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罐车已经开得老远了,这又是定向车道,后面的车被他俩堵成了一串,叭叭叭的喇叭声吵吵得惊天动地,贺俊宇扭脸骂道:“按什么按,着急投胎啊!”
回过头来,准备开走,只见楚煊赫伸手摁了安全带的锁扣,他赶紧把车门锁上,一脚油冲出去,“你他妈要疯要死找个清净地儿去别拉上我。”
“你停车。”
贺俊宇继续往前开。
“我让你停车!”楚煊赫这一声吼得嘶声力竭,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郁闷和委屈在这一声里通通地爆发了出去,连他自己都听见了破音。
贺俊宇握拳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吼道:“老子不是你那谁谁谁,没义务惯你这脾气!你他妈给我坐好了。”
楚煊赫一咬牙,身子往驾驶座一探就要抢方向盘。
贺俊宇吓得一激灵,把方向盘紧紧地抱住,“这是内环,你要干什么你!谁他妈给你惯的这脾性你找谁疯去!要死你俩一块儿死,别拉着我,我还要活着!”
楚煊赫募地僵住,好一会儿,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扣上安全带。”
楚煊赫一言不发地把安全带重新扣上,头重重地砸在车窗上,一下一下的砸着。
“你别把我玻璃撞坏了,这可是进口的,就你那俩烟酒钱,不够赔!”贺俊宇说。
楚煊赫停了下来,只是头还靠在玻璃上。
车在家门口停稳的时候,贺俊宇大松了一口气,有种死过一回的感觉,一抬眼,看见黄燕朝着车走了过来,步子有点急,这才发现旁边的楚煊赫已经下了车,正往家里走。他叹了口气,把车熄了火,跟着下车。
“回来啦,赶紧吃饭吧,饭菜都还热的。”黄燕一边打量楚煊赫一边说。
楚煊赫的目光停在黄燕的发顶,虽然黄燕梳过头,用黑发掩盖着,但真不难看见下面的许多白发,白的刺眼。
小越越兴高采烈地朝他跑来,围在脚边欢蹦乱跳地转圈,他勾了勾唇,弯腰把小越越抱进了怀里,往屋里走。
黄燕目光追着楚煊赫的背影,眉心蹙得紧紧地,等人进了屋,她才忍不住问一旁的贺俊宇道:“今儿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黄燕说得很疲惫。
“还能怎么,就这样儿。”贺俊宇不敢把路上的事儿告诉黄燕,怕看到一夜白头的景象。
“今天脸色更难看了,他还是没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边往屋里走,黄燕边问道。
贺俊宇很想就这么告诉黄燕了,可这种事,他不是当事人,没法替楚煊赫做决定,“没说,要不晚上您再试试。”
黄燕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楚煊赫要是能张嘴,她就不担心了,关键是楚煊赫现在没话,问十句能答一个字她都阿弥陀佛。
“再这么下去不行,我得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黄燕自言自语道。
贺俊宇心疼地看了眼黄燕,伸手搂住黄燕的肩膀,说:“阿姨,您要是劝得动他去看医生最好,我觉得他现在亟需这个。”
黄燕疲惫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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