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赫垂眼看了眼自己，蹭一下站了起来，抓起搭在沙发上的背心套上，脸上更烧了。
“你别穿，我看看我看看！”贺俊宇把东西一丢就凑上前。
“哎呀，没什么，就磕了几下。”楚煊赫拉着卷在胸口的背心。
“这哪儿是磕几下的事，”贺俊宇抓着楚煊赫的衣领衣摆一顿乱掀，“我去，太他妈心黑了，这给你打得，没一块儿好肉啊……该不会把你从台阶上推下去的吧，我看看你脑袋。”
贺俊宇又开始扒拉楚煊赫的头发。
“我操，你别动我头发，”楚煊赫推着贺俊宇，“你别翻了！找虱子呢你……我操，别扯我衣领子！”
“我爸果然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还说你没受伤，幸好我没信他！”贺俊宇在一个个红印儿紫印儿上动手戳着，“我的天呐，老楚，你这脖子后面咋地了，你自个儿瞧见了吗，这……这咋给你打的呀，一串儿！”
楚煊赫把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贼手拍开，“那是蚊子咬的！”
贺俊宇还想再看两眼，可楚煊赫把后背抵在沙发靠背上，顶着一张臭脸瞪着他，就差全副武装了。
“江边的蚊子挺毒。”他嘟囔了一句。
“是，”楚煊赫咬牙切齿道：“毒得很。”
贺俊宇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半天楚煊赫，直到把楚煊赫看得不耐烦了，才终于开口道：“老楚，你没事儿吧？”
楚煊赫无语道：“跟你说了，我没受伤！”
“不是，我是说黄峰和但成龙的事儿，你还好吧？”贺俊宇担忧道。
“……”楚煊赫沉默了会儿，没答话，而是问了一句：“程飞怎么样了？”
“不知道，”贺俊宇说：“我爸没直说，听那意思，应该不会被起诉，但是我估计单位是没法呆了。”
“不坐牢就行。”楚煊赫说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冰棍来，撕了包装纸。
嘬了一口冰凉，他扭头问道：“你呢，身体如何？”
“倍儿棒！”贺俊宇一拍胸膛，“老子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最近这加班熬夜，有那么几个小时歇会儿还老做梦。”
“……”楚煊赫失笑，“忙成那样还做梦，噩梦啊？”
贺俊宇突然一脸痛恨道：“梦见卢伟那龟孙被抓了，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爷爷，你说这是美梦还是噩梦？”
“……白日梦吧，你当他葫芦娃呢，还叫爷爷。”楚煊赫别开眼嘟囔道：“就知道你丫不会平白无故地跑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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