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晏秋禾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垠的黑暗里。
在视线所能触及的远方，有一个蓝橙色的光团。
慢慢地，那东西在他眼前变得明朗，开始有了细节。
光团之中，像是浮着一个胚胎，尽管它并没有心脏骨骼，可它的光华就像人的呼吸一样，在起起伏伏。
那光团就这样在他眼前演变着，生长发育，但它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许是能量不足，总之它的发展受到了限制。
于是它开始旋转起来，像一个被抽打的陀螺一样，快得让人看不清模样。
伴随着它的超速旋转，有细小的蓝色石头从它里面跑出来，径直朝着晏秋禾飞了过来。
晏秋禾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可那石头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飞到了他身后。
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在他身后更远的地方，有一个比之前那个光团更大的存在，无边无际，看不到边际。
两相对比，就像一片枫叶，面对着无边无际的阔海。
又或者，一个小的宇宙，和一个更大的宇宙。
那一刹那，他像是被人从梦境拽回了现实，顶着满头的虚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池夙云刚从外头进来，刚立足，看见他惊醒，便立刻坐下将他抱在了怀里。
晏秋禾惊魂未定，被他一碰又是一惊，惶惶然间险些把他推出去。
“秋秋，是我。”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让晏秋禾勉强恢复了点意识。
“你好些了么？”池夙云听他呼吸缓缓回归平静，这才问出话来。
那时他和折沙打，放着去拯救他的机会不管，一心只想制住折沙。
尽管他知道晏秋禾并不会因此丧命，但看到他受伤倒地的时候，池夙云的心还是瞬间攥紧了。
他此生无所求，除了晏秋禾以外，什么东西他都可以抛弃。
如果没有权势地位和自由身，他无法护晏秋禾周全。可若是为了晏秋禾的性命换这所谓的自由身，他宁愿不要。
晏秋禾算是彻底地清醒了，可他仍是往后挪了两步，复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能说能抱的池夙云，似还没来得及接受他现在的模样。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池夙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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