橘子给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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