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追不上你了,我好累。
他主动切断二人之间牵连的绳索,任由距离拉得越来愈远,直到伸出的双手再也触碰不到。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生拉硬扯不过也就那么一丁点,错过一些,浪费一些,就生生变成了路人。
覃谓风也不记得自己在楼下呆了多久,在上楼回到寝室的时候,肩膀都被书包压得酸痛。
“怎么脸色不太好?”对床室友看见他回来笑问,“莫非是这周大作业没做完?不能吧还有你写不出的程序吗。”
覃谓风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弯了弯嘴角,这才发现面部肌肉竟有些许颤抖。
“这周大作业我有思路,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我可以给你看逻辑伪码。”
“直接给我看呀,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给我讲讲思路。”室友故意唏嘘道,“感觉你是不是很讨厌给别人讲题啊。”
覃谓风一愣。
“感觉你的思路跟大多数人不大一样,但比大多数人的而都要简单,我觉得你这种脑回路清奇的人,都不大喜欢给别人讲题。”
“……可能是吧。”覃谓风勉强答道。
他认真讲过题的,好像还真就那一个人。
打开书包的时候,瞥到手上系着的红绳。
每天一直戴着都不曾注意,但此刻它却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感情的痕迹总是在细枝末节处悄然体现,在拥有时只觉理所应当,却在分别时幡然醒悟。
覃谓风空出一只手解下了红线,摆在了桌子上。
当初邹劭怎么打的结,现在就怎样绕开。
“脑回路对不上是一方面。”覃谓风半开玩笑地回道,“另一方面,讲过题的人,都不知道领情。”
室友显然注意到他解开手绳的动作,明显一愣,随即凑过身来。
“不是吧……”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讲,“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吧?”
覃谓风轻轻抬了抬眼皮,淡声道,“分手了。”
惊呆室友一脸。
“这……这才几天?不是,我意思是……”室友盯着覃谓风看了片刻,“我觉得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覃谓风侧了侧身子,鼻翼眉骨的线条依旧俊朗,眸子中却少了些生气。
“嗯?哪里不正常?”
“……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室友拍了拍他的肩,“我说你千万别想不开,这个走了下一个更乖,你条件这么好一定……”
室友看着覃谓风阴森森的注视,默默吞回去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改口道,“那小子一定舍不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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