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就发现随行的几个老猎人都在以一种十分惊恐地表情看着自己,准确地说是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透过他们的疑惑又恐慌的眼神,伊金尔很快就明白:这几个老家伙儿怕不是把自己给当成疯子一个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老乡们……我听说……跺跺脚可以让自己的的腿上和脚上暖和一些……”
于是伊金尔立刻就为自己熟练“戴”上了那面惯常的假笑“面具”然后哈哈大笑着,同时也尴尬地解释道。
……
“额……领主大人……我们雪域的先民们是完全不需要以这种方式取暖的……”
等伊金尔“狡辩”完之后,领头的那面色松红的老猎人发话了,他说话是慢吞吞的,双眼无神,表情呆滞,看着十分木讷,这个老猎人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是比伊金尔年长一点儿,他须发花白,一看就是个老烟油子了。
一只破木烟斗挂在腰间棉毛套子的旁边,另一侧则挂着一大羊皮袋价值不菲的上等烟叶或是烟叶块儿,这两样东西时刻不离身,甚至好多回,尤其是在坐雪橇的时候,伊金尔就发现这个老烟油子好几次都想要“过把瘾”,但是碍于他这个银雪山领主在此,这老家伙也不好造次,于是就只是使劲地摸摸了那烟斗,然后再很为难地环顾一下四周,叹口气作罢。
他的嘴唇绛紫发黑,就像是被哪个女巫给下了毒一样……这绝对和他常年吸烟有关……牙齿齿缝之间充斥着某种黑黄黑黄的焦油状粘稠物,只要他一张嘴,刚说出第一个字,立刻,一股浓烈的,甚至还有些呛人的口臭便会迅速喷涌出来……一股接着一股……越来越浓……直接钻进鼻腔里,扣都扣不出来……那是一股烧焦的烟叶混合着酸臭的口水的共同长期发酵,发酵过头后又腐烂的味道……
这股味道直冲人脑,让人瞬间不适。
……
伊金尔有那么一个瞬间甚至怀疑这个老家伙的嘴巴里是不是生了什么脓疮烂包之类的……而且还是那种生蛆流臭水儿的那种……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这老家伙的嘴巴会这么的臭……
总之,这个味道给伊金尔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臭!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不过,更令人崩溃的是,这时候这个老猎人的话还没讲完呢……他似乎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儿而已……
“雪域不冷……不过……要是像您这样……只穿这样一双薄薄的皮靴的话可不行……这天得要穿“可达塔”……啊……“可达塔”……您知道“可达塔”吗?”
继续说着,说得很慢,这也正是伊金尔最烦恼的,因为他说得越慢,他嘴巴里那股刺鼻的臭气就会越持久。
老猎人摸了摸自己嘴唇上那几撮被烟熏得微黄的胡须,低下头来瞟了瞟伊金尔的脚上那双精致的黑色小牛皮靴,竟然露出了几丝嘲讽的表情,就有点像是那种在看一个不懂行的外乡人才会露出来的鄙夷……
“啊,哈哈哈……我又不是外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你们你们的……应该是……咱们……咱们雪域……我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呢,我的根就在这里……我这次是来得有些仓促……所以才没有穿上那个“可达塔”……”
显然,伊金尔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作为一个“雪域之父”怎么能被这样对待呢?伊金尔有点愤怒地说着,他的心里自然是满肚子的不服气……
怎么……你在教你的领主做事?!对吗!
伊金尔很想要怒气冲冲地把这句话直接甩在这个老家伙的脸上,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老家伙并不是一个寻常的雪域老猎人……而像是一个贵族……或者是一个跟贵族有关系的人……
嗯,还是小心点为好,搞不好就是汀伯格家的人呢……
赛伊思害怕汀伯格家到不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寄人篱下的那段生活……也不是因为害怕奶妈……
而是……一但自己惹着了这雪域第一大家族……那以后重造伊恩公国的伟大事业岂不是成了无稽之谈?
“哦,这样啊……那是最好……”
老家伙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嘀咕着。
“啊……咳咳咳……对了……那谁……你去给大人拿双……“可达塔”去……就在雪橇的座位底下……应该还有两双……把那双大一点的拿过来……那是我的,那个暖和一些……不然一会儿大人又得跺脚取暖了……”
刚转过身,老家伙儿就又立刻抬了抬手说道,他指挥着一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猎人道。
“遵命,管家。”
那个年轻的猎人拽了拽自己的肩上的那把弓箭,将弓箭摆正了一些后,立刻上前回应着,然后就转身准备要推开“寒冬宫”的门出去了。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