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神智不清的拥抱,到后来那个冲动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再到后面离别时那缠人的暧昧,一点一滴都提醒着她。
这么想着,她胆子便大了一些,走上前几步,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想要好好看一看这个人,算起来自从回去,她和他,又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好像是在梦中的人,他习惯性地翻了个身,雪吻看清他的脸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有些错乱的记忆就好像在此刻被打通,床上那个躺着的人露出了一半脸,另一半还藏在阴影里,但这已经足够辨认他的身份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和辰翎帝君长同一张脸?
雪吻冷静了一下,一下意识到自己估计不是在做梦就是在幻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辰翎对她太好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乌龙,所以她才会梦到他。
可是有一个问题她突然意识到了,那就是她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记忆中见过的魇梦使是什么样。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脸白还是脸黑,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一概记不清了。只有最后的梦境中那鬼面记忆犹新,而鬼面后的眼神,也同样和白天见到的那人重合了。
雪吻的手僵持在半空很久都没动,直到手腕僵了才慢慢放下来,她看着床上那熟睡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梦到这个?难道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正思考者,床上的魇梦使突然动了一下,雪吻往后又退了一步,只看见他慢慢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雪吻作为一个“不请自入”的外来者,这一刻是很想要拔腿就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被死钉在原地,一步都走不动。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慢慢睁开眼,看到屋内的黑暗还有点迷茫,眼神从雪吻身上流连而过,并没有为她而停留,可是转念下一秒,他的视线就移回来了,粘在她身上打量了很久,然后眼睛慢慢弯起,说:“雪儿,怎么自己过来了?”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刚醒转的沙哑,动人心魄,在心里一路点火,雪吻又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已经撞到了桌子。
“你……是谁?”雪吻问到。
黑衣人:“我是……我说我是辰翎,你相信吗?”
雪吻:“……”
大概是她的表情瘫的太过明显,就连一丝一毫的掩饰都没有,辰翎看到就笑起来。
“其实是我……”辰翎似乎再斟酌好怎么说最合适。
怎么会有人连笑都笑得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雪吻看着他的脸心想,然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信。”雪吻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反正这是梦里,梦里怎么说都可以。
“你觉得这是梦吗?”辰翎就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突然问她。
“是……梦吧。”雪吻说,“帝君很抱歉,我不应该如此莽撞,我并不知道白天这样的相处为什么会被带到梦里,请给我时间,我会帮您处理好一切,当做我冒犯您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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