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是肖剑告诉你他是自残?”
“对,自残……医生也说了,这药猛如蛇蝎,尤其是少爷这种从没有接触过的少年,第一次接触难免会……中了这种毒,即使自尽也是情有可原。幸好,幸好,少爷耐力和定力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没有失去理智还一直保持清醒着坚持到医院,清楚地讲述药物的气味以及入口后身体的各阶段的感觉。为救治节省了时间……”
“这叫幸好?”肖名扬的眼睛微微眯起,脸色也有些难看。
“对不起,您知道我嘴拙……
“别跟我说这没用的,肖剑的伤……”
“您放心,医生已经给给少爷检查过了,医生确定少爷的伤口并不深,属于皮外伤。”
“皮外伤?”肖名扬看了看被血渍染成深红色的绷带,眉头皱得更深:“他身上其它部位呢?还有没有其它的,有没有内伤?”
“好像是没有……”
“什么叫好像?”肖名扬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他在外场混久了,早已通透到喜怒不显于色,荣辱不惊于心,可是此刻,他竟然压抑不住心头的那份怒火,莫名地想要发火,想要挑刺,想要骂人:“妈的,他们到底给肖剑仔细检查了没有,他们也想像支应公事那样敷衍我们?”
“他们给少爷也拍了片子……”司机嗫嚅。
“拍了片子就行了?其它的呢?”
“……好像……”
“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很要强,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更聪明,他比那些大人还清楚别人逼他吃的东西非药即毒,都是不能沾染的。他也有抵制诱惑的能力,遇到危险他会抗争,即使打不赢对手也会想办法自救……对方肯定人多势众,对方肯定对他下了狠手,所以……”药,一定是那群畜牲强硬束缚住肖剑然后硬灌下去的。这之前,肖剑一定和他们有过激烈的搏斗,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肖剑一定是寡不敌众……
“医生呢?”肖名扬烦躁地在病床前踱了两步:“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医生,让他亲自跟我谈。
“是!医生在办公室。我领您去?”
“我自己去,你在这儿守着!除了医生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
“是!”
走廊里并不嘈杂,除了从拐角处那间重症监护室传来的不确切的谈话和**声,没什么其他的噪音。除了两个换药的护士匆匆向病房里赶,也并没有什么人。肖名扬身材魁梧,气质出众,沉闷的皮鞋声响起在这有些幽暗的通道,却有些莫名地压抑。
医办室就在走廊的尽头处,门半开着,肖名扬敲了门然后走进去。
时间好像过得既缓慢又快速,那两个护士把几个病房的液体都换了一遍。一脸疲倦地趴到圆形的桌面上。她们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忽然,一声呵斥从主任的办公室传出,她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接着,从主任办公室又传出啪啪的拍桌子的声,声音很亮,有些吓人。
在这俩护士的记忆里除了几年前的一次医闹,真想不起来有谁还这样激烈地敲过他们主任的桌子。好奇心让她们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的警句,而是很默契地来了精神,一人拿起温度计,一人拿起血压计走向距离主任办公室最近的那间病房。
然后默契地在病房口停住,蹲下身系起了鞋带。
没有征兆地,主任办公室的门打开,肖名扬从医办室走出来,护士吓了一跳,几乎是趔趄着就跌进给她们做掩体的病房。肖名扬脸色铁青,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他径直地走回到肖剑的病房前,他的手伸向把手也足足有半分钟,但是最终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前行,来到拐角的楼梯口,把楼梯处一扇半人高的窗户打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了抽起来。
然后,他又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这一次他的手在那坚硬的磁带上停顿住,好一会儿才又把手抽出来。
“我敢担保您的儿子不但没有内伤,而且除了自残的划痕,没有一点外伤。至于原因,很可能您的儿子在面对逼迫时没有反抗,那药还很可能是他自己吞下去的。至于原因,我们在给他检查时,从他的口袋里掉落了这个……”
窗子开得并不大,风却显得格外的迅猛和急切。烟头上的灰烬刚一成形便被卷到地上,那一阵阵的烟雾尤其惨淡,肖名扬刚刚把它们喷出来,就被寒风一阵倒灌,呛得肖名扬一阵猛咳。
“肖ju长……”一个花白头发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吃惊地站住,目不转睛地看着肖名扬。
肖名扬克制住想要咳出肺叶的冲动,站直身,用一只手挡住口鼻,看向来人。
“陈法医?你怎么来这了?”肖名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上上下下把陈医生打量了几遍,才确定自己真地不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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