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开心并不一定会体现在脸上。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都必须要承认,邹劭在他眼中是不太一样的。
——从第一面起。
他的眼中有光。
乐观、活力、热心、还带着点不经世事的鲁莽。像是个不怕虎的牛犊,落进陷阱了见了血,才能迸发出近似疯狂的闯劲来。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似是永远都不会害怕,敢于按着自己的性子横冲直撞,那股盲目到可笑的自信倒像是与生俱来。自己认准的事会做到极致,连个余地后路也不知道留。
邹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担得起后果。
但他覃谓风从小到大,都是按着既定且正确的路子在往前走,未曾体会过岔路迷失的恐惧,未曾体验过一般少年人都会经历的惶然与挫败。
从小到大一直是年纪第一,是老师家长口中的“标准的别人家孩子”。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似乎为他的生活塑造出了一层厚重又坚实的墙壁,令他愈发小心谨慎,不敢逾矩半分。
但是,来自骨子里的傲气却令他从不屑于低下头来。
邹劭与他像是两个极端,邹劭身上的那些东西,或许是他觊觎的,但却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覃谓风出神地想着。客厅内的灯光很亮,甚至令人错以为是白天。暖气的温度逐渐蔓延到屋子的各个角落中,逼得他额角冒出一层薄汗。
邹劭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但是……我也应该讨厌你的。”邹劭看覃谓风低着头不说话,便只顾自言自语,“像那种,从小就像天选之子一样长大的人,整天顶着一张……像别人欠你钱似的冷脸到处管事儿的,学霸,我都怀疑我命里跟他们犯冲。”
“……”
“但你好像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邹劭脑子里一团乱,想到哪说到哪,“可能是感觉你没有那么讨厌我,你又那么优秀,那么……好。我就很正常地喜欢上你了。”
这倒是句挺实在的话,覃谓风无言以对。
只是他一直低着头,没看见邹劭一直望向他的眼神。
——从奢望,到黯淡,到无奈,最后似是累了,有些麻木。
邹劭觉得自己话已经说到份了,覃谓风却连个反应也不给。像是多厌弃他似的,都不愿抬头看他一眼。
邹劭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覃谓风看他起身,终于抬起头来。
“抱歉,今天麻烦你到这么晚。”
“你现在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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