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气温逐渐变冷, 早晚温差加大。等到邹劭恢复到能够返校正常上课的时候,已经下过了一场雪。
待地面已经覆上一层持久的银白之时, 已经放了寒假。
每天放学的时候邹劭都能看到校队田径在训练,视线也总能不自觉地被一道道奔跑的身影吸引。
邹劭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很喜欢体育。
当初参加校队训练主要原因是为了通过体育特长生考大学, 另一方面是体育老师说自己天赋异禀。
也正是缘此,在当初脚踝受伤的时候, 才会如此绝望地放弃。
但他发现如果换一种思路,可能会放轻松很多。
如果训练不夹杂任何私心与杂质, 单纯享受奔跑过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扔不下。
在返校一周后,他就去找体育老师商量重返校队这件事情。
那时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 开始训练甚至可能会留下永久性骨伤。
经过权衡之后,邹劭还是重新开始跟起了训练——尽管复建之路艰难而看不到希望,受伤后甚至还不比高一刚开始的时候, 而且骨伤也可能会影响到运动员的能力天花板。
下过了几场雪,寒假如约而至,随后就是新年。
没了爆竹声的跨年少了些味道,邹劭跟邹泽做了一桌饭菜,就着几瓶酒,还摆了两副空碗筷。
午夜跨年的钟声响起,酒精使邹劭少见地这么早就有了倦意。他回到卧室把自己甩在床-上,翻看着手机。
一片祝过年好的微信消息叮叮咚咚地响起,大多是群发和固定的模板,邹劭在众多“过年好,祝你和你家人……”的消息中翻到了几条不一样的。
陈光:祝邹哥新的一年里越跑越快!
邹劭回复了一圈信息,消息记录反过来又翻过去,最后目光还是逐渐移到了置顶的那个白头像上面。
快半年了啊。
对方没删他好友,也没屏蔽朋友圈,只是两人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去年的那一句“门没锁”。
简单的三个字,把酸涩的旧事全从心底翻了出来,被迫回味一番。
邹劭很想跟对方说点什么。不敢奢求其他,随便聊两句也好。
点开输入框,却不知道发什么合适些。
如果只发一句“新年好”,应该不算突兀,假如对方不想回复,完全可以装作没看见。
反正只是隐藏在众多重复一致的“新年快乐”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用敷衍的面具掩盖皮肉下面的深思熟虑,再普通不过的模板后层却透露着一丝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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