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吴大师换上金色法袍,从屋里走了出来,招呼李明去神室,开坛作法。
房间空旷,只有神像和香案。地上,有几个蒲团和一个大火盆。香案上,正中摆着一把油亮的木剑,前面供着几碗水,还点着一排油灯。再往前,是贡品,鲜花水果,品种丰富。
张培炎从案下拖出一篓黄纸,撕开来备用。随着吴大师起坛,帮忙点燃香蜡钱纸。吴大师唱唱跳跳中,迅速扎出一稻草人。随后,不知往空中撒了什么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香气。
“三拜!”
李明还有点懵,张培炎忙叫李明跪下,双手合十,虔诚三拜。
吴大师嘴里念念有词,一个苍鹰扑兔,越过蒲团,眨眼间,剑已在手。他举剑向天,仿佛过电般哆嗦起来。
“三拜!”
李明这次已经明白,便照做。
吴大师猛然“喝”一声大吼,天花板也震了震。他用剑作舞,在李明全身上下挑挑点点。再一声大“喝”,气沉丹田,用剑往纸篓里挑了一措黄纸,递到烛上,点燃。张培炎犹如得到指使,一股脑把箩筐里的黄纸都倒进火盆里。吴大师又从袖管里掏出宝贝符箓,往李明背上一拍,像董事长盖下大红印一般果断。
李明跪在火盆前,熏的头昏眼花,鼻尖冒汗,差点被拍进火盆里,被吴大师一掌推正,出口又一声大“喝!”,把那灵符往金钵里一丢。也不知怎的,金钵里,簇的蹿起一股小火苗来……
至此,李明耳膜里真正嗡嗡作响,被震的灵魂出窍一般。张培炎却连声道好,抹了一把热泪,好像看见李明身上恶灵退散一般,感动的对着吴大师磕了三个头。
“快呀!”
李明无奈照做,只觉得手脚发麻站立不稳。
吴大师站定,双手下压,吐出一口浊气,真个像神仙离去,魂归来兮。这时,符也化了灰,吴大师翘起兰花指,麻麻咪咪念了一长串,吐了一口长气。又从那香案上取了水,兑进去,递给李明。
灰烬在水中沉浮飘荡,转着圈。李明木然接过,还在失神。
张培炎催促:“快,明子,三口喝完,事情就解决了,千万别犹豫。”
吴大师老神在在道:“喝吧,这是太上老君亲自加持,喝了辟邪开运,还能让你延年益寿。”
李明下意识看向张培炎,见张培炎点头,才猛的干了一口又一口,眼见还有黑糊糊的灰,贴底沉着。
吴大师说:“喝完,别浪费了,不然不起效果。”
李明这才饮尽最后一口。
吴大师捻着长须,笑:“好好。”
李明用拇指擦了一下嘴唇,问:“如果我还能见到,怎么办?”
“都解决了,自然不可能见到,除非你再作恶。”
张总递了一个大红包,好厚一叠:“大师,这是我兄弟孝敬的随喜,请您收下!”
李明固执问:“如果我还能见到,就一定是我作恶了?”
吴大师把红包揣进袖里:“那就是你自己心理问题了。反正,那只恶鬼已经被我打散了,不能再为祸人间。”
“它是谁?”
吴大师摇头,高深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
李明出了一身臭汗,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喝过符水,虽然精神了很多,但是坐了一会儿,借口第二天有工作,便匆匆告辞。张培炎更对吴大师深信不疑,又是顶礼又是作揖,从客厅到门口,说了不下十次谢谢。
皓月当空,李明看向四周漆黑的树荫,没有看到奇怪的景象,也没听到奇怪的声音。
张培炎主动送李明回家,笑道:“这下你可安心了,没有脏东西,慢慢的,运气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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