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眼镜承认,自己怂了。他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恐惧,感到自己就跟一只过街地老鼠遇到了一只红了眼的猫。
“跟我来!”肖名扬气场强大,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和威严,他的手也没有松开,还牢牢扣着眼镜的手腕。
避无可避,除了乖乖的就范,眼镜真的他没有其它的选择。
眼镜无奈,只好任凭肖名扬牵着走进他的书房。
肖名扬的书房很大,布置得也很有书房应有的味道,两个偌大的书柜占据了整整两面墙,各种精装简装的书籍按照种类有序地摆放。一张带有古典气息的红木书桌上,除了角落里的两本书籍和笔墨,正中还摆了一台厚重感极强的电脑。电脑前展放着一副没有画完的风景画,画的线条简约,颜色晦暗,像是灰蒙蒙的天空下延伸着一条无边际的古道。
书房的另一角是一个不大的茶桌,差桌上一套茶具摆开了,两杯温茶淡然地散着几丝单薄的热。显然人刚走,茶也尚未凉透。两张有些歪斜的椅子也说明客人走得有些急,没有顾得上把椅子扶正。
眼镜刚刚瞄了一眼书房的陈设,书房的门就被肖名扬狠狠地关上。整个雅气十足的空间立刻因为隔绝变得密闭而显得沉闷枯燥。
尤其是眼镜被肖名扬推到一张角落里的圆形实木椅上,椅子是天然的树根简单削磨而成,没有垫子,坐上去凉冷中还有点硌得慌,这让眼镜直接怀疑这个凳子是肖剑调皮时被罚坐的凳子。
“说吧!”肖名扬一只手按住桌子,上半身微微前倾,他的身形高大,形成极其迫人的压迫感。
眼镜不适应这种威压,身体不自觉后缩,胳臂也触到书架,隔断的木板硌到他的骨头,疼得他想咧嘴,却被肖名扬的气势吓住,不敢动,只能生生地忍着。
“我没有时间和你耗!”此时肖名扬神色冰冷,绷得生硬的脸部线条明显地显示他在努力地隐忍着焦躁和怒火。
“叔叔……”眼镜也不傻,也知道躲避雷区的必要性,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辜,当然他也的确是有些无辜的:“叔叔,是老大不让我说的……他再三交代……”
“现在是我让你说……”
“……好吧!”
人家根本不关心是谁赶的你这只鸭子上的架,只要求你赶紧麻溜地下来。
“叔叔……您能不能先退后一点,您这样……我……我脑子缺氧……有点……想不起来说什么……”眼镜的心最后那么挣扎了一下,为自己即将妥协的行为做了最后一次心里建树。
真地不是他不维护老大,实在是对面这位是老大的监护人,老大也归他管的,他是老大的老大!
肖名扬站直身子,单手撑住桌面,由于他个子高,面对眼镜整个一个居高临下地状态。
眼镜把被硌疼的胳膊抽回去,放到桌面上。
“真地要说,老大要是问起来,您可要替我……”
肖名扬努力压抑着心底的焦虑,干硬地嗯为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噌噌的想要喷发的恼火。
“您一定要告诉老大是您逼着我……”
肖名扬真想一巴掌拍到这小子头上,这时候了,还想着推脱责任,是真地年轻还是太过幼稚不明白高低深浅,分不清缓急轻重。
“快说!”他厉声道!
“说,说……马上说……可是……说什么呀?……您等一下,让我先捋一捋……”
眼镜有个毛病一紧张舌头就会打结,一慌乱大脑就会卡壳,尤其是别人逼迫的时候,整个人就跟锈住了一样,变得呆滞迟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肖剑去了哪里?”肖名扬见他吞吐,干脆自己提问。
“这个老大没有告诉我……”眼镜很认真的回答。这次不是他推诿,是肖剑真地没有告诉他,他也真地不知道肖剑去的具体的地方。说着,他仰起头,讨好且温驯地看向肖名扬,希望看到他放过的目光,可是,放过的目光没得有,他看到肖名扬在磨牙。
他爸爸也磨牙,然后就会拿家里的笤帚旮瘩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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