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虽然号称初二一班体育课上英勇善战的猛将,但是在肖剑面前也只有认怂地份,并且是秒怂。
十分钟后,眼镜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告诉肖剑的家人和医生,肖剑太困了,想要睡觉。五分钟后他不希望别人再打搅他。
医生又是一阵忙活,血压、心跳、体温外加望闻问切一整套。肖妈妈也是亲自盛了熬得呼烂的营养粥,逼着肖剑吃了半碗。直到医生说可以了,他的胃粘膜还在受损阶段,不能吃太多。肖妈妈这才作罢。
然后,众人又都退出去。肖剑留下了眼镜,说让他等自己睡着了再离开。
眼镜看上去脸色很衰,但是在肖剑极其依赖的一个眼神后,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脱肖剑甩给他的把他定义成蚂蚱的绳子。最后的挣扎希望失效。化身一个超衰的可怜兮兮的鸭子上架了。
五分钟后,两位医生被肖妈妈让到客厅。现在作为特护同时又不用特护病人的医生多多少少地感觉有些无功受禄。为了不让工钱拿得太过水分,便主动和肖妈妈谈起养生膳食的做法和病人的一些日常护理。三个人聊得兴起,竟然连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还是保姆操心,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一眼看到正在门口换鞋的“眼镜。”因为眼镜还是个半大孩子,被保姆从认知上划分到无足轻重的位置。另外肖剑的几个同学走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开门走的,这个眼镜自然也没有必要提高什么礼遇。因为怕打搅主人的谈话她便没有声张,自己给眼镜推开门,送他走出去。
“眼镜”一直垂着头,微微地弓着背,他的帽檐很低,棉服的领口领子竖起来,和帽子一起完全地把他的那脸遮住。因为天气冷了保姆也没有多想,看他走下台阶,便关住了大门。
“叮铃铃”“叮铃铃”那辆二八被“眼镜”推出来,摇摇晃晃地驶出了小区的出口。他骑得很快,转眼间就上了大街,转过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一辆黑色轿车沿着主干大街驶了过来,小区的升降杆抬起,轿车驶进小区,停在了肖剑家的楼底下。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下了车,走进楼道。
自行车一驶进小巷。肖剑便快速地把把眼镜的帽子摘下来扔进了车筐里。把衣领扯开,让衣服离自己脖子远远的。我的天,这帽子有多少天没洗了?到处都是油腻腻的,箍在他的头上他感觉头皮都是木的。还有这衣服,领子上的腥味啊,就那样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脖子,要不是他戴了口罩,估计他当时就吐了。
本来以为这货的袜子是让他难以忍受的,没想到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邋遢得让人无法想象。
要不是为了去见云梦来这么一招金蝉脱壳,要不是为了防止父母以爱之名加以阻止。要不是某种想念和不放心让他如坐针毡倍受煎熬,打死他也不会穿这货的衣服。
风已经不算太猛,但是雪纷纷扬扬地越来越大,冷冷凉凉的。因为肖剑摘掉了帽子衣领又拉得很低,便不断的有雪花沿着他的领口钻进他的脖颈里。濡湿了他里面的毛衣。那凉气沿着他的肌肤侵入了他的胸口,呛得他咳了两声。然后他的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他的头上眉毛上全都挂满了雪花,雪花融化成雪水沿着他的前额面颊流到他的眼睛里鼻翼的两侧,嘴巴。他犹豫了一下,试着说服自己把领口拉上。可是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嫌弃打败了,干脆不再管什么风雪,从座位上立起,把身体的重量也施加到脚蹬子上,让车子很快的飞奔起来。
他的骑车技术很好,虽然道路已经有了一层雪,但是他依旧骑得又快又稳。
他并不知道云梦舅舅家庭住址?但是他却根据云梦曾经描述过的一段经历找到了。
云梦告诉过他,她们是后来落户的,跟村里人不熟。一开始,她也没什么朋友,无聊时妈妈便会把她送去不算太远的舅舅家里。她的姥姥很疼她,每次去都会留她住上些日子。有一次,晚上姥姥牵着她去村东头的戏台子看戏。姥姥听得入了迷,可是她却听不进去,只感觉时间很长很难熬。便心想着自己先去旁边玩一会儿,等戏散了她再来找姥姥和她一起回家。于是,她偷偷地从姥姥身边离开,溜进了戏台后面,她发现了这里有许多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她很兴奋。却不料一头栽进一个戏班子放衣服的柜子里。她爬了两次没爬上来,后来又累又困,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戏散了,她姥姥才发现弄丢了孩子。姥姥急坏了,站到戏台上呼喊,被惊动的乡亲们也顾不得回家,都帮着她寻人。他们又是家里地里路上的一路觅寻,最终无果,她姥姥又急又怕,半夜里跑到村子里老神庙为她祈福祷告。
第二天,云梦被尿憋醒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在那个箱子里。她急得大哭,惊动了戏班子的人,他们打开箱子才发现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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