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劭傍晚时间才回到学校,不知是被雨淋得有些风寒,还是单纯行车颠簸,胃里竟少见地有些恶心。
他扶在墙边干呕了半天,却连口水也吐不出来。
一天没吃饭,也不觉得饿。
雨还在下着,从清晨的毛毛细雨渐变成现在的瓢泼大雨,溅起半人高的水花,让人下不去脚。
路上几乎没几个人。
邹劭身上早就被雨浸透了,干脆径直在校门口下车,把邹泽的喊声抛在身后。
太爽了。
从车内迈入雨中的一瞬间,凉水劈头盖脸砸了满身,从发梢,到脚尖,每一个细胞都被浸到失语。
被激得浑身颤抖,头痛也霎时消失,寒意从骨髓中向外结着冰。
脚踝以下都趟在水里,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积水严重阻碍了他的前行速度,他反而慢悠悠地朝着校门走。
太他妈爽了。
他甚至想倒在地上,在水中打两个滚,然后闭上眼睛等雨停。
学校太大了,西门到南区宿舍也太远了。
走到一半,头便晕得不行,整个人头重脚轻,额头上的热度连雨水也冲刷不下来。
还有多远了?
南区像一个小小的点靠在路边,堪堪在目之所及内。
邹劭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狼狈透了。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他靠在路边,甚至没有一点意愿找个教室躲雨,浑身的衣服都贴在身上,躲不躲已经没什么意义。
连口袋中都聚集了浅浅的一层水,邹劭划了十几下才把屏幕划开。
不错,手机防水。
电话是邹泽打来的,但出乎意料地,微信还有几个未读小红点。
Q-Sir:我有点事要跟你谈。
邹劭烧得现在整个人都是蒙圈的状态,雨水打得屏幕也不清楚,擦了好几下才勉强看清上面的小字。
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想把手机甩出去,什么都不回复,什么都不管。
但他还没烧到那么傻。
想回几个字,满屏的雨水却使他无法打字。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往前走着。
谈什么?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谈。
他不想理性冷静地分析两人的情感图谱;不想礼貌克制地多面了解,多方试探;不想谈任何东西。
太累了。
还有点困。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宿舍楼前。
被雨淋过,全身的重量像是加了一倍,步子也变得沉重且慢吞吞。
他突然想到覃谓风刚才给他发的消息,同时心中泛起一种诡谲的憎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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