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些江湖之中所传言,他二人皆为后起之秀中佼佼者。罗音教战蝉九岁便能握巨阙,斩杀敌害,景山地宫楚天阔,十五初出江湖,十八便击败武林盟主,夺下琅玕珠。
“我还总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总是叫江湖人拿来与我一同比较。后来一见,开始还不以为然,总觉得你性子软弱配不上这般名号。”
他逼迫着楚天阔将剑身逐渐压入颈上肌肤,眉眼中却带笑,那般自在模样就如当初楚天阔在那羊肠小径上初识他时。
“直至深交,方知你除却那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外,也是有阴险小人一面。可你不坏。真是难得,如此深仇大恨逼迫之下,你竟然还有一颗侠义心肠。”
就如那夜战蝉所说那般,楚天阔诸事总是会考虑良多,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干扰他人。
他总是为他人想得多,步步棋局,心甘情愿的受着师门所放下的压迫阻隔。若换做是他,哪里还有那般耐性。
“奇怪,真真的奇怪。”战蝉朝着楚天阔眨了眨眼,“楚天阔,有时候我觉得,做个真小人比伪君子要更适合你。”
楚天阔也平和了语调:“那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说我真小人的。”
“是呀。我看你实在是太累了。”男人锋利剑刃已经割开战蝉颈上皮肤,楚天阔手中始终没有施力,是青年自己握着剑锋把刃处一点点压进身体,“对了,还有。那日越亭湖上与你打的那场,可当真是畅快。”
“是。”楚天阔目光微动,叹了一句,“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战蝉劝慰:“无妨。江湖中总还会有后起之秀。”
楚天阔却望着他:“后起之秀常有,然罗音教的小阎王战教主,却是只有你一个。”
战蝉一时沉默。
楚天阔的话叫他不知当如何去接。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与他说什么与两人情意相关之事了。男人说此事对他残忍,战蝉心想,的确是残忍。他是他整日耳鬓厮磨,肩肘常触的人,可现如今,因他逼迫,男人不得不举起剑,将他斩杀于此。
战蝉肌肤隔开后,疼痛一阵阵的传来,如此之慢的死亡,反倒疼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他伸手,最后触碰了一次男人眉眼。
高鼻梁,一双剑眉,星目含威,五官确实与云河山庄那老夫人有几分相像,鼻梁算不得高挺,却也恰到好处。这模样俊朗刚毅,战蝉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经也会和一个男人行夫妻之事。
更想不到,自己居然还会雌伏于他人。
想到两人之间种种,战蝉忽开口问道:“我除却叫你的名与字,可还叫过别的什么?”
楚天阔由着他性子,见他问出这话,也就摇了摇头:“似乎除却名与字,你确实没有在叫过别的了。骂我的话,算吗?”
“骂你这冤家?那不算。”战蝉笑了,他目中狡黠,“我快走了。猜测男子心目之中,总归还是有什么想听见别人喊出来的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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