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才发现动弹不得,眼前是成片的雾障,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进了一次渊泽,然后才反应过来渊泽的雾是黑色的,才放下心来。
是谁?是在做梦?她的视线转到旁边,真的有一个人,他就坐在床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手上的伤口。
伤药带来的清凉感早就化去了伤口的肿痛,就那一道很小的口子也早就不流血了,但那人还是动作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
“我在做梦么。”看了一会,雪吻突然出声,一说话也把自己吓一跳,因为她动不了,她便以为不能出声,谁知道自己竟然还能说话?
床前那人闻言,处理伤口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继续手里的事情,淡淡道:“或许吧。”
“或许……是什么意思?”雪吻反问道,这个人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脸上带了个面具什么的,只是她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很熟悉。
“你以为是梦,那便是梦吧。”那人说。
雪吻没回答,定定的望着床前这个轮廓,只恨雾障迷人,连一丝一毫都看不清,她心里想的谁,以为是谁,都被这大雾遮去了,雾迷了人,也迷了心。
这沉默一直延续到伤口被重新包扎好,夜凉如水,他将包扎好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熟练的帮她掖好被角,自然的就好像这件事已经做了很久一样。然后他便打算离开。
后半夜了,夜里太安静了,连两只小鸟都没有醒来,不知道是被雾障催眠了,还是真的睡得很安稳。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雪吻突然说了句:
“明明是你送的药,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不承认?”
门口的身影停下了,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雪吻仍旧动弹不得,视线却在努力的分辨站在门口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不知怎的就生出一股委屈出来:“为什么要走?你事情办完了吗,没办完怎么就可以一走了之了?”
她已经分不清现在这是梦还是现实,是梦也好,就当是梦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多合理,也只有这样,有些话才能毫无负担的说出来。
“你认错人了。”过了好久,那人才开口,“你大概混淆了我和那个人。”
“混淆了谁?”雪吻问道:“你又知道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会知道?”
他那边再次安静下来,似乎无言以对就干脆选择不说话。
“我在做梦么?”雪吻又问了一遍。
“也许是吧。”这次他回答的很快,说完,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放开我。”雪吻说:“为什么我做梦,我还要被困住,我的梦自己都不能做主么?”
“不能。”他拒绝的相当干脆。
雪吻成功被噎住了,当即气的要冒烟,“你不放开我,我就要不择手段了,反正这是我的梦,你也不是真的,拉上你同归于尽似乎没什么不好。”说罢便开始努力的挣扎,动不了,就用灵力去破。
也许是看不下去她胡闹了,那人又折返回来,听到脚步声逐渐接近,雪吻笑了,然后便感觉到身上一松,所有的沉重的威压都消失了,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果然能动了,刚准备去找人,就被一双手按回了床上。
“放开你,不是为了让你胡闹的。”那人声音很冷,也仍旧很闷,雪吻毫不客气,顺着他的手摸上去,摸到手的时候被那冰冷的温度刺激了一下,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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