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准备了整整一周,预估了无数种可能性又制定了无数方案后,江年才终于决定动身。
说起来,这算是他执行任务准备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哥,你真的想好了要去?”江烨看着正在不断调整装备的江年,“要不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之前不论什么任务总会有详细的资料供他们参考,可是这一次查不到曼陀罗的任何行踪,就连最后偶然捕捉到的地址都像是可以安排好的,巧合得让人不得不觉得蹊跷。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何况这次棋逢对手,真真是背水一战,江烨实在是有些担心。
如果嫂子在就好了,她应该是唯一能劝得住大哥的人,可偏偏还不能让她知道。
“你顾好家里和公司。”江年最后确认一遍行装,郑重拍上江烨的肩,“保护好爸妈,如果明天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再去找我。”
想到对这些情况还一无所知的父母,江烨点点头:“那让明月跟你一起吧,也能有个照应。”
“也好。”江年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为了阿漾他也不能冒险。“江烨,你长大了,家里就交给你了。”
“哥,你就不怕这是个圈套?”
话一出口,江年开门的手一顿,可没有转头,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本来就是陷阱,可是这次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曼陀罗给出的地址就在江宅背后的半山腰上,江年小的时候还常常去那里打猎,后来就举家搬到了华国。爷爷去世后再搬回来时,那片山已经被人买下,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曼陀罗的落脚点。
山脉说高不高,但山路崎岖不平又没有人工开凿的路,想要爬上去还真得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江年和顾明月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选择从更加陡峭的后山一点点摸上去。所以等真正快要靠近目标时,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了。
看着视线范围内唯一一个建筑物——一间看上去低矮破旧的茅草房,江年对着顾明月比了一个发射信号的手势。
“在别人的地盘上发射信号可不是明确的做法。”
山林里回声响亮,突然冒出的阴森声音配上奇怪的语调,足以让一般人毛骨悚然,不敢再前进一步。
“我们的信号被切断了。”顾明月凑近江年耳边低声汇报。
江年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听见幽灵般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装神弄鬼可不是君子所为。”江年丝毫不为所动,音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哈哈,我本就不是君子。”飘荡在空中的声音因愉悦而变得更加尖锐刺耳,“比我预想的快了很久。不过,我可没允许你带新朋友来看我。”
话音未落,江年只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回头就见顾明月突然倒地不起,看不出是死是活。
看着手腕上插着银针的顾明月,江年怒极反笑:“毒教失传已久的独门暗器,我只有幸在Y国见过一次,今天总算是真正领教了。”
“看来你并不担心你的朋友。”像是不满于江年情绪的深藏不露,山林里突然刮起一股邪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数十片化作利刃整整齐齐地朝着江年飞来。
好在江年精神集中反应迅速,迅速拔出扣在腿上的匕首化险为夷。“你不会伤了他的,否则就少了一个和我谈条件的筹码。”
“哈哈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老朋友。”茅草屋的门突然打开,“放心,你的朋友只是会假死几个小时,我只是怕他扫了我们久别重逢叙旧的兴致。会有人好好招待他的,进来吧。”
江年闻言果真不再看顾明月一眼,大步流星地向茅草屋走着。
茅草屋从外面看来破败不堪,内里却别有洞天,装饰得很是雅致,像极了古诗文中文人墨客的寒舍雅居。
“欢迎。”曼陀罗依旧带着她标志性的面具,悠闲自得地坐在小竹桌前烹茶,就连江年走进也不曾抬头,只是斟满一杯茶放在面前,右手做出请的姿势:“怎么样?还不错吧?”
江年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在她对面,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想到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曼陀罗居然有如此雅兴。不过比起附庸风雅,我觉得杀戮血腥更适合你。”
“其实我的梦想就是做个诗人。”曼陀罗依旧低头倒茶,话语里却好似隐藏了极大的悲伤:“只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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